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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歌利亞酒莊

  5月26日,早上9:00。

  北布魯克區的教堂的接待室里。

  杜維和托尼神父依舊和之前一樣,一個坐在椅子上,一個則坐在桌子后面。

  只不過,這一次托尼神父的表情十分肅穆。

  “杜維先生,這次的事情你做的很不錯,教會那邊對你的評價也很高,決定讓你來負責紐約所有的惡靈事件,你對此有什么別的想法嗎?”

  “并沒有,只不過這是不是太快了?”

  “這是教會深思熟慮以后做的決定,你的能力比詹姆斯他們還要優秀,而且在現在這種情況下,基本找不到比你更合適的人了。”

  “好的,那么我需要做什么?我能得到什么?”

  聽到這話,托尼神父點了點頭說:“你要做的,就是在馬薩斯城那邊的事情解決之前,解決紐約這邊的惡靈事件,實際上,我這里的確有一件疑似惡靈事件,需要你去解決。”

  “而你除了能得到驅魔人的工資福利以外,還有教會提供的驅魔之物。”

  說著,在杜維詫異的目光注視下,托尼神父拿出了一個長方形的木盒。

  打開盒子以后,里面放著的則是一把黑色的老式長柄黑傘。

  看起來,和公交車上那些惡靈打著的黑傘,一模一樣。

  杜維瞇了瞇眼睛,即使沒有進入靈視狀態,他也能很明顯的感覺到,這把傘上,那種若有若無的詭異氣息。

  “這東西有什么用?”

  他打量了一眼,能對付惡靈的物品太少了,負責整個紐約的惡靈事件,所需要面臨的危險也更多。

  托尼神父把黑傘拿了出來,遞給杜維說道:“這把傘的歷史很古老,是上個世紀的產物,據說是一個貴族最喜歡的藏品,它在教會里也流傳了很久,最早使用它的人和你還有點關系。”

  杜維接過黑傘,疑惑說道:“和我有關系?”

  托尼神父點頭道:“是的,它的第一任主人,是安德魯·道奎先生,不過后來他成了獵人以后,這把傘就留給了其他驅魔人,到現在它的主人又變成了你。”

  杜維的表情有些異樣,他側了側腦袋,表示請繼續。

  托尼神父便再次開口道:“只要打開這把傘,一般的惡靈就沒法對你動手,這在處理惡靈事件的時候,對你的幫助會很大,而且這把傘的制作很精良,你不需要擔心它會損毀。”

  杜維打量了一下黑傘。

  整個傘面整潔干凈,雖然是上個世紀的產物,可到現在卻并沒有任何磨損的跡象,足以見得它曾經的主人都很愛惜。

  整個傘柄是硬木的材質,筆直的表面鍍了一層漆,摩挲著的時候,手掌能很明顯的感覺到淡淡的涼意。

  杜維將其放在一旁,便看向托尼神父,故作好奇的問道:“說實在的,我很好奇安德魯·道奎先生的事,他究竟是怎么成為獵人的?而且為什么教會現在對獵人的態度,和上個世紀迥然不同?”

  托尼神父苦笑了一聲說道:“這些事在教會里,本來不被允許告知普通驅魔人的,但你應該很快就要去教會報備了,早晚都會知道。”

  于是,他便開口解釋道:“獵人是上個世紀開始逐漸出現的,是進入靈視第三階段的人出現的異常變化,他們更類似惡靈,也更加強大。”

  “那時候,是教會的鼎盛時期,可后來隨著獵人們惡靈化的程度加深,他們的意識也逐漸開始扭曲,人性在他們身上幾乎看不到半點。”

  “而當人性徹底消失以后,也是惡靈化的最后一步,獵人會徹底變成惡靈…”

  “是字面上的那種惡靈,它們比一般的惡靈更恐怖,對教會造成了巨大打擊。”

  “到現在,你應該能發現,教會衰弱了很多,負責驅魔的人員,僅僅只有上千人,其中一部分還是你這種中途加入的。”

  杜維眼中閃過一絲了然,便問了一個自己最關注的問題:“聽起來很讓人惋惜,惡靈化的隱患,難道沒法解決嗎?”

  托尼神父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在考慮該不該說一樣。

  杜維也不著急,就這么靜靜的等著。

  他的話都是思考過以后才說的,完全就是一個對獵人好奇并且帶著同情心理的驅魔人,正常的反應。

  因此也不擔心托尼神父發現什么。

  果然,過了一會兒,托尼神父語氣復雜的說道:“成功的幾率不是很大…被關押在教會地牢里的那五個獵人就是成功的例子,只不過,他們經常會出現問題。”

  “實際上,教會已經打算往馬薩斯那邊派遣一名獵人了。”

  聽到這,杜維瞳孔一縮:“那等事情解決以后呢?那位獵人會怎么樣?依舊被關進地牢里嗎?”

  托尼神父嘆了口氣道:“當然會關進去,他們都在失控的邊緣,不能在外面待太久。”

  “他們沒有怨言嗎?”

  “他們的意識都出現了問題,清醒的時間很少,但我可以告訴你,教會在幫他們解決隱患的時候,并沒有隱瞞這些問題。”

  “他們都是自愿的。”

  “好吧,這真是個令人絕望的世界。”

  杜維語氣有些復雜,心里有種不吐不快的感覺。

  從接觸惡靈,到成為驅魔人,他所經歷的時間很短,可映像卻很深刻。

  教會沒有想象中的強大,甚至走入了黃昏之中。

  而惡靈卻從未削弱過,完全沒有任何平衡可言。

  這也就是建立在人口基數上,惡靈的占比少到可憐,否則的話,任何人都沒法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

  可這時,托尼神父卻沖杜維搖了搖頭,用一種深沉的語氣緩緩說道:“杜維先生,這個世界或許讓人覺得悲傷,但并不絕望。”

  “教會那邊,已經在進行讓獵人能保持自我意識的辦法了。”

  聽到這,杜維認同的說道:“好吧,這是一個好消息,不過你為什么會知道這么多隱秘消息?這似乎和你之前的說法不一樣。”

  托尼神父尷尬的笑道:“你不要誤會,我并沒有向你再隱瞞了,實際上這是上次你調查出公交車的信息以后,我的地位在教會里提高了一些,所以才能知道這些。”

  說著,他看著杜維,有些好奇的問道:“你對獵人很感興趣?”

  杜維淡淡道:“為什么不呢?安德魯先生在某種意義上救過我一次,你應該懂吧?”

  托尼神父其實也只是隨口一問,見杜維回答,也就不再好奇。

  然后便站起身揉了揉腰,他的年紀大了,腰不是很好。

  而杜維也在梳理信息,他現在有點頭疼。

  教會那邊似乎有能解決隱患的辦法,可暫時卻處在實驗階段,且成功幾率并不大。

  關鍵是,教會對待獵人的態度是從托尼神父口中托出的,換句話說就是一面之詞。

  如果不是親眼見過,或者了解過,杜維還是不打算暴露自己的身份。

  一名還沒有完全失控的獵人,一旦被教會發現,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恐怕大概率會成為專門對付惡靈的工具。

  亦或者試驗品?

  一個驅魔的勢力對內部的頂尖驅魔力量如此忌憚,這恰恰意味著內部的極度衰弱。

  想到這,杜維沖托尼神父問出了自己的問題。

  他雙手交叉,目光晦澀:“對了,維達教對我下手了,我遇到了一具疑似惡靈的尸體。”

  “什么?”

  托尼神父愣了一下,立馬走到杜維身邊,趕忙說道:“你是說尸體?是不是很像干尸,器官都被掏空?”

  杜維想了想家里那具被自己解剖了的尸體,面露古怪道:“嗯…差不多吧,不過我已經解決了它,我很好奇這東西是怎么回事。”

  托尼神父深吸一口氣,憤怒的說道:“那是褻瀆,維達教的人都是一群該下地獄的家伙…她們真的該死!”

  托尼神父忍不住猛地拍了下桌子。

  然后帶著痛恨的語氣說道:“那具尸體生前一定殺死過很多人,所以他是維達教挑選的材料。”

  “材料?”

  “是的,他的靈魂會飽受折磨,寄托在某樣東西里,往往是用來殺人的武器,而維達教會通過一些類似詛咒的辦法,把要殺的人的信息放進尸體的胸膛之中。”

  “信息越是具體,尸體尋找目標的速度也就越快。”

  “而這種東西,教會內部叫做惡尸,它并不是惡靈,但卻具有某些類似的性質。”

  杜維從教堂離開以后,身上多了一把黑傘,以及一個關于疑似惡靈事件的資料袋。

  得到教會給予的好處,相對的他也要去解決一些麻煩。

  不過按照托尼神父的說法,這件事并不麻煩,甚至連惡靈是否存在,都是棱模兩可。

  所以他準備趁現在有空去一趟,等到了晚上的時候,再去對付維達教。

  到時候,他會給維達教的人,一個大大的驚喜。

  叫了一輛車,杜維對司機吩咐道:“去歌利亞酒莊…”

  然后,他坐在后座上,打開了那個資料袋。

  歌利亞酒莊位于紐約西郊,其主人是31歲的離異女人歌利亞·維克托,幾天前她遇到了一些異常現象,她發現酒莊里多了一個看不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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