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無憂離去了。
來時他是一個人。
去時，他…帶了五十多號人。
五毒教的弟子，如今還在的，全部跟著葉無憂一道而行。
當然，也并非全部人都這般決定。
曲荷，那名與葉無憂有過沖突的少女，她留了下來。
還記得方才，那少女一臉糾結的與黎九說道。
“教主，我能不能留下來。”
黎九神色一愣，隨即皺眉道。
“留下來干嘛？”
曲荷有些不知如何講起，似乎有些尷尬，最終還是葉無憂為她說出口。
“這女娃娃資質太差，愚笨的狠，武道一途肯定沒前途的，頂天了修煉一輩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到達二品，還不如讓他跟著王兄讀讀書，看看能不能再出一個女子儒圣。”
曲荷聽著葉無憂這樣評價自己，眼睛一瞪，剛想說話，卻被葉無憂一指敲頭，痛得她不敢再開口。
黎九皺眉想了很久，最終才說道。
“其實，我也知道曲荷資質不行，也比較笨。”
少女頓時有些悲痛欲絕。
這個叫葉無憂的外人這般說也就罷了，宗主姐姐你怎么也這般說我。
“其實若是能跟著王圣人學習的話，那肯定是好的，但曲荷是女子…”
黎九面色有些復雜，緩緩說道。
葉無憂面色平靜，疑惑道。
“然后呢？”
黎九愣了一會，道。
“她是女子啊，女子也能讀書么？”
葉無憂一怔，這才意識這個時代的傳統觀念如何。
但他不屑道。
“為何不能？人人皆可讀書，像曲荷這種愚笨之人，就更應該讀書，不然一輩子都是蠢的，你不覺得么？”
“對了，我覺得師娘你也應該讀讀書，學習學習怎么管理宗門，你看看你這五毒教管的像啥，放羊啊？”
黎九破天荒的沒有一巴掌扇飛葉無憂，而是目光看著曲荷，顯然是在認真思考眼前少女的去路。
最終，黎九淡淡開口。
“王圣人同意了么？”
葉無憂打著包票說沒問題，然后便帶著曲荷去了王淵明那。
王淵明倒是沒有拒絕，而是同意了少女的請求。
只是最后臨別之時，葉無憂突然問道。
“王兄你收個女弟子，沒啥關系吧？”
王淵明輕笑。
“好學之心人人皆有，豈可分男女？我打算入朝之后，第一件事便從此入手。”
葉無憂想了想，微微搖頭道。
“此事你現在開展起來太難，有的時候就算你是對的，也無法一蹴而就，反而會引起天下人的反彈。”
“但我可以你保證，千百年，不，可能只需要數百年之后，未來的這片天地，人人都有書讀，人們之間再無陳舊的觀念，男女之間互相平等，不再有尊卑之別。”
聽聞葉無憂的話語，身為儒圣的王淵明此刻都是微微一愣，隨即笑道。
“葉兄你這話說的，人都飛到天上去了。”
葉無憂一本正經道。
“未來人確實可以上天。”
王淵明哈哈大笑，道。
“我信了。”
這一趟回來的路程，因為人數較多，眾多弟子修為參差不齊，所以行進的速度也放慢了不少。
原本約莫二十天就能到達的路程，硬生生的是花費了一個月。
好在這一路上，也沒出什么叉子。
終于沒有人來找麻煩了。
其實也不是沒有，在城鎮停留駐足之時，五毒教弟子在山上呆了那么久，自然是對山下的事物充滿好奇。
理所當然的跟人起了沖突。
那是一伙隨處可見的地痞流氓。
然后他們就被白以山帶著剩下的弟子，一共五十多號人，給堵在了巷子口。
期間，也不是沒遇到高手。
但無一例外的，都被黎九一巴掌給扇飛了出去，甚至不需要等到葉無憂出手。
哪怕是一品白虹境界也是被一掌扇飛。
葉無憂只得高喊師娘威武。
然后，在某一天，葉無憂發現自己似乎也要突破了。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王淵明的影響，自己如今的修為已經是水漲船高，距離一品境界只差臨門一腳。
但黎九卻是讓葉無憂先別急著突破，把握住一個人一生只有一次躍龍門的機會。
不急于突破一品，而是先把體內內力全部轉換為真氣，直到無法凝聚之時，再行突破。
這樣的話，比起同境界的白虹，你的真氣含量會比別人多上那么一些。
莫覺得不起眼，有時候，一絲真氣的差距能決定你的生死。
葉無憂照做了。
終于，在一個天朗氣清，惠風和暢的下午，葉無憂帶著一行人終于來到了小雁山下。
將近兩個月未見，小雁山此刻依舊是霧氣彌漫，明明不算多高的小山，卻被襯托的像個仙境。
也因為這迷霧的存在，來太白劍宗游玩的人，此刻終于是少上了不少，至少一路上，葉無憂沒見著什么其他的人影。
葉無憂輕輕一揮手，那漫山的迷霧頓時露出一個缺口，隨之葉無憂走了進去，向著身后五毒人群招手。
黎九一臉驚奇。
“這霧氣，是人為形成的？”
葉無憂不可置否，微笑道。
“不過小道爾。”
葉無憂為五毒眾人一路介紹，如今的小雁山可謂是靈氣十足，與南疆的山脈景色大不相同，那些五毒弟子也看的起勁。
葉無憂與黎九一路閑聊，交談甚歡。
山路之上，有一位少女此刻正緩緩走下。
她的目光望向下方的人群，眼中露出訝異。
但她隨即看到葉無憂，又看了看對方身旁的黎九，臉色頓時有些不悅。
葉無憂與黎九此刻也看見了對方。
黎九的眼光在少女身上打量，隨即凝重道。
“這便是你的師妹了吧，比起你說的，資質還要強上那么幾分，我這不懂劍道的外人，都能覺得她極為恐怖。”
葉無憂神氣一笑，隨即大踏步上前，剛想給對方一個久違的擁抱，但隨即又似乎想到了什么，收回手，露出一絲訕笑。
陸采薇此刻一臉奇異之色，最終還是開口道。
“回來了？”
葉無憂笑著點了點頭，掏出一個藥瓶遞給對方，道。
“回來了，解藥我也拿回來了，趕緊服下，好好養身體。”
隨之，葉無憂指了指下方的黎九，補充道。
“這可是我付出了很大代價才拿到手的，諾，就是從這位手中拿到的，你猜猜她是誰，說出來嚇你一跳。”
葉無憂笑臉燦爛。
他說的付出很大代價，是他不惜左臂受傷，去斬殺石茂所得。
至于讓陸采薇猜猜黎九的身份，更是想看到對方吃驚的樣子。
然而陸采薇接過藥瓶，看了看葉無憂，又看了看黎九，眼中思索了很久。
最終，她有些試探性的猶豫道。
“師兄，你吃軟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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