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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九階武師

  什么叫順手解決?

  閻羅殿是鄉下的小混混幫派嗎?

  說大話也不怕閃了舌頭。

  想到這里,汪路路歪著嘴說道:“太爺爺,咱四大家族同氣連枝,既然閻羅殿想動我汪家,就是跟四大家族為敵,只要我們…”

  汪遠山怒斥道:“老子都跟你說了,四大家族跟閻羅殿相比,屁都不是。”

  更何況四大家族爾虞我詐,沒有共同利益的事,怎能做到團結一心?

  “路路,你先去處理一下臉上的傷。”汪福山看著那張腫脹的臉,就覺得心疼。

  汪路路本不想去,但看到汪福山憐愛的眼神,便聽話地離去。

  汪遠山過完九十大壽后,整個人就變得非常古怪。

  有好幾次,汪福山都看到汪遠山在對著假山哭泣,嘴里嘰哩咕噥不知在念叨什么。

  汪福山請昆侖最好的醫生來給汪遠山檢查身體,得出的結論是阿爾茨海默病,也就是俗稱的老年癡呆癥。

  汪遠山一代宗師,竟也敵不過歲月的侵蝕。

  事實上,沒人能夠跟時間抗衡。

  再牛的人,也會被時間打敗,淪為枯骨爛泥。

  九年過去,只怕汪遠山的老年癡呆愈發嚴重,才會將魏小寶錯認成自己的師父。

  魏小寶或許跟汪遠山的師父長得很像。

  汪福山了解父親的脾氣,這事得慢慢來,不能著急。

  現在誰站出來質疑魏小寶,汪遠山的拳頭都會毫不猶豫地砸過來。

  “鼻涕蟲,看來你的仇家這回真是下了血本。”魏小寶仔細研究著那封信上的字跡。

  汪遠山笑道:“想請動閻羅殿消滅一個家族,能不下血本嗎?”

  “不不,這信是閻羅殿青龍堂堂主上官正我親自寫的。”魏小寶神情玩味,“那老家伙輕易不出動,出動必斬草除根,我估摸著至少得花一百億,才能請得動他。”

  上官正我?

  一百億?

  汪遠山再也笑不出來。

  汪福山插嘴問道:“誰是上官正我?”

  江湖中貌似沒有這號人物。

  “沒聽到師父說是青龍堂堂主嗎?”汪遠山頗為惱火。

  汪福山沒有接話。

  閻羅殿非常神秘。

  別說四堂堂主,就是十二金釵,在江湖中也無人知曉。

  至于閻王,更是處在云里霧間,更像是個傳說。

  江湖中人都知道,一旦被閻羅殿盯上,不管是誰,必死無疑。

  請閻羅殿出手肯定很貴,但也絕不會需要一百億,這太夸張了。

  然而就是如此扯淡的言論,汪遠山都是深信不疑。

  汪福山揉揉額頭,真是頭疼。

  上官正我在信中說,將會在今晚亥時造訪,單獨跟汪遠山聊聊,若能談妥,汪家就會平安,若是談崩,汪家就會滅門。

  魏小寶倒想看看,上官正我能猖狂到什么地步。

  “福海,你過來。”汪遠山朝汪福海招招手,如今汪家有難,汪福海回來得正是時候。

  汪福海神情微滯,走過去問道:“爹,您有什么吩咐?”

  “當年你執意脫離汪家,我便封了你的丹田,如今也該解開了。”汪遠山嘆口氣,“汪家需要武者。”

  汪福山聞言大驚,急聲道:“爹,這可萬萬使不得。”

  要是讓汪福海恢復武者身份,他們嫡長一脈將如何在汪家立足?

  “閻羅殿殺來,你擋?”汪遠山一句話就嗆得汪福山無言以對。

  別的家族,哪怕是小家族,他們的家主都是武者,唯有汪家,身為四大家族之一,卻是個例外。

  汪遠山看中的是長子的敦厚老實,高瞻遠矚,誰知到了古稀之年,長子反變得鼠目寸光,私心泛濫。

  這絕對是汪家的悲哀。

  汪福海很是激動,緩緩跪在汪遠山面前,泣道:“爹,我錯了,我真的知錯了。”

  “唉,其實當年只要你再堅持堅持,爹又怎會不同意你們的婚事?”汪遠山也不是那種老古板,非得為了家族利益而犧牲愛子的幸福。

  聯姻固然重要,但跟所愛的人在一起不是更重要?

  汪福海聽到這話,雙眼頓時被淚水糊濕。

  “槐花呢?”汪遠山蒼老的手輕輕按到汪福海的頭頂,精純的真氣從百會穴注入,如洪水般沖過汪福海的奇經八脈。

  汪福海全身劇顫,淚水奪眶而出,哽咽道:“槐花在生小貝時,難產去了。”

  想到從沒見過面的母親,汪小貝也是止不住地抽泣。

  轟隆。

  真元如隕石般砸進汪福海的丹田。

  所有的封印在瞬間被沖開。

  汪福海瘸掉的一條腿,也在這沖擊中,骨頭被重塑,直接恢復正常。

  “九階武師?”汪遠山驚道。

  汪福山也是一臉懵逼,這怎么可能?

  汪福海當年離家時,乃是六階武者,真氣被封后,修為難進一步。

  封印剛被解開,他就爬升到了九階武師?

  尼瑪,坐火箭也沒有這么快啊。

  汪福山近乎絕望。

  縱然愛孫汪路路能練出真氣又如何,也不過是區區一階武者,比起九階武師,那可是差了十萬八千里。

  汪遠山也是在去年,才剛突破到九階武師。

  江湖中無人知道這點,只知四大家族的最強者,全都是八階武師。

  “爹,我、我也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汪福海看著自己的雙手,只覺他在做夢,夢醒了還會在大荒山給果樹施肥。

  汪遠山看向魏小寶,頓時了然。

  有魏小寶在,汪家定能平安度過此劫。

  汪福立即派人去打掃別院。

  那座別院正是汪福海的住所,二十多年來,一直有清掃和修繕,所有的物品全都保持原樣。

  汪福海隨后來到別院,看著熟悉的一切,心情復雜。

  院子里有棵槐樹,還是他親手栽的,離家時不過手指粗,如今已長成盆口粗的參天大樹。

  槐花正盛開。

  蜜蜂在花間嗡嗡叫著,忙著采花釀蜜。

  空氣中飄浮的全是槐花的清香。

  “爸,我看鼻涕蟲打算將汪家交給你,那果場是不是就是我的了?”魏小寶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問道。

  汪福海凝視著魏小寶,表情凝重地道:“小寶,我再問你一遍,你到底是誰?”

  如果魏小寶真是父親汪遠山的師父,那他的來頭只怕會非常驚人。

  他被封的經脈剛打通,就踏進九階武師,這不是偶然,而是魏小寶造成的必然。

  汪福海想起了魏小寶給他熬的藥,還有那痛不欲生的針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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