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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2 密謀事發,暗通契丹的證據

  正史中兒皇帝石敬瑭認契丹國主為父,割讓燕云十六州,而甘愿百依百順的向外族低頭。可是按后世有一種說法,就因為石敬瑭是沙陀人,所以不應把他定性為漢奸...李天衢對于此本來便認為有失偏頗。

  諸如折氏、呼延氏等將門世家,從血統上而言,祖上為塞外胡人,也都不是漢人。可是他們既然能被認同為代表中原漢家文明的一份子,有好的,自然也會有壞的。

  石敬瑭河東太原生人,自小喜讀兵事,推崇趙牧、周亞夫等名將,接受漢化的程度極高。而且他本來所效忠的后唐政權,做為正史五代第二朝,河東李家也確實以延續前朝唐廷的正朔自居。

  單從血緣上而言,石敬瑭就算不是華夏漢人,可是他說漢話、著漢服,舉止與其他割據一方的漢人軍閥無異...出賣的是中原漢家文明的利益,那么罵他是永遠被釘在歷史恥辱柱上的漢奸賣國賊,倒也不算說錯了。

  至于按史載線深受石敬瑭重用的心腹近臣桑維翰...無論從血統還是他做下的那些勾當來說,妥妥的就是個大漢奸沒跑了。

  李天衢心中思量,桑維翰的功名富貴,都押在了石敬瑭身上,所以他不惜去哀求耶律德光,按史載所述“跪于帳前,自旦至暮,涕泣爭之”...后晉立國后,有宿將憤慨臣服于契丹,卻又是桑維翰上書力陳對抗契丹的七不可。無恥之尤,做為石敬瑭賣國篡位的主要策劃者,以換來權傾朝野,后晉開國第一功臣的地位,卻導致中原漢家百姓在之后的幾百年時間里,一直處于北方游牧民族的威脅治下...要罵他是徹頭徹尾的民族敗類,一點也不為過。

  然而李天衢也知道桑維翰這廝無恥歸無恥,可他確實又有王佐之才。后晉立國初期,他竟身兼宰相、樞密使、翰林學士等要職,而以務農桑以實倉廩,通商賈以豐貨財為國策,重視農商,而治理得國家更為富庶,從政績上而言不得不說也很值得稱道...甚至宋太祖趙匡便曾明言,對桑維翰治國的才能頗為推崇。

  只不過李天衢心想這桑維翰,與當年擅長最掌管財政高郁倒有幾分相似處...他能為國家廣開財路,但同樣也是個巨貪。由他兩度拜相,而以權謀私,廣收賄賂斂財,幾年光景,便貪斂積貨巨萬,而引得朝野非議。

  以眼下的形勢而言,桑維翰直接投從的是中原王朝,而不是正史中占據河東,卻正要面對后唐大軍討伐的石敬瑭...那么他也就沒有必要奴顏婢膝的去討好契丹,所以若說他賣國求榮,現在卻還不是既成事實。

  可就算如此,李天衢承認自己就是戴著有色眼鏡看待那廝,在大是大非面前,這種人利欲熏心,不會在乎民族大義,這些秉性都刻在了骨子里...那我怎能讓你有總攬朝政的機會?

  不過廢物利用,敗類同樣可以利用。

  你桑維翰既然也有經邦治國之才,所以賣力表現的機會,我還是會給你的...你以為自己會有步入魏朝權力高層的指望,自然也會竭盡全力要取得政績,可是你秉性貪猥無厭,在官場上有了一定的地位之后,也勢必會貪贓枉法、受賄斂財。

  李天衢心想到時我就在暗中觀察你會為國家出了多少力,又將貪多少財。等到貪污斂取的錢財,已經夠殺幾次頭的時候,我再考慮讓你繼續為國家干多久的活,可你終究是要人頭落地的,只是什么時候下旨查辦,那就全看我的心情了......

  總之讓你辛苦奮斗個幾年、十幾年,卻將一朝踏入鬼門關...砍頭,抄家,齊活。

  而李天衢雙目一瞥,目光又落到今年進士及第的名簿上,便喃喃念叨:

  “呂兗之子呂琦,也要入仕為官了,他倒是可以重用......”

  當年李天衢、李克用共同出兵滅了桀燕政權,震懾契丹兵馬退卻,而分取盧龍、橫海兩鎮。劉仁恭的長子劉守文,也沒有如原本的軌跡那般被他兄弟劉守光所殺,而是獻鎮降從于魏朝,時任橫海軍節度判官的呂兗,便隨著他主子一并歸附。

  可是按正史軌跡,呂兗會據城死守,抵抗劉守光的軍旅,一直熬到糧秣絕盡時便會設立宰殺務,專門屠宰城中居民以供守城將兵充饑...所幸時局有了變數,橫海軍為魏朝所取,呂兗也不必為主盡忠,而非要做出屠殺無辜百姓充當軍糧的歹事,但李天衢對他甚是厭惡,就算得以任命,可呂兗至今也不過是個從七品的小官。

  然而呂兗之子呂琦卻是個可造之材,按史載他步入仕途后仁厚寬容、秉公正直,曾立下懲治奸惡的大功,而且亦有遠見卓識。也正是呂琦意識到石敬瑭意欲謀反,則勢必要借力于外族,遂獻計以和親之法嫁公主于契丹,再贈予金帛,意圖穩住耶律德光,總之先滅了石敬瑭,以后再與契丹計較。

  偏偏當時朝中的老憤青薛文遇強烈抗議放低姿態,而先穩住契丹的計策,并有言“以天子之尊,屈身奉夷狄,不亦辱乎!虜若循故事求尚公主,何以拒之”...遂激得后唐末帝李從珂遷怒于呂琦,而石敬瑭最終爭取來契丹及時派遣大軍救援,才有機會覆亡后唐,而篡位稱帝建立了后晉王朝。

  如果呂琦的計策被采納,那也不是沒有可能讓耶律德光心生猶疑,而為后唐爭取來時間先行討滅石敬瑭...偏偏當時后唐末帝李從珂與一些臣僚看不清形勢,而死要面子,致使河東叛軍與契丹大軍聯合在一處,也終究難免落得個社稷覆亡的下場。

  李天衢心說這呂琦于后唐、后晉兩朝為官,禮、刑、戶、兵等部,乃至樞密院、端明殿、秘書監等官署機構任職做了個遍,且頗有成效...而按他原本的仕途軌跡起初為殿中待御史,便因明察秋毫,揪出貪贓枉法,并累造渚多冤案的奸官伏法,而在朝堂、民間倍受贊譽。

  那么讓這初入仕途的呂琦就到御史臺去歷練一番,以后再根據其政績轉任其它司署,以后也未嘗不能接宿老韋莊的班,而司掌朝廷監察機構專管監督糾察、彈劾官員,以肅正綱紀。

  何況呂琦長子呂馀慶,乃宋太祖趙匡做節度使之時的霸府幕僚,在宋朝時節,更是與宰相趙普同議政事;次子呂端,更是被贊作“諸葛一生唯謹慎,呂端大事不糊涂”的北宋賢相...所以他老子呂兗雖然在魏朝為官,雖然不算受待見,可是這呂琦既已出仕,也算是能有兩代能臣可以大加重用。

  李天衢還在思量,諸如先前降從于魏朝,而正史線后唐明宗之治時擔任宰相,卻也有恃才傲物等弊端的任圜等能臣,又當如何安排到朝廷各處要緊官署...只是于重新梳理朝廷高官任命期間,巡院侍衛司總管張驍,便又趕赴至內殿,而特來向李天衢稟說:

  “陛下,南吳那邊,也已拿住證據了...臣派遣的密諜于密州市舶司壓價盤查,已發現又有以行商名義走海路的船舶赴往遼東,而后返程,于市舶司港汊休整期間,核實得分明之后,便已將那一行人等悉數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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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熊貓文學    唐末大軍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