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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3 密諜收網,可以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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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又聽面前這個大皇子的心腹,毫無顧忌的直接拿自己的家人族親為要挾...趙垕呆立在當場,而又聽張漢杰繼續狠聲說道:

  “大皇子是什么身份?只要安排做慣了刑律訟狀的胥吏動用刀筆功夫,休說是顛倒黑白,炮制出些罪證來,何況你本就有罪,再添油加醋記上幾筆,又算什么大事?

  實話跟你說吧,你不認罪,我等按大皇子諭旨,不但要弄死你,還要讓你舉族家破人亡!可你若是認罪嘛...起碼不會株連到你的族親。你那幾個兒子,由親屬照管長大,也還有機會考取功名,入仕為官。但你若是走漏了什么風聲,那可就未必了......

  如何抉擇,你該清楚了,無論怎樣,你也注定活不成了。如若還是不識好歹,不但宗族家產盡數要沒收充公,就算按我朝律法,死罪不涉及妻妾兒女,可是我等按大皇子旨意,也有手段讓你趙家這支宗族后嗣男子世世為奴、女子代代為娼,永遠翻不得身!”

  趙垕聽了,雖然恨得咬牙切齒,可是他自認為也根本沒有反抗的余地...又過了良久,趙垕面色慘白,便失魂落魄的說道:

  “既然趙某終究難免一死...你這次來,是要逼迫我親筆寫下認罪書,再要拿我下獄聽候發落么?”

  “嘿嘿,既然你已經想通了,早一時晚一時,既然終究要死,又何必再到牢獄里再受零碎苦楚?”

  張漢杰眼見趙垕已打算屈從就范,便獰笑著又說道:

  “按我的意思,你不妨就留下一封自認所有罪責的遺書,我說你與唐州治下那些富賈大戶勾結,也都要原原本本寫個清楚。與其在牢獄中受苦,終究也免不了要被押解到法場上兜頭一刀,落得個尸首分家的下場......

  你在自家府邸里,是懸梁也好、服毒也罷,自我了結性命,也省得受審訊時只怕會節外生枝...只要寫清楚我交代于你所犯下的罪狀,還要確保你府邸中人,會將遺書再交付于我。那么大皇子...也有了拿唐州治下富賈大戶開刀的名義。

  如此一來,你趙垕這還算是幫了我們大忙,那么大皇子非但沒有理由為難你的子嗣族親,以后也未嘗不會加以提攜......”

  趙垕聞言,抬起頭來幽幽的看了張漢杰一樣,只是慘然一笑,并未言語。張漢杰卻已經確認趙垕已經屈從認命,就差下狠心寫完遺書后再自盡了結性命...他遂冷笑一聲,也再不理會面前這個唐州刺史,便大搖大擺的走出房去。

  實則張漢杰也很清楚,這次他們兄弟三個劍走偏鋒,刻意要尋覓個可以開刀的目標,以此震懾威脅豫南幾處州府富賈糧商乖乖的出糧交易的行徑有些冒險...不過對于他們而言,也是勢在必為。

  畢竟只有大皇子李繼志做了魏朝嗣君,有朝一日繼承大統,他們三人才有機會做為天子的心腹近臣控扼朝綱......

  而且李繼志本來便是魏帝長子,與他們這三個衙內子弟來往的機會更多,所以張家哥仨便做了太子黨,就指望著能夠以各種手段獲取李繼志的信任。這件事,也已經成功了,這哥仨輪番在李繼志身邊花言巧語,便已經能使得魏朝大皇子對他們言聽計從。

  可是若論爭取嗣君的進展,李繼志也實在是有些后繼乏力...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歲數見長,而張家兄弟三人也早看出李繼志性情相對軟弱,為人又素無主見。這固然易于讓人掌控,但帝君李天衢顯然對自己這長子的秉性有些不滿。

  再想改換門庭,只怕也已晚了...二皇子李繼弘性情偏激倨傲,對其他皇子的親信敵意極重;三皇子無心國事,何況也只愿意同文人雅士來往,對張家這三個衙內子弟愛答不理;至于四皇子年紀尚小,而且今日時常得魏朝帝君親自關注教導,張氏哥仨也根本沒有什么機會親近......

  但李繼志畢竟是長子,現在魏朝嗣君的人選還說不準...張家兄弟三人自知也只能把寶押在他身上,還處心積慮的打算促使李繼志納娶他們的親妹子(正史中為后梁末帝所娶為德妃)做太子妃。而大皇子畢竟到底被掌控住,張家哥仨也還是要以太子黨的身份,爭取以后會成為勢傾朝野的權臣。

  所以這次大皇子做為轉運使至豫南諸州籌措糧秣,無論用任何手段,就算要耽些風險,也必須要讓陛下對大皇子滿意...否則今番失了圣寵,而隨著四皇子日漸長大,后事可就真的很難說了......

  走出房間后,張漢杰的面色便立刻陰沉了下來,他這一路尋思著,與三十余名親隨便走出了唐州刺史的府邸。

  殊不知此處官邸內外,隱蔽處有三對目光冷冷的注視著張漢杰離去的背影,目送其與一眾隨從出了府邸,潛藏在暗處的那幾人便也要有所動作......

  唐州刺史趙垕面如死灰,仍呆立在房中。他本打算召喚自己的妻兒前來,交代后事,卻又猛然想起張漢杰警告他不可以走漏了任何風聲......

  罷了...死我一個,能保住宗族家業,何況被大皇子與其爪牙抓住了把柄,又要加罪構陷,我也沒有其它路可以走......

  趙垕慘然念著,便尋思著找出幾丈綾羅,懸在梁上,就此上吊自盡...可還要向府邸中仆役交代幾句,把所謂的認罪遺書,還要給那面目可憎的大皇子爪牙送去...趙垕雙目空洞,呆呆的尋思了好久,終究還是到了桌案前,鋪開紙宣,在硯中清水磨墨,又顫巍巍的執起狼毫,便要開始寫下自己的遺書。

  然而被威脅逼迫,自己的生命再過不久便要走到盡頭,到底還只能遂了大皇子與他手下那幾個爪牙的心愿...趙垕滿腹憤懣,落筆自供罪責,也很難寫的通順。他抖抖索索著寫了幾行,又悲愴的恨罵了一聲,將宣紙揉成一團,再鋪開一張,反復四次,這才勉強將自己的“罪行”交代清楚......

  正當趙垕絕望的打算就此落筆,卻忽的聽見房外似乎有異響乍起。他先是一怔,懷疑自己應是聽錯了,可明明向內扣閂的窗戶,卻發出一聲清脆的響動,旋即一道黑影直躍入房中。趙垕就感覺眼前一花,而他便眼見要寫完的那封遺書,便被突然從窗戶闖入的那人抄在手中!

  趙垕心中大駭,再定睛望去,就見好似憑空出現在他書房當中的那個人頭戴皂色幞頭,還有黑布掩住了口鼻,身著利落的勁裝,此刻正拿著他寫下的遺書注目端詳...等到趙垕回過神來,這才大聲叱喝起來:

  “大...大膽!你是何人,竟敢擅闖刺史官邸!”

  “擅闖官邸?呵呵...我們闖的地方很多,你區區一個刺史,都還算是不入流的......”

  那人聽了,卻冷笑一聲,那對銳利的目光,也落到了趙垕身上,旋即又不屑的說道:

  “擅闖你的府邸又能怎的?但凡上頭有令,無論別國內宮、三公府邸,還是刀山火海、龍潭虎穴,咱們兄弟也都能去得!

  我瞧你這遺書,寫的也完全不是實情啊...按說你這刺史官,也的確罪不至死,而這般了卻性命,就當真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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