靚坤一回到香港,就受到韋定邦的緊急召見。
看著靚坤臉上的淤青,韋定邦問道:“你怎么搞成這個鬼樣子?”
靚坤擺了擺手,說道:“在日本遇到硬茬子了。不說了,找我什么事情?”
韋定邦說道:“上面要抓笑面虎朱韜。”
靚坤說道:“開玩笑的吧?想當初,馬氏兄弟潛逃臺灣,跛豪入獄三十年,他笑面虎都沒事。怎么現在又突然說要抓他?”
韋定邦說道:“你也說了,他是毒販。”
靚坤笑道:“我真的是開玩笑來的。他已經四五年沒販毒了,生意也是以開夜店為主。”
韋定邦說道:“白瑞德總警司到他的夜店857的士高里消費,被他大大地削了面子。”
靚坤說道:“這個白瑞德總警司這么有面子?為了他,就要把笑面虎抓起來?”
韋定邦說道:“那天白瑞德總警司是陪著一個身份很高的人去的。”
靚坤驚奇道:“不是吧?《十奏嚴嵩》里面狀元海瑞是名滿天下的清官,都斗不倒的嚴嵩;‘上海地王’徐階誣告嚴嵩私通倭寇,就把嚴嵩告到了貶為平民,最終餓死街頭。真是‘活久見’!”
韋定邦問道:“什么意思?”
靚坤說道:“意思就是,活的時間久,什么事都可能見到。”
韋定邦說道:“都不是你想的這樣啦!白瑞德總警司在警察總部的一次會議上,決定要整治一下‘8578的士高’。你也知道,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墻,笑面虎朱韜得知消息之后,居然叫囂要干掉白瑞德這個煩人的蒼蠅。笑面虎能得到警方的消息,警方亦能得知他的消息了。白瑞德總警司得知消息后,惶恐不安。一哥一定要搞掉笑面虎,大家都是這個意思。笑面虎是在威脅警察,不把我們放在眼里,大家都是當差的,怎么可能容忍他?你是什么態度?”
靚坤說道:“我也是警察,當然不能放過他了。”
韋定邦說道:“笑面虎估計已經知道自己被通緝的事情了,已經躲起來了。我需要你幫我收風,把笑面虎挖出來。”
靚坤說道:“我盡力吧!”
回到Charles
Club,靚坤召來了斧頭俊林俊,說道:“警方準備動笑面虎,駱駝能雄霸尖東,全靠他手下的‘尖東雙虎’,現在矮腳虎和他離心離德,等笑面虎一進監獄,駱駝就容易收拾多了。現在,你召集人馬,隨時準備殺進尖東。”
斧頭俊林俊欣喜地問道:“坤哥,殺進尖東,是我帶隊嗎?”
靚坤說道:“當然。但是,還得先把笑面虎朱韜刮出來,交給警察。”
斧頭俊林俊說道:“我明白了,我這就把兄弟們撒出去,一定把笑面虎挖出來。”
韋定邦帶著西九龍反黑組,和標叔帶隊的重案組,正坐在西九龍警察總部大會議室開會。
西九龍警察總部負責行動的指揮官總警司雷蒙,等大家都坐好后,向韋定邦抬手示意。
韋定邦站起來,關掉燈光,打開投影儀,分析交代著此處行動的要點:“我們這一次反黑組和重案組聯手,抓捕的對象叫朱韜,中年男子,44歲到48歲左右,此人表面上是一個正當商人,經營夜總會、進出口貿易等,他的公司賬務是虧損的,實則是社團組織東星的一個老大,外號‘笑面虎’,他利用商人的身份販賣毒品。根據線報,他躲在深水埗的寮屋區,此人出入隨從打手眾多,所以這一次的行動必須謹慎,務必一擊即中,萬無一失。大家明白嗎?”
“明白!”N
眾人齊聲回答。
韋定邦打開燈。
標叔拿出一疊信封,開始按照信封上的名字,分發給在座的諸位,“現在,大家都過來,打開信封,查看自己的指令,背熟它。每一個人的指令都不一樣,一定要嚴格堅守自己的指令。看完后,到我這里的粉碎機銷毀指令。”
各人將自己的命令粉碎銷毀后,就分頭想這次行動的目的地——笑面虎朱韜的藏身之處深水埗木屋區進發。
深水埗為香港的“貧民窟”,它與淺水灣相比,一深一淺之間,就是一個在天一個在地的區別。
深水埗也是香港人口密度最高的地方,看來笑面虎朱韜也深諳“放到大海中才能讓一滴水永不干涸”的道理。
韋定邦到達了指定位置,用望遠鏡看了一下,發現下邊都能看清,拿起電臺呼叫標叔:“標叔,我到了,現在的位置是木屋的東邊山頭上,旁邊有一排樹叢那里。”
標叔舉起望遠鏡看了一下,說道:“阿邦,我看到你了,隱藏好自己,隨時觀察情況。”
韋定邦觀察了一會道:“標叔,5號位置發現一名可疑男子,長頭發,戴墨鏡。”
標叔的臨時指揮室設在另一個山頭,居高臨下也可以監視整個交易現場外景。
聽到韋定邦的話,標叔把望遠鏡轉向5號位置,很快便找到了他報告的“長頭發墨鏡男子”,此時正捧著一份報紙認真地閱讀著,似乎沒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標叔皺著眉想了一下,對著指揮室里的電訊組人員喊道:“朱滔可能還有暗線在現場,讓家駒他們小心行動,千萬不要打草驚蛇,讓朱滔察覺到了。”
電訊組立即給現場偽裝臥底的所有警員下命令:注意隱蔽行動,身邊隨時有可能出現朱滔的人。
“總臺呼叫家駒、總臺呼叫家駒,”標叔親自抓起對講機叫道。
“家駒收到!”對講機里傳來陳家駒的聲音。
“你附近的那個長頭發、戴墨鏡、看報紙的男人可能是朱滔團伙的人,現命令你密切關注此人,為抓捕行動順利進行,必要時可以使用武力制服。”
“明白!”陳家駒簡短地回到,雖沒有多說一句,卻讓人感覺到他的自信。
陳家駒說完,便把右手插進上衣的斜口袋里,左手捧著一杯港式奶茶,眼神木訥地走向“可疑目標”的桌子對面坐下,這家伙看似散漫,實則插在口袋里的右手已經握上了槍柄,一旦對面的人有異動,必定讓他知道為啥花兒是這樣紅。
“老板,十六個白饅頭帶走。”陳家駒一坐下便大聲喊道。
“要不要冷飲?”
“不要,不要,我們工地水龍頭有的是自來水可以喝,大饅頭管夠就行。”陳家駒一臉精明地回答。
早餐店老板低聲嘟囔了幾聲“窮鬼”、“活該賣一輩子力氣”之類的話。
陳家駒對面的“可疑目標”斜瞥了一眼他后,便不再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了,又低下了頭。
陳家駒發現,“可疑目標”的視線根本沒有落在手里的報紙上嗎,而是從墨鏡上方四處觀察。
對上陳家駒的眼神之后,“可疑目標”已經發現了不對的地方,放下報紙,拿起手邊的手提電話就開始撥號。
陳家駒也立即開始行動,三下五去二就制服了“可疑目標”,不僅把對方按倒在地,還打掉了對方的墨鏡。
陳家駒這時候才發現,“可疑目標”居然是個女人。
憐香惜玉的陳家駒松了松力氣。
落到地上的手提電話已經接通了,里面傳來了說話的聲音:“莎琳娜,你那邊怎么了?”
莎琳娜奮力掙扎,想拿到手提電話向對方示警。
陳家駒只好收緊對莎琳娜的控制,嘴里還警告道:“別動,老實點,我是警察。”
莎琳娜靈機一動,大聲喊道:“警察非禮啦!警察非禮啦!”
聽到手提電話那頭莎琳娜說出的“警察”兩個字,笑面虎朱韜再也笑不出來了,他知道,自己被警察發現了,當然不能坐以待斃,先搏一搏再說。
兩個不認識的持槍分子想要過來解救莎琳娜。
陳家駒槍也不拔出,直接隔著口袋扣動扳機。
雖然港島警察佩戴的這種‘點三八’手槍口徑只有0.38寸,且只能填充六發子彈,殺傷力讓人尷尬,但是勝在后座力小,極其容易上手,近距離瞄準射擊,威力也不容小覷。
擊斃了兩個持槍匪徒之后,陳家駒這才拔出口袋里的配槍,大聲喊道:“通通趴下,不要亂動。”
港島市民絕對是這個世界上最識趣的市民,一聽到槍響聲,還沒聽到喊“警察辦案”,早就已經全部捂著腦袋趴下了。
“呼叫總部、呼叫總部!”讓趴在地下的這群家伙通通跑回早餐店里面關門躲避后,陳家駒打開對講機呼叫道:“有疑犯持槍襲警,已被擊斃,同時抓捕了一名女性疑犯,請求下一步指示。”
這時候,標叔督陣的臨時指揮部已經亂成一團了,對講機不停地響著:“一號位置兩名伙計受傷,二號、二號位置需要支援,三號、三號三名伙計中槍,需要緊急支援,總部收到沒有?對方火力太強,需要緊急支援。”
指揮部焦頭爛額,雖然早就預計到這伙毒販不會輕易束手就擒,但是也沒想到會遭受到這么強烈的抵抗,一時間很是頭大如斗。這時候突然聽到一聲勝報,差點沒反應過來。
時間緊急,還是標叔的反應快些,立即抓起對講機回復道:“家駒,我們會派人過來接收被捕疑犯,你即刻趕往三號位置支援。收到立刻回復!”
“收到!”陳家駒回復命令后,又對躲在餐廳里面的人交代了一句:“記住,關好門!千萬不要出來!”
都這個時候了,哪還需要他說,市民鬼精著呢,聽到外面不停的槍聲,早就鎖死了大門,還推了幾張大餐桌堵在門口。
三號位置。
“伙計!自己人!別緊張!”又閃進一條巷子里面,家駒看見一名伙計滿頭大汗地回身,馬上便要回手抬槍指向自己,趕緊一手抓住這家伙持槍的手大聲喊道。
這時候,陳家駒也顧不著偽裝自己了,趕緊拿出口袋里的證件掛到脖子上,把臉上故意抹上的油污擦干凈,不然栽在自己伙計槍下就搞笑了。
“報告總部,陳家駒到達三號位置!”陳家駒迅速報告位置后,問道:“伙計,對方有幾個人?其他伙計呢?”
“受傷的伙計已經撤離。”那個伙計猛擦眼角上從額頭留下的大汗,說道:“多少人?三、四、五個,不,不,有七八個匪徒。”
砰砰砰砰…
如同爆豆一樣的槍聲把陳家駒嚇出一頭冷汗,雖然不像那個伙計說的七、八個匪徒,卻也有兩個男子正舉著槍,對著他們所在的巷子口,幸好他動作極其快速,不然還真有可能被他們的交叉火力掃中。
深呼氣幾口氣,平復了下急跳的心臟,在巷子的這頭趴下身體,果然看到了兩名匪徒的雙腳。
原來,搭建在此處的房屋都是用木板搭建的,為了在雨天里不被雨水泡到,搭建時便是先往地里打下木樁,然后再把房子搭建地稍微離地有十數厘米的高度。所以,陳家駒才能從這一邊瞄到另一邊倒也不奇怪。
這兩名匪徒并沒有跑,很有可能是專門斷后的,在為朱韜等人拖延時間逃走。
伙計臉色蒼白的看著陳家駒奇怪地趴在地上,一頭霧水。
看著陳家駒趴在地上翻滾了幾個奇怪的姿勢,小警員終于找回了一點點自尊:看來自己并沒有那么差勁,這個伙計更是不堪。
陳家駒趴在地上,調整了一個方便的姿勢后,開始瞇起雙眼,屏氣凝神地抬槍瞄準。
砰!砰!
陳家駒一擊即中,一槍打中對面一個家伙的腳。
那個倒霉的匪徒痛呼狂叫道:“啊!我的腳…”
第二個中槍的匪徒抱著中槍的腳,也躺在地上嘶聲干嚎道:“艸,我也中槍了!”
好機會!看到兩個匪徒的腦袋暴露在視線里,陳家駒屏氣凝神,雙手托著槍柄,食指果斷扣動扳機。
一槍爆頭,立時斃命。
對面還有一個活人,但是腳受傷了。
這時候,陳家駒槍里面的六顆子彈已射完,他迅速起身,雙腳卡在兩座木板房之間,磕出槍里的彈殼,填充進新的六發子彈。
轉頭一看,陳家駒差點沒被氣死,那個膽小的警員早已經退在自己身后的高處的巷口處。
陳家駒心里暗操一聲:麻痹的,如果剛剛和匪徒在底下互相交火時,他從巷口殺出,絕對是一個好機會,即使射不中,起碼也能分擔一部分火力,讓自己有充分的時間瞄準。
上好子彈,陳家駒平靜了一下自己的心神之后,猛地沖出,對準目標,連開三槍,血泊中又躺下一個匪徒。
“報告總部,報告總部,三號位置擊斃兩名持槍匪徒,危機已解除,請求下一步指示。”
臨時指揮部里,大家都松了一口氣,從陳家駒出發趕往三號位置不過十分鐘左右而已,這么快便又擊斃了兩個匪徒。
“報告總部、報告總部,敵人火力太強,阻擋不住了,已經逃往六號位置。”對講機再次響起,伴隨著密集的槍聲和咒罵聲。
在標叔的眼神示意下,電訊組迅速通過對講機下命令道:“家駒,立即趕往六號位置支援,務必拖住朱滔。”
標叔心想:這次行動投入這么多的人力、物力,如果還捉不到朱滔,這個黑鍋就背定了。
這時,在六號位置,兩個警員縮在一塊鐵板后面,時不時地把手伸出去開幾槍,一名警員把身體縮成一團,盡量減少可射擊面積,不斷地用對講機呼救,地面上凌亂散落著打爛的垃圾和彈殼。
在他們對面,是兩只微型沖鋒槍在掃射。
沖鋒槍火力這么猛,只要不是神經病,就不應該在這個時候拿著點三八正面往上沖。
兩名持沖鋒槍的匪徒子彈射完了,低頭換彈夾。
趕來支援的陳家駒猛地探出頭,手里的點三八發出的槍聲幾乎是連成一片。
匪徒們平時疏于訓練的害處顯現了,半天都沒換好彈夾,被陳家駒double
kill了。
現在,朱韜暴露在陳家駒面前了。
這時,朱韜的手下開來了一輛車。
上車后。朱滔大聲喊道:“開車,快開車!”
砰!砰!
兩槍擦著車身射出,車子不比固定的人形靶子,快速移動中車輛,陳家駒兩槍都落空了。
陳家駒在路邊找了一輛有鑰匙的車,開車追了上去。
——這車是西九龍警察總部的車。想在路邊發現沒鎖車門,還插著鑰匙的車,基本上只能是做夢。
韋定邦也看到了朱韜上車跑了,正往重案組B組指揮官文sir布防的方向跑去,仔細一看,文sir帶領的人都沒在那。
韋定邦拿起對講機,馬上和標叔說道:“標叔,朱韜開車逃往文Sir那里,但是他們人都不在!”
標叔又驚又怒,說道:“什么?文sir他不在?他這是干什么?他這是擅離職守!”
山道的特點就是拐彎多,很難把速度提起來,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是藤原拓海。
這就給陳家駒追上朱韜留下了可能性。
朱韜的車胎被陳家駒打爆了,司機只好把車停了下來。
司機問道:“老板,車子輪胎被打爆了,怎么辦?”
朱韜說道:“下車,都趕緊下車,那好武器,特么的。”
朱韜他們四人剛下車,后面就傳來了聲音。
“警察,都不許動,把手舉起來!”陳家駒喊道。:“朱韜你們已經被捕了,現在你們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將是呈堂證供。”
朱韜的一個手下把槍對準陳家駒,剛要開槍,就被陳家駒一槍打在手腕上,不得不扔掉了手里的槍。
朱韜對陳家駒說道:“我這箱子里有200萬美金,你把它拿著,放我走,沒人會知道的。”
陳家駒義正辭嚴地說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怎么叫沒人知道?朱韜,我現在多告你一條:意圖賄賂警務人員。”
盡管朱韜還有兩個手下有槍,但是攝于陳家駒的槍法,他們不敢賭,只好就這么僵持著,直到標叔和韋定邦帶著大隊人馬圍過來,把他們都一網成擒。
銬人這種粗活當然由手下去做,韋定邦小聲地跟陳家駒聊天道:“家駒,他剛才收買你的條件,你有沒有心動?”
陳家駒傻不拉幾地說道:“我又不缺錢,錢夠花就行,心動的什么勁,再說你有命拿,也沒命花啊,現在拿了他的錢,以后就得被他控制的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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