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姐，我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也不可能隨便放棄，你看我今兒寧可惹女朋友生氣，也要…”
“打住。”許青說道。
“咋了？”
“在漂亮女人面前，不要動不動提別的女人，尤其是女朋友什么的，老娘壓根不在乎，這是與女性交流第一原則。”
馬可：…
哎，這個道理他懂的啊，可能太久沒有取悅女人了，把這種常識性技能都忘個干凈。
接著他把調音師的故事梗概講了下，劇情其實非常簡單。
許青倒也認真，大眼睛眨巴眨巴盯著馬可，還配合的點點頭。
“有那么點意思，目前的確沒這種類型的作品，僅有幾部刑偵片，結構劇情也比較老套，可我也想象不出，你這故事有什么特別大的亮點啊。”許青說道。
“這就是我剛說的，這片子的節奏和風格別的導演理解不了。電影是視聽藝術對嗎，音樂，鏡頭運行，剪輯，表演，每個細節，都是講故事的工具，我真有自己的理解，保證是全新的觀影體驗。”
“我知道你很有想法，講的也專業，你要是大導演，隨便你怎么折騰，你如何去說服別人呢？”許青問。
馬可點點頭，他當然知道這就是問題所在。
尤其是這個年齡和資歷，更令人頭痛，如果能成功，怎么也算是一種影史奇跡了。
萬事開頭難，從搞定許青開始。
“青姐，殺人現場的鋼琴曲，我醞釀了幾段，表演給你看看好嗎，我相信你很快就能找到感覺。”馬可說道。
“現在？你還會作曲？”
許青指著角落的鋼琴難以置信地問。
上次考試時馬可彈的水平雖然一般般，但那首曲子確實好聽。
“是啊，就現在，這戲叫調音師，所以音樂非常重要，我雖然沒有作曲能力，但卻可以起個開頭，定個調，到時候找專業的音樂人來寫曲子。”
“行吧，你既然什么都想好了，正好我看看你演技怎么樣，能不能壓住戲。”
“好的。”
馬可剛走到鋼琴邊上，卻發現一個問題。
這兩首曲子當時他只是覺得好聽，在車內在家里循環了好久，然后樂隊的鍵盤手也彈過幾段發在抖音上，并沒有扒譜。
他憑著記憶，只能彈一部分旋律，原本是打算找張亞南擔任配樂，幫他補充完整的。
現在強行上場，會不會丟人，要不要先練練手。
畢竟鋼琴他彈得不多，而許青可是最重要的一關。
“這樣吧，青姐，譜子我沒帶過來，記憶有點模糊，我先摸索一會兒，您進去待會兒好嗎？”
“我看著你摸索啊。”
“這會破壞劇情氛圍的，這場戲是通過音樂來控制節奏的。”
馬可強推著茫然的許青去房間，他不想在許青面前過度曝光，從而影響她的新鮮感。
許青一巴掌拍在馬可手背上。
“小王八蛋，摸哪兒呢，癢死了。”
“不好意思，失誤，失誤。”
“有沒有譜啊你，房間里也能聽得到。”
“所以你最好用紙巾塞住耳朵。”
許青房間里竟然有影音設備，都是高級貨，音響是雅馬哈的。
平時她練舞時也要聽音樂，也會一個人窩在房間里看看劇啊，看看電影什么的。
床頭還掛著一只頭戴式耳機，線特別長。
“你這有功放音響，還要這玩意兒干嘛？”
“有的片子會吵到鄰居，懂嗎，小朋友？”
“哦，不太懂，我還小。”
馬可取下耳機給她戴上，找了盤成籠的醉拳2錄像帶塞進去，把聲音調大，這戲比較熱鬧。
“青姐，到時候這個帶子能借給我看看嗎？”
馬可拿起一盤Ai Iijima的錄像帶問。
“滾遠點，放回去。”
許青都要被他折騰迷糊了，明顯這小子就是心里沒底嘛。
“咱們要專業對不對，這涉及到幾百萬的投資，不是開玩笑的，所以你配合點。”
見馬可這么認真，許青只好點點頭同意。
這模樣她見過三次，第一次跟江文推薦劇本，第二次藝考，第三次跟馬曉剛談分成的時候。
反正就是不達目的，決不罷休。
馬可帶上門，坐在鋼琴前，松動著雙手，仔細回想著那兩首曲子的旋律。
哎，要是專業鋼琴家就好了，聽幾遍就能記個八九不離十，不過這次只需要彈幾段展示下就好，時間控制在兩分鐘以內。
一首叫Naina Da…什么，一首叫Andhadhun…01之類的，名字太難記了，不重要，到時候他會用中文命名。
這部低成本翻拍片能在全球獲得成功，就是因為拋棄了部部戲強行尬印舞的執念，沒有了咖喱味，用好聽到爆的鋼琴曲來替代。
馬可硬生生練了四十多分鐘，推門進去的時候，許青戴著耳機杵著腦袋，半臥在床上，看得哈哈大笑，抖啊抖的。
“你這還真看上了？”
“不然等你啊，技術不行練練再來。”
“學校的鋼琴不讓隨便用，我去哪練啊。”
“來我這啊，給你把鑰匙。”
“那不行，天天來這，萬一你拉我看Ai Iijima，容易搞出事。”
“稀罕你似的，練好了嗎？”
“好了，雖然不專業，但你記住剛才我講的劇情就行。”
許青摘下耳機，說道：“你也就是碰上我，要是別的人，早就不耐煩了。”
“那青姐是白叫的嗎？”
馬可走回鋼琴的時候，姿勢幾乎是變形的，軍訓的腿還沒好，又被許青慘無人道的拉扯糾正。
許青當場就忍不住了，哈哈大笑。
“認真點啊，好好回憶下我剛才講的劇情。”
“知道了，記著呢。”
不過她看到馬可扶著鋼琴坐下時的擰巴臉，更加相信自己的眼光沒錯，暗生喜歡。
她是京州土著，家世也好，本來對外地人根本看不上眼。
但作為在名利圈的女人，她看過太多京州的公子哥兒，條件那么好，機會那么多，卻只知道玩女人，連馬可的半條腿都趕不上。
勤奮專注，創造力，企圖心，這些特質是產生男性魅力的源泉。
尤其是在影視行業，即便是江文這樣的大腕兒，能折騰出一部作品，都很不容易的。
其中的焦慮和痛苦，懊惱和狂躁，她都是親眼所見。
都說導演脾氣不好，那是普通人不理解這種工作。
創造從無到有的故事和人物，就相當于創造一個新世界。
造物主捏泥人時，還有各種不滿意，質量參差不齊呢。
更別提馬可一個剛成年的孩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