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煉神中期宗師的初步交手,似乎旗鼓相當。
袁承山在重重無影飛針的攻擊下,只剩防守。
但他的劍術密不透風,一時間莊必凡的飛針無法攻破。
飛針向四面八方反彈而開,形成無序而混亂的攻擊。
不過,經袁承山的劍術抵擋了一下,飛針威力遠不如從莊必凡手中直接擊出。
林玄、袁飛狐、顧長淵三人都輕松閃避。
唯有斷了雙腳的袁飛石,頓時被不少飛針射中。
這些飛針中,蘊含著莊必凡的一絲真元之力,破了他的護體氣罡,深深的刺入袁飛石的身體,將袁飛石重傷。
至于射向刑架上刀疤漢子的飛針,則都被林玄擋下。
他手中狂雷刀四方翻飛,那威力大降的飛針沒有一根能夠突破刀光的封鎖。
林玄護住了刀疤漢子,無暇顧及袁飛狐和顧長淵。
兩人見狀,連忙向外沖去。
咻咻咻咻——
尖銳的破空聲瞬間將二人籠罩。
莊必凡攻出的無影飛針,突然間改變了目標,殺向了顧長淵和袁飛狐。
袁飛狐不過是半步宗師,哪能擋得住莊必凡的無影飛針。
等他聽到聲音再抵擋,已經遲了。
頓時,大量飛針刺入體內,封住了他的穴道。
袁飛狐頓時變成一個不能動彈的雕像。
顧長淵身為宗師,倒是有極其敏銳的感應。
只是,他本來就挨了林玄一刀,后來又受了袁承山一掌,受傷實在是不輕。
縱然能夠感應出無影飛針攻來的軌跡,身體卻是閃避不開。
他揮手出掌,擊出掌勁抵擋,可力不從心,堪堪擋下三分之二。
另外三分之一,直接刺入他的體內。
一下子被封住半邊身體。
一道冷喝聲響起:“跟老夫一戰,還敢分心?”
袁承山失去了無影飛針的封鎖,嗖的一下,身影閃動向前,瞬間沖至莊必凡面前。
剎那間,人劍合一。
只見重重劍光,不見半個人影。
重重劍光籠罩莊必凡周身各處要害,讓莊必凡避無可避,躲過可躲。
這一刻,袁承山體內的真元摧動到極致,實力百分m.百爆發而出。
一劍之間,就要與莊必凡分出勝負。
如此近的距離,莊必凡再想激發無影飛針,已經遲了,袁承山嘴角微翹,一副穩操勝券的樣子。
“雕蟲小技!”
莊必凡冷冷一笑。
他身為天子近衛,豈無出眾之處?
他在江湖上的稱號為‘千手飛仙’。
又精通暗器無影飛針。
絕大多數人以為他的絕招,就是千手飛仙針法!
其實不是!
千手飛仙,指的是他的掌法!
就在劍光籠罩的那一剎那,莊必凡雙手翻飛,陡然間化成千重手影。
這些手影并沒有激發無影飛針,而是變化了各種掌印,拍擊而出。
砰砰砰砰砰——
剎那之間,袁承山攻出的重重劍影,皆被掌勁震散。
同時,還有一道道掌印,猛的拍擊在袁承山身體各處。
轟——
袁承山感覺自己一瞬間被擊了十數掌,每一掌都掌勁渾厚,將他的護體真元震散。
噗——
袁承山一口鮮血噴出,身體向后方爆射而去,狠狠的撞擊在墻壁上。
這處秘室,已經是暗道最內部,墻壁后都是真正的山體,也被撞出一個深深的凹洞來。
這時,只見莊必凡的手一揚,又有一片無影飛針爆射而出。
袁承山的身體還凹陷在墻壁中沒脫身,便被大量無影飛針擊中,身體被封印得無法動彈。
咻咻咻…
莊必凡一揮手,又向顧長淵射了一手飛針。
顧長淵本來只被封住半邊身體,現在…全身都被封住,再也不能動彈分豪。
將顧長淵封印后,莊必凡才氣勢一收,摸著胡須,一臉淡淡的笑意,道:
“你們以為我只會針法?錯!其實我最擅長的是掌法!”
可惜,此時此刻,除了林玄之外,便沒有別的神武衛在。
否則…必定引來一片喝彩聲。
林玄指了指刑架上的刀疤漢子,道:“把他弄醒,他應該知道長河幫的一些秘密,否則…他們不會舍了命也要將他留下。”
莊必凡這才看向刑架上的刀疤漢子,道:“原來是這家伙。”
莊必凡來到刑架前,一揮手,幾銀無影飛針飛出,給刀疤漢子扎了幾針。
秘室中,另外幾人,都一臉絕望。
林玄說的一點錯都沒有,若不是這刀疤漢子知道長河幫的秘密,他們怎么會冒著擊殺林玄的風險,也要將他留下來?
現在刀疤漢子落入林玄手中,長河幫就完了。
刀疤漢子被飛針一刺激,便醒了過來。
刀疤漢子瞧了莊必凡一眼,目光又向秘室中其他人一掃,臉露喜色。
“多謝前輩。”
刀疤漢子道,顯然是認出了莊必凡。
莊必凡拿出一顆療傷丹藥,給刀疤漢子服下。
頓時,刀疤漢子的臉色便好轉了許多。
莊必凡讓開一步,林玄走至刀疤漢子面前,道:“說說,你為什么要殺長河幫的人,你知道長河幫什么秘密,他們要將你藏在這里審問?”
刀疤漢子也認出了林玄,道:“那天不知是林巡察使,還請勿怪。”
林玄點點頭。
刀疤漢子道:“四十年前,我們蕭家在陽江郡也是響當當的大家族,但因為一張家傳藏寶圖,被山河宗滅了,當時我還年幼,僥幸逃過一劫。
后來我修煉有成,成為半步宗師,修為難再進步,便找山河宗復仇,結果山河宗早已不在。
我多方打聽,調查之下,才知道山河宗早就散了,但大部分人員都到了天岳郡,有的建立了武道世家,袁家主脈建立了長河幫。
于是,我便來天岳郡復仇,我殺的幾位武道世家之主和長河幫的人,都是曾經的山河宗弟子。
本來,我要殺盡山河宗的人,結果袁承山這老不死的還沒死,被長河幫請了回來,讓我功虧一潰。”
刀疤漢子看著袁承山、袁飛狐、袁飛石幾人,滿臉的仇恨。
林玄道:“那你蕭誅袁的名字是假的,你真名叫什么?”
刀疤漢子道:“蕭正炎。”
林玄道:“你們的家傳藏寶圖是怎么回事?”
蕭正炎道:“那是一張很古老的圖,不知道是我們蕭家哪一代祖上得到,也不知道傳承了多少代,總之一直當做傳家寶傳了下來。
我們蕭家祖上也有不少人根據這張藏寶圖尋過寶,但是,沒有一人找到過藏寶圖上標明的位置在哪里。”
林玄奇道:“好你們怎么確定這張藏寶圖是真的?”
蕭正炎道:“因為這張圖遇水不浸,遇火不燃,絕非凡物。”
林玄道:“圖呢?”
蕭正炎道:“當年被山河宗拿走了,這一次蕭承山抓住了,沒有直接了我,而是一直拷問,寶圖上的位置在哪里,其實我也不知道,他不信,便對我往死里折磨。”
林玄看向袁承山,道:“這么說,寶圖在袁承山身上?”
蕭正炎道:“應該是。”
林玄看了莊必凡一眼。
莊必凡立即走向袁承山,在身上一搜。
果然,果然搜出一張年代感久遠的地圖。
莊必凡將圖交給林玄,林玄打開一看。
地圖中央,有一個醒目的標志,旁邊畫有一龍一象。
地圖右邊,有一座山峰,共有五個山頭,中間最高,左右稍矮,宛如四人抬轎。
地圖左邊,有一個湖泊,湖泊是一個半圓的月亮同,圓弧邊對著中間的龍象標志。
地圖上邊,有一條條條的山嶺,延伸而下,宛如一條長龍趴在地面,龍頭位置,正好延伸到了地圖中間的醒目標志處。
地圖下邊,有一條河流,成一共九曲十八灣,其中最高的一個灣頭,幾乎快要伸至地圖中央,也正對著地圖中間的醒目標志處。
這張圖任誰一看,也能夠看出來,地圖中央的龍象標志處,必定藏有東西。
如果這張圖還水火不浸,材質非凡,那么…藏的東西肯定不是凡物。
“林巡察使,現在這張圖到了你的手里,就是你的了,如果我知道寶圖所畫的具體位置,我一定告訴你,但我真的不知道。”
蕭正炎看著林玄手中的寶圖,道:“山河宗滅我蕭家,有許多人參與,林巡察使通過袁承山、袁飛狐、袁飛石等人順藤摸瓜,一定能夠審問出來。
如果能夠將他們一網打盡,蕭某感激不盡,死后亦為林巡察使祈福。”
林玄將寶圖一收,道:“山河宗滅了你蕭家的門,為何你報仇時只殺對方的家主?”
蕭正炎道:“怨有頭,債有主,我不想化身殺戮狂魔,將無辜的人都拉進來陪葬。”
林玄看了莊必凡一眼,道:“他還能不能救活?”
莊必凡道:“舍點本錢,還是能救的。”
林玄道:“他是條漢子,救活他,算是我拿了蕭家寶圖的回報。”
莊必凡道:“沒問題。”
蕭正炎訝異的看著林玄,道:“我身上犯了血案,林巡察使不應該將我捉拿歸案,以身正法嗎?”
林玄道:“為家族親人復仇,從輕而處,你沒有濫殺無辜,無罪,如果你愿意,以后可以加入神武衛,打擊邪惡之徒,避免其他人遭遇你們蕭家的遭狀。”
蕭正喜道:“愿意,我愿意!”
然后不好意思的看著林玄:“當初我曾罵了林巡察使一句,現在想起來,起想抽爛自己的嘴巴。”
林玄擺擺手,淡然一笑。
莊必凡將蕭正炎從刑架上放了下來,先給他上了一些隨身攜帶的藥,施了幾針。
林玄與顧長淵的大戰,許多城中百姓瞧見。
后來進了長河幫府邸,逐漸的沒了動靜。
趙坤元擒拿了顧府的人員后,讓一批人押送回巡察府,自己則帶著另一批,趕至了長河幫。
林玄斷了袁承山、顧長淵等人的手筋腳筋,廢了他們的武功,正好趙坤元帶人前來,找到了秘室中。
林玄道:“你們來得正好,將他們全部押送回巡察府。”
然后指派了兩名神武衛:“你們將蕭正炎抬著,他是將來的神武衛,好生對待。”
眾神武衛看了慘不成rén樣的蕭正火一眼,齊齊點頭。
林玄對趙坤玄道:“你帶人封鎖長河幫,只是封鎖,先不要動,若有人逃跑,直接拿下。”
趙坤元領命而去。
很快…
眾神武衛押著袁承山、顧長淵、袁飛狐、袁飛石等人從長河幫出來。
長河幫外,匯聚了大量城民百姓,一個個大吃一驚。
“什么情況?林巡察使不是在追擊顧長淵吧?怎么把長河幫幫主袁飛狐也抓起來了?”
“還有長河幫副幫主袁飛石!”
“那個白胡子老頭是誰?從沒見過啊,怎么和顧長淵、袁飛狐等人一起?”
“嘶——老夫知道那個白胡子老頭是誰,是曾經山河宗的宗主袁承山,這家伙幾十年沒消息了,竟然還活著?”
“山河宗宗主?老伯,這么說他也是名宗師嘍?”
“何止是宗師,還是煉神中期宗師,三十年前就是!”
“我的天,三十年前的煉神中期宗師?那現在得多高修為?”
“三十年前他就已經四十多歲了,潛力已盡,基本不可能再提升了,應該還是煉神中期。”
“難怪,林巡察使身邊也有煉神中期宗師,嘖嘖…林巡察使來天岳城才多久啊,竟然連宗師都抓了兩個,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天岳城的民眾們,驚議聲陣陣。
欲話說,高手在民間。
就連袁承空這個曾經的山河宗宗主,都被人認了出來。
消息傳開,自然更是令人震撼。
林玄的威名,更上一層樓。
巡察府地牢。
在莊必凡的折磨下,當年山河宗屠滅陽江郡蕭家的血案,被查了個清清楚楚。
當年參加這場血案的山河宗武者,許多都已經去世,還活著的,基本都是弟子輩人物,但現在也已經五十多歲。
這些人,都是真氣境的先天武者,除了部分自己離宗,或浪跡江湖,或建立武道世家之外,大多數都還依附于山河宗的主家族袁家所建立的長河幫中,個個都是身居高位的大人物。
于是,一場大抓捕行動,在林玄的親自指揮下展開。
長河幫高層,幾乎一掃而盡。
這一次抓捕行動來得突然,在長河的碼頭上,還發現了不少走私禁物,又審出許多其他的案件。
最后的結果是,長河幫高層,當眾殺頭,強大的長河幫,轟然崩塌。
和長河幫高層一起被殺頭的,還有顧長淵、烏滿弓,以及顧府的一些暗影門武者。
通告一出,更是震得天岳城人心顫顫。
暗影門!
這可是超級龐大的勢力。
一般的大勢力,有一個宗師就不得了。
而暗影門,宗師都可能是外門人物。
涉及到這樣的勢力,普通民眾,自然心中顫顫。
哪怕林玄身為取下親傳弟子,身旁又有宗師保護安全,天岳城民眾都有些擔心林玄的安全。
他們不知道…
天岳郡神武衛搗碎天岳城暗影門分部時。
星州城中,星州指揮所的神武衛,同樣展開了一次突襲行動,攻入了從烏滿弓嘴中撬出的星州暗影門分部。
王虎臣親自帶隊,這才是真正的大手筆。
星州暗影門分部,擁有多名宗師級殺手。
不過,王虎臣有備而來,帶的神武衛也同樣有眾多宗師強者,人數大大戰優,又殺了暗影門一個措手不及,幾乎將星州暗影門分部全軍覆沒。
次日,一頭大力神鷹落在天岳郡巡察府。
王季從鷹背上一躍而下,問了林玄的位置,快步迅速林玄而去。
內府,林玄看著風塵仆仆的王季,道:“怎么去了這么久?過了夜才回來。”
王季道:“王指揮使知道大人您遇刺,十分震怒,讓人一同參加了對星州暗影門分部的突襲行動,抓捕了星州分部的負責人。
然后,王大人連夜審判,用了一個晚上,才撬開對方的嘴,終于查出背后真正的兇手,這才讓我回來,告訴大人。”
林玄道:“是駱家?”
王季目光一亮:“大人,你怎么知道?”
林玄道:“我早就猜出來了,暗影門我之前沒接觸過,他們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殺我。
要殺我的,肯定是與我有大仇之人,崇家已經沒人了,我殺了駱正海的兒子,駱正海還在。”
王季道:“就是駱正海,找的暗影門殺手。”
林玄目光一凝,道:“我在駱這留了暗線,結果卻一點消息都沒有,是他不知情,還是出了什么問題?”
王季搖搖頭,道:“這我不知道,不過…王指揮使上我通知大人,讓大人親自去指揮所一趟,駱家已被神武衛控制,駱正海被抓入了指揮所,王指揮使說要大人去親自解決。”
林玄點點頭,道:“那我就去星州指揮所一趟,巡察府,你好好看著。”
王季身體站得如同標桿,道:“是,決不負大人所托。”
林玄現在也有了宗師級實力,乘坐大力神鷹在空中,也遇不到敵人,這一次沒讓莊必凡同行。
天岳郡縷出大事,連宗師都斬了幾個,林玄讓莊必凡在天岳郡坐鎮,自己乘坐大力神鷹,直往星州指揮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