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劫和杜莎神色鄭重的看著面前神色惶恐的苗族勇士!
蘇劫也不由難掩驚駭之色,問道:“趙成?”
杜莎也驚的直接站了起來,要知道,為了讓此行萬無一失,她可是將六丁之一交給了河星,就是為了防止意外的出現。
河星不管怎么說,那也是劍宗,是掌事,一旦動用了天丁,天下少有人能夠匹敵。
然而從面前苗家勇士的口中說出來,河星卻被人輕描淡寫的給擊敗。
半點還手的余地都沒有。
哪怕就是孟起,怕是也遠遠做不到啊,這樣的人,最少也會名流史冊才對,可為何蘇劫后世記憶中半點都沒有此人的記載呢。
此人就仿佛憑空出現一樣。
這如何可能。
蘇劫看了看杜莎,見杜莎兩眼鄭重,也不知來歷,但也開口說道:“天下能做到這般的,除了已經死了的黎民首領,我是實在不知還有何人。”
蘇劫喃喃想到:“木劍?”
隨即蘇劫叫來了一個士卒,頓時道:“你速速回一趟咸陽,去府中找到二夫人,讓夫人調查一下趙成此人,或是詢問此人在墨家中可有記載,若是有所消息,立刻命人來報。”
二夫人自然指的便是羋辛。
侍衛立刻領命而去。
蘇劫嘆息道:“命運當真奇妙,這張良命不該絕啊,不過,此人出現,如今一看,乃是敵非友,倘若此人沒被發現,恐怕還會給秦國帶來不小的麻煩,如今陰差陽錯,提前被我所察,他日也好有所防范,如今,也就只等調查此人的消息傳回來了,知了來路,對付起來也就不難了。”
代郡,趙王宮。
大殿之上,列國使臣一臉喜色各個都坐在各自的案幾上手里拍著節拍,嘴里哼著旋律。
趙國廟堂之上仿佛又回到了那歌舞升平的景象。
韓倉和郭開也都是在一邊飲酒不語,君臣同樂。
魏國使臣舉起酒樽道:“大王威震天下,不日便怕就會遷都邯鄲到時普天同慶,今日,外臣僭越,先行恭賀大王。”
趙偃早將李牧的死拋在了腦后畢竟死都死了,都成了往事。
然而,這前線,郭信和顏聚依舊每日都送信回來。
說東郡相安無事。
秦軍根本無法攻打他們。
其他的使臣也都跟著舉樽請和,恭維之言不絕于耳!
趙國的臣子也都紛紛喝彩。
“我等敬約縱長!”
趙偃哈哈大笑道:“能得諸位的恭賀寡人倍感高興,今日諸位盡情飲酒,盡情賞舞來!”
群臣一飲而盡。
趙偃酒過三旬,有意想在諸位面前露一下臉。
問道:“今日東郡的戰事可有傳訊?”
郭開頓時起身拱手說道:“大王尚未有信!不過郭信和顏聚將軍行軍素來謹慎,必然不會有所差池。”
其他列國的人都有了些微熏,選擇性的忽略了郭開口中怎么沒有出現李牧。
以為郭信和顏聚都是李牧麾下的將士。
趙偃也是一愣,佯怒道:“這兩個家伙,寡人不是讓他們每日一訊嗎。”
就在此時。
帳外有消息傳來,“大王,前方戰報!來人已至殿外!”
眾人聞言,紛紛面色含笑,趙偃也是一愣,道:“寡人就說,這說來就來了,速速宣!”
眾人依舊是一臉和顏之態。
自然清楚,這是趙王有意的顯擺,不過,這又如何呢,大喜之色,喜于樂見啊。
不過,很快,當來人落入到趙偃的眼中的時候。
差點,讓郭開,韓倉等人驚掉了下巴。
三個士卒聯袂走了進來,不僅如此,他們都是相互看了一眼。
如此模樣,大殿眾人頓時如五雷轟頂,看著他們渾身都是傷口和血跡,已然猜到了幾分情形,此時,士卒臉上掛滿了驚恐和不安,身上干枯的血痂猙獰的依附在渾身上下。
一見趙偃,立刻跪地不起。
嚎啕大哭起來。
趙偃面色蒼白,直接從王位上站了器來,看著三個士卒,顫顫的問道:“你們,怎么回事?”
其中一個士卒,哭腔的說道:“大王,我們敗了!東郡被秦軍拿下了,顏聚將軍戰死了。”
此人話一落,另外一個士卒,道:“郭信將軍也死了,被秦軍萬箭穿心!”
然而,讓眾人意外的是。
另外一個士卒,怒道:“你們這些逃兵,若不是你們,我們如何會敗,我的兄弟,如何會身死!”
隨后,三人直接在大殿中吵了起來。
“這?這是什么情況!”
郭開還沒反應過來,他的耳朵里沒有東郡,而是郭信死了?
郭開嚇得從案幾里走出來,瞪著那人,問道:“你說什么,郭信死了?被秦軍殺了?”
此人娓娓道來。
將他們在汾水遇見了伏兵的事情說了出來。
郭信是郭開的親弟弟。
此番就是為了奪得李牧的軍功,才好不容易讓郭信掛了主帥,如此大好的局面,只要不失,守上幾個月,列國就會合縱攻秦。
那時,他郭開也會成為名流千古的名臣,可如今,這才去了多久,李牧剛一死,連郭信都死了,一個月都沒守住?
而此時,趙偃頓時仿佛從云端摔落到了地上!
連問都不敢問了。
其他使臣背脊冷汗淋漓,突然起來的變故,嚇壞了他們,一個使臣頓時想到了李牧。
剛想詢問,卻看到那三個士卒又爭吵了起來。
趙偃怒道:“說,寡人不是讓你們守城嗎,守城,守城都做不到嗎!為什么,為什么!!”
只見那個怒罵的士卒道:“大王,你要為我們做主啊,秦軍傾兵來攻,就是那郭信,和顏聚將軍商議,讓顏將軍帶著我們從太行山趕回代郡,請求大王和列國來救援,而郭信為我們鎮守身后的平陽,以阻擋秦軍,可顏將軍剛剛帶我們一走,便中了秦軍在太行山的埋伏,本想回平陽,可那郭信居然是讓我們吸引了秦軍的主力,獨自率兵棄城而去,將平陽拱手想讓,妄圖從汾水逃回趙國,此人貪生怕死,連累三軍,若不是如此,我等如何會敗,平陽不失,在過半月,秦軍必然退去,此次我國敗給秦軍,全在郭信無能。”
驚天霹靂。
趙偃看著那個從汾水逃回的士卒,問道:“說,是不是,他說的可是實情!”
士卒自然不知道郭信的打算,只是將顏聚走后,他們如何行兵,如何中了埋伏說了出來。
此時,郭開本欲責罵。
但一想道到這一次居然是以為他的親弟弟,雖然哀痛不已,但也是驚懼交加!
趙偃聽完,威儀盡失,憤怒的掀翻面前的王幾!
列國使臣渾身冷汗,頓時聚集在一起,小聲的議論了起來。
趙國敗了。
敗了!!!
趙偃頓時道:“寡人的二十萬大軍,二十萬大軍沒了?對了,趙長戈呢?趙長戈的大軍呢!”
那士卒聽完,悲憤的道:“趙…趙將軍,帶著李牧將軍的部將…投秦了!!我國東郡的二十萬大軍,全軍覆沒!”
趙長戈,李牧大軍的副將!
也是李牧的心腹。
列國無人不知,燕國的使臣忍不住問了一句,“李牧將軍呢,武安君何在?”
此人一問。
無人不看向趙偃!!
為何這等大敗,都沒有聽到李牧的名字,眾人之所以來合縱,就是因為李牧啊,趙長戈投秦,那是不是說,李牧也投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