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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七章 蘇公子,裨女李嫣嫣

  百姓們紛紛夸贊。

  聽著百姓們的議論,杜莎臉色一片寒冰。

  正要下令將其給抹去,忽然,看到蘇劫帶著趙幽從后面走了出來。

  蘇劫抬頭看了看墻壁上的桃花賦,感嘆道:“令尹當真大才啊,對夫人情誼至死不渝,在下也是頗為佩服,杜莎你覺得此詩如何。”

  不等蘇劫說話,不知誰在人群中,說了一句道:“如此佳句,乃是罕見,情深而不庸俗,不知公子覺得令尹所作,比之公子如何。”

  蘇劫回頭看了看門外。

  笑道:“在下自然不敢和令尹相提并論!辭賦情真意切,在下是寫不出來的。”

  百姓們紛紛大笑起來。

  連連道:‘當年楚國有宋玉,今日有令尹,我楚國文才冠絕天下。’

  “此言甚是。”

  趙幽道:“若是誰給我寫了這首辭賦,此生無憾,是不是蘇劫哥哥!”

  人群中令尹府的人看到這一幕,頓時心中大喜過望。

  一個個相互使起了眼色。

  這是要給令尹去報喜了啊。

  因為杜莎背對著百姓,讓百姓們都看不到杜莎的面色,唯有蘇劫,隱隱瞥見杜莎雙眸之中一片幽寒。

  不錯。

  當時,蘇劫當眾詠出桃花人的時候,為的就是現在,要殺黃歇,還非杜莎不可。

  但是不能簡單的殺。

  殺一個人簡單,要殺,就要殺一國。

  這,才僅僅是開始。

  但看了看杜莎的模樣,心中也生出千萬思緒。

  但很快。

  神色便恢復了自然。

  杜莎轉頭看著蘇劫,兩眼淚珠滑落!

  百姓們看著杜莎顫抖嬌弱的身軀,仿佛掩面哭泣,頓時以為杜莎被感動到哭了。

  杜莎嬌軀微微顫抖,身上的鈴鐺叮鈴作響。

  暴露出心中巨大的波動。

  蘇劫問道:“夫人你這是?”

  杜莎抽泣不語,她若是一個人面對這情賦,大不了讓人給剝去,可是為什么要被蘇劫看到,為什么蘇劫還說黃歇寫的好,這是黃歇寫給她杜莎的。

  為什么他的子蠱讓自己感受蘇劫的情緒不是她看到的這樣。

  蘇劫是不是有什么事在騙她。

  杜莎收拾心緒,說了句:“今日封廟,明日接待。”

  看著杜莎通紅的眼眸,百姓們都這才心領神會的嬉笑散去,人群中,令尹府的人紛紛大喜的跑了回去。

  令尹就是厲害,把夫人都感動哭了。

  等到廟門被關閉。

  杜莎忽然臉色變得一片冰寒,仿佛恢復成了那個文王夫人,怒聲道:“好一個黃歇,好一個春申君,你竟敢寫這些東西侮我廟堂,褻瀆本座。”

  杜莎的聲音讓在場的人都出乎意外,此前不是這樣啊。

  杜莎看著面前墻壁上的一字一句,“好一個她連若得桃花人,身首異處也甘心。我要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杜莎取出在石像前的桃花枝,在墻壁上一陣亂劃,一副桃花人盡數被毀去。

  看著杜莎憤怒的模樣。

  眾人是噤若寒蟬,不敢多言,這哪里是被感動的,這是被氣的。

  巫官一見,頓時說道:“夫人,此言說不得啊,若是被人聽去,我文王廟恐怕被令尹和楚王所忌,到時,另外兩廟便可趁虛而入啊。”

  杜莎聽完,胸口激烈的起伏,將手中的桃花枝一執,頓時插入木梁之中。

  整個人便惱怒的離開了。

  趙幽道:“蘇劫哥哥,她這是怎么了?”

  蘇劫笑道:“女人嘛,羞怯罷了!”

  “是嗎?”

  蘇劫來到杜莎的屋舍面前,敲響了門檐,半刻之后,杜莎幽寒著臉這才打開了房門,冷冷的看著蘇劫。

  蘇劫一見杜莎一身黑衣。

  瀑布般的長發被束起,盤旋在頭頂,蘇劫問道:“你這是?”

  杜莎道:“我去殺了黃歇。”

  說完便伸手推蘇劫,因為不敢用力,怎么也推不動,道:“你讓開。”

  蘇劫拉住杜莎的手臂,就往屋里拖拽,回身一腳將大門給關上,這才將杜莎放在了床榻上,道:“你這般模樣去殺了黃歇,人家就不知是你做的?虧本侯還一直以為你聰慧過人,你若這般去送死,到時連累文王廟不說,連累的是你苗人,難道,你就這么想本侯再去為你報仇?”

  杜莎這才垂頭道:“今日,你為何要這般問我,那黃歇對我這樣無理,你卻無動于衷!”

  蘇劫怒聲道:“誰說本侯無動于衷?”

  杜莎嬌軀一震,看著蘇劫的眸光。

  道:“你,你!”

  蘇劫看著杜莎,道:“黃歇是令尹,你若如此行事,便是給你文王廟帶來天大的禍端,你自己生死是小,萬一讓你百萬苗民被你牽連,你如何對得起苗族的先祖。你可是文王夫人,一言一行都要對族人負責,豈可因為一人之事而任意妄為,即便是本侯,雖有權勢,但也不是什么都可以隨心所欲的,生活在世上,就要遵守這個世界的規則,你難道不明白。”

  見杜莎愣在那里。

  杜莎這才道:“你是想讓我放過黃歇?”

  蘇劫搖了搖頭道:“本侯知道苗女的情誼是不容褻瀆的,若是這般勸說你放棄,恐怕你對本侯也會心有怨恨吧。”

  杜莎微微抬起頭,道:“我怎敢怨你。”

  蘇劫神色一怔。

  道:“我不是不支持你報仇,只是,不希望你用這種方法報仇,你殺了黃歇又如何,此乃匹夫之仇罷了,難道你忘了當初,你和本侯約定,要控制楚國的朝堂之盟?如果你能控制了楚國的朝堂,便能輕易的取了黃歇的命,這難道不算報仇嗎。”

  杜莎愣神,說道:“我并沒有忘記和你的約定,只是,不知從何做起而已,難道你有辦法。”

  蘇劫嘆了一口氣,微微點頭,道:“你若真想報仇,就竊了黃歇應得的江山,竊了他的令尹之位,黃歇那辭賦里不是說了,身首異處也甘心嗎,你為何就不能這么做呢。”

  杜莎站起身來,道:“多聞太一多智,可否教我應該如何來做。”

  蘇劫道:“黃歇頗愛美人,那你為何不將你廟中貌美女子,以廟案之名獻于他,他若納其為妾,想必以文王廟的手段,必然可以輕易的俘獲其心,屆時,一旦此女懷有身孕,在妊娠未滿之際,想辦法在將其獻給楚王,楚王多年無子嗣,若是此女以妊娠之身成為楚王之妃,必為王后,若誕下一男子,必然為未來之楚王,一旦到了那時,文王廟一舉成為三苗之首無人可抗,同時控制了整個楚國,屆時要殺黃歇,就是輕而易舉。”

  蘇劫的計劃讓杜莎都不由瞠目結舌。

  實在是太大膽了。

  而且,謀的也太遠了。

  這讓杜莎也是第一次見識到了蘇劫狠辣一面,道:“這就是納妾盜國!”

  蘇劫點點頭道:“如此這般,安能不給你報仇。”

  為什么一定要選黃歇。

  杜莎道:“黃歇會將自己的女人獻給楚王嗎?”

  蘇劫點頭道:“一定會,因為黃歇更加愛他的權利,而且,黃歇能有今日,于申玉鳳有莫大的關聯,在黃歇的一生中,多少坎坷泥濘都是申玉鳳替他出謀劃策,所以,一旦黃歇知道這個女子也如申玉鳳一般,一定會言聽計從。”

  申玉鳳也就是黃歇逝世的正妻。

  蘇劫繼續道:“也只有這條路,可以幫你報今日之辱的仇恨,也可以讓你文王廟成為控制楚國的辦法,自然,你是我的人,便代表我也就控制了楚國,你也就完成當初我二人的盟約。”

  杜莎臉色一紅。

  心道:“我是你的人!”

  蘇劫看著杜莎面紅的雙頰,道:“你又在想什么?”

  杜莎連連遮掩自己的神態,道:“可是,貢獻一廟案女子,還要獲得黃歇的青睞,還要讓黃歇將其送給楚王,這其中,還不能暴露出我文王廟,這每一環,都頗為艱難,太一可是有了對策?”

  蘇劫微微點頭道:‘不錯,這其中最難的兩處,其一是不能讓黃歇知道,這是你文王廟在操作,否則,此人聰慧過人,根本不可能將這個女子送給楚王,如何可能坐視文王廟壯大呢,但若很要破解此環,也不是沒有辦法。’

  “這其二,這個女子能不能做到,他的才能能不能讓黃歇傾慕也是關鍵,所以,選人之上也是大大的艱難。”

  蘇劫看著杜莎道:“這樣如何,你將你廟中的適齡女子,都叫出來,我先來詢問一二,在選出一人作為此次計劃的實施者。”

  杜莎看著蘇劫,道:“好,杜莎什么都聽你的。”

  蘇劫心中一陣感嘆,這才道:“杜莎,你既然相信我,本侯也自然全權的相信你,本侯答應你,天下一統,本侯一定會給苗人一塊凈土,讓苗人和我華夏共存于世,不分彼此。”

  文王廟堂之中。

  蘇劫和杜莎在首座端坐,隨后,一干貌美年輕的女子被人領了進來。

  眾人對蘇劫和杜莎一陣行禮。

  蘇劫對一干女子一一看去,也沒有率先說話,眾少女皆是煉氣士,舉止模樣都頗為不凡。

  杜莎道:“蘇公子便代表著本座,公子相問,你等需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不可怠慢。”

  “是,師尊!”

  蘇劫指著為首的一個少女,道:“從你開始吧,名諱,年齡,還有族中祖籍,家中是否還親人,一一道來,不可隱瞞。”

  被指著的少女頓時按照蘇劫的要求將開是言說。

  蘇劫一邊品茶,一邊聆聽。

  直到換了好一些人,蘇劫的目光頓時被一個白衣女子所吸引,女子看起來也就十五六歲,秀目春水待放,細腰如柳,面頰如畫,難得是眼神里頗有神采,大膽的在蘇劫身上打量,蘇劫問道:“夫人,此女到和你有幾分相似啊。”

  杜莎微微點頭,道:“此女和其兄長在我山下乞討,我見其于我頗有緣,便帶入了山中。”

  女子盈盈拜下道:“師尊對嫣嫣,如父如母,嫣嫣畢生不敢忘。”

  蘇劫眉頭一愣,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道:“回蘇公子,裨女李嫣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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