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家,你這后廚實在太臟了,以后可得好好收拾一下,否則,我可就要把這里點了不可。”
鐘文在這后廚,忙活了一個多時辰,終于是把自己需要吃的菜給做好了,連米飯,鐘文都煮了一大鍋出來。
這些日子以來,肚子雖然能吃飽,可想要吃好,那是千難萬難了。
而這會兒,正好鐘文自己有空,這才想著好好做一回飯來吃。
“道長說的是,我這后廚是得要好好收拾了,我這不是沒啥人嘛,要不然,早就收拾出來了。”
客舍的店家本姓徐,單名一個福字,與著鐘文的阿娘同個姓,但肯定不是本家。
徐福非那徐福,他沒去過扶桑,也沒去過海外,這點,鐘文可是問過的。
據那徐福說言,他說自己本就是長安人氏,如此算來,可謂算是歷經兩朝的老人了,該見過的也基本都見過了。
只是可惜了,徐福命不好,妻兒相繼去世,家中老人受不了打擊,后來也相繼離了世。
不過,好在他稍有一些錢財,到也重新娶了個妻子,只不過,好些年沒下過蛋。
妾室嘛,肯定也是有的,可惜,上天好像是專盯著他徐福一樣,別說下個蛋了,就個女娃都不曾生過一個。
就因為此,這妻妾又與他和離了,使得他現在,孤身一人。
當然,這都是那徐福與鐘文所說的,鐘文可不知道,畢竟,鐘文對他本就不太了解,只不過閑聊時,才知道這些的。
而他每日里,都忙著他這家客舍,連伙計才請一個,這才有了鐘文一開始所說的那后廚之事。
“好了,這事我可跟你說了,你這客舍的后廚,真的要好了收拾一下了。”
鐘文端著屬于自己的菜返回至自己的屋中,又是去提著盛飯的木桶來。
飯到是夠多,一木桶的米飯,而這菜嘛,到也是有一大盆了。
鐘文一回到房間,就拿起筷子大吃了起來。
“舒服,爽。”
此時,鐘文的腦海之中,唯留這幾個字眼了。
難得吃上一回炒菜拌著米飯,這可是難得的生活享受,可不是那些煮菜湯,加上一些餅子能比得了的。
一夜過去,鐘文起了個大早。
今天,他得去一趟五通觀走一走,也好去拜訪一下。
至于玄都觀嘛,下午再去看看。
隨既,鐘文還是昨天的裝扮,離開了客舍,出了長壽坊,往著長安城北邊而去。
五通觀,位于長安城西北角的安定坊。
據那客舍的店家徐福所說,那安定坊,原本還有一些秘事的,只不過,那徐福啥都不說了,就會說話只說一半。
說來,鐘文此行去五通觀,除拜訪之外,基本也就沒啥事了。
自己可不想再去觀里掛單了,有那清虛觀之事開始,鐘文基本上對掛單之事,已經開始有些抵觸的心態了。
天子腳下嘛,看不上外地來的小道士,那也屬正常,更何況,你還得在人家觀里吃住那么久。
你鐘文真要是個名聲在外的道長,或者哪位得道的高人,估計又會變成另外一副模樣了。
鐘文想起自己那日來長安掛單一事,臉上就直抽抽。
而那日與那位李統領對戰之時,那清虛觀的道人也加入了進來,這使得鐘文覺得,這清虛觀的道人,肯定有問題。
可問題在哪,自己也不知道,更何況人家的許真道長不在,想找個人問問消息都沒有。
而鐘文其實也知道,這些日子以來,不管是就近也好,還是遠處也罷,有著不少的人,在盯著自己的梢。
鐘文也不點破,除了兩封信之外,這些盯梢的人,你愿意盯多久就盯多久,反正自己不可能一一去拔了吧。
依著鐘文的猜測,這些人不是李世民派來盯梢的人,就是那吳國公府的人,亦或者是那與自己拼斗的那李統領所派之人。
至于是哪一方的人,鐘文也不管,你只要不來擾我即可。
而對于這些人的存在,鐘文就當透明一般,真要有事的時候,還可以用上一用的。
就如此時。
“你,對,就是你,趕緊給我過來。”
鐘正向著一個跟了他一路的漢子喊道,而這個漢子,應該是昨天才出現的,但打鐘文從客舍出來之后,就一路跟隨著鐘文,像是個路人甲似的,東看看西看看的。
當然,除了這個漢子之外,稍遠處,還有著三四個,只不過這個漢子離得近罷了。
“道長你喊我?”那漢子走近鐘文,小心翼翼的問道。
模樣到是裝的挺像,可這手卻是永遠裝不了的。
“我問一下你,清虛觀發生了什么,你知道嗎?”
鐘文直接向那漢子,問起清虛觀的事來。
“清虛觀?道長,我可不知道清虛觀什么事情,我還要回家呢。”
那漢子連連搖頭,像是聽不明白鐘文說的啥意思,嘴里還喊著要回家什么的。
“真不知道?如果你不說實話,我會揍到你說實話為止。”
“道長,我真的不知道啊,你打死我,我也不知道啊,我只不過是路過這里罷了。”
“砰砰”
鐘文也不管這人到底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直接給了兩腳。
“道長,道長,別踢了,別踢了,我說還不行嗎?”
正當鐘文還想著再踢一腳之時,這漢子就立馬求饒了。
并非鐘文踢的太狠,而是他不經踢,再加上,鐘文所踢的位置還很刁鉆,疼就要疼好半天。
“說吧,我聽著呢,反正現在這四下也無人,沒有人聽了去。”
鐘文看了看這街道,除了那幾個盯梢的在之外,還真沒有什么行人。
“道長,那清虛觀的許真,前一陣子好像與突厥人混在一塊了,所以,禁軍也去清虛觀清查過,不過,那許真卻是跑了,至于跑哪里去了,我可就不清楚了,這事,長安城誰不知道啊。”
那漢子,也不知道是新加入進來的還是本身就是一個外行。
只不過打幾下,就把鐘文所想要知道的,托盤而出。
“那你知道五通觀嗎?我此行是準備去五通觀拜訪的。”
鐘文聽后,心中卻是不明,清虛觀許真許道長,跟突厥人混在一塊?那依著道理,五通觀的重樓道長,估計也跟著突厥人混在一塊了?
“道長,這你就算是問對人了,沒錯,那五通觀你還是別去了的好,當時,那許真與王重樓一起,護著一個突厥人離開的,我們都追殺了好半天,也沒有追上。”
那漢子,疼過之后,到也不客氣似的,直接坐在地上,與著鐘文細細道來,根本也不把自己當作是個暗梢了,反而像是個在售賣消息的商人一般了。
其實,這也是他的上司如此的按排的,要不然,就鐘文下人,怎么可能會讓那漢子道出原由來呢。
這事,與著李山有著莫大的關系。
而這長安城的明衛暗衛,基本都由著他掌控的。
當然,所有的消息,也會到達他的手中,最終,會匯集出一些有用的東西,才會遞至到李世民那兒。
當李山對鐘文發生興趣之時,就已是安排人手,開始盯梢了。
只不過,李山所派的人,基本都被鐘文所發現了。
在這長安城中,想要好好的生活,那不得多留個心眼嘛。
以前,鐘文還像是個二愣子似的,但現在可不能再這樣了,就如這清虛觀以及五通觀所發生的事情一樣。
據那漢子所述說的,鐘文也才明白了這里面的道道了。
為何自己那天剛來長安之時,那清虛觀的道人,對自己如此的警惕,到最后,還把自己給趕了出來,這純粹是想自己摘干凈罷了。
至于許真與王重樓二人,為何要護著一位突厥人,這就使得鐘文心中疑慮重重了。
雖說這事過去估計有些時間了,而如今,自己來到長安,上門拜訪,到是撞了上去了,這不就被人警惕嘛,再者,這許真他們二人護著什么突厥人,想來也是發生在這長安城,或者就近一些地的方,但畢竟護送的是突厥人。
而許真他們護的是什么人,鐘文不關心,鐘文關心的是,這件事會不會扯上自己師傅。
畢竟,自己師傅與這許真道長又是故交,跟那五通道觀王重樓道長也是朋友。
這事,就看李世民怎么看了,反正,李世民的人手這么多,該查的估計早就查清楚了。
“好了,我知道了,這五通觀,不去也罷。”
最終,鐘文想了好半天,決定還是不去五通觀了。
人家的觀主都不在,去了干嘛?而且,這觀主到現在估計還在被通緝當中吧,要不然,早就該回觀了。
鬧出這么一檔子事出來,使得鐘文異常的不明白,這好好的日子不過,為什么非得到處搞事呢?
你搞事就搞事吧,怎么還把突厥人搞出來了呢?這里面的道道,還真不是鐘文能明白的。
本來今天是要去五通觀拜訪的,好嘛,事情都湊一塊去了。
“玄都觀現在如何?五通觀去不了,那這玄都觀,應該可以去吧?”
鐘文話鋒一轉,往著玄都觀去了。
“道長,你不知道嗎?玄都觀這段時間,要搞什么論道法會,如果你沒有貼子,估計是去不了了。”
那漢子再一次的向著鐘文說道。
“什么?論道法會?什么時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鐘文被這漢子的回話,搞得一頭霧水。
玄都觀搞論道法會,這按道理來說,在長安城的每個道人,都應該知道的。
不過,鐘文想了想才知曉,人家說不定都已開始了,自己這才來到的長安,怎么可能知道這事。
況且,自己去那清虛觀掛單不成,人家也未說論道法會的事情。
“道長,這玄都觀每隔幾年,就有這么一次的論道會什么的,不過,有時候人多,有時候人少,就比如這次,就沒幾個人。”
那漢子繼續向著鐘文解釋道。
“原來如此,我知道了。”
鐘文聽完之后,心中這才明白,這哪里是什么論道大會啊,這是私底下交流罷了,掛個羊頭賣個狗肉什么的。
真要是論道大會,那壯景肯定會很大的,雖然鐘文沒有見識過,但從李道陵嘴里說出來,那必然是場面宏大的。
只是眼下嘛,算了,五通觀不去了,玄都觀也懶得去了。
打道回府吧,不,回客舍吧。
“你,跟上來,我還有很多事要問一問你,對了,你叫啥名來著?”
此時的鐘文,冒似被打開了一個魔盒一般,關于長安的事情,那自然是最想知道了。
而那被鐘文喊了過去的暗梢漢子,只得無奈的跟了過去。
“我叫金水。”
“金水?那你小時候是不是被你父母喊寶寶來著?”
“小時候,我娘確實是喊我寶寶的。”
“我去,你家真會取名啊,寶寶金水,好棒,真的好棒。”
二人就這有一通沒有一通的,說著話,一直到了客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