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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四章 清虛觀

  長安城的大,還真不是鐘文原先所理解的那種模樣。

  干凈,漂亮,整齊,整潔,所有的坊墻,看起來都像是新的一樣,根本就不像是經歷過戰火的城市,更不像是幾十年的城市。

  鐘文也算是有了些許的見識了,什么利州,歸州,房州什么的,基本也都見識過了。

  而如今,到了這長安城之后,第一次有一種進城的感覺,這才是城市,這才是像一個國家的京城,這才是世界的中心城市。

  “道長,你是準備去哪個道觀?”

  正當鐘文沉浸在長安城的壯觀之中時,車夫開口向著鐘文問了起來。

  “去清虛觀。”

  鐘文想了想后,點了一個名字。

  “好嘞,道長坐好。”

  車夫聽著鐘文所說的道觀名字,他到也知曉,隨既,往著豐邑坊而去,一路上,到是未有停留。

  鐘文向著那車所報的道觀名字,并不是鐘文前世所知曉的,而卻是李道陵冊子上所寫的。

  不過,鐘文也在龍泉觀之時,到也聽了李道陵所言,清虛觀,他必定要去一趟的。

  清虛觀,據李道陵所述,位于長安城西豐邑坊中,觀中人數還挺多的,不少于六十人。

  當然,李道陵要鐘文來到長安之時,定要前往清虛觀。

  這其中,也是有原因的。

  當然,李道陵也曾經與鐘交待過,來到長安城之后,有三處道觀,他必須前往拜會。

  一,就是這位于豐邑坊的清虛觀,二就是位于安定坊的五通觀,最后,才是那崇業坊的玄都觀。

  至于何原因,其實鐘文首選這清虛觀,還是因為清虛觀的觀主,同樣也是李道陵的一位故交。

  至于那五通觀的觀主,雖不是李道陵的故交,但也算是朋友。

  反而,這玄都觀的觀主,卻與著李道陵的關系,不是太好,但此行,鐘文卻是必須去拜訪的。

  畢竟,玄都觀,可謂是整個長安城中,最大的道觀了,道人數百,占地面積差不多占了整個里坊了。

  玄都觀之名,那可是出了名的,唐代詩人劉禹錫,就曾游過玄都觀,而為此作了一首詩《游玄都觀》。

  紫陌紅塵拂面來,無人不道看花回。

  玄都觀里桃千樹,盡是劉郎去后栽。

  另作:

  百畝庭中半是苔,桃花凈盡菜花開。

  種桃道士歸何處,前度劉郎今又來。

  雖唐代詩人劉禹錫不在此時的貞觀年,于百多年后,才寫出了如此的名句,但想來,此時的玄都觀也絕對不會差上多少的。

  雖無桃花,但樹絕對是種著不少,畢竟,桃樹,在此時李世民做皇帝之時,還未興盛,并沒有在長安城之到處都種植,到是槐樹與柳樹居多。

  當然,佛門,在長安城的寺廟更多。比道觀的數量,要多上好幾倍,甚至十數倍都不止。

  畢竟,長安城原本就是大興城,隋朝楊家奉佛,所以,所建的寺廟,那肯定相當的多才是。

  就如那最為著名的無漏寺,也就是慈恩寺,只不過目前還不叫慈恩寺,還是那個無漏寺。估計再過些年,將會被李世民的第九子李治擴建之后,才會被稱之為大慈恩寺,也就是現在的大雁塔了。

  而大慈恩寺的主持,就是大家所熟悉的唐代著名高僧玄奘了,同樣,大慈恩寺,也是由他所督造建成的。

  只不過,目前,玄奘估計還在西天取經之中,鐘文估計是不太可能與之相遇了,真要是遇上了,鐘文非得與這三藏法師玄奘論一論道與佛不可。

  近一個時辰后,差不多到了太陽剛要落下山去之時,馬車,這才來到了豐邑坊之中。

  “道長,清虛觀到了。”

  車夫停下馬車,向著馬車上的鐘文喊了一聲。

  “辛苦了,這五十文錢,拿去買些吃的吧。”

  鐘文下得車來,從籃子中拿出五十文錢,遞給車夫,感謝道。

  此時的鐘文,到是像是一個散財童子一般,提著一籃子的銅錢。這要是見人就散錢,那還真是像一個散財童子了。

  “多謝道長,多謝道長。”

  車夫一通的感謝之后,這才牽著馬車離去,留下鐘文站在清虛觀觀門之前。

  鐘文看著這座清虛觀的大門,再想想龍泉觀的大門,感覺長安城的道觀,就是氣派,比鄉野山林之間的道觀,都要來得有氣勢。

  據李道陵所述,清虛觀,是隋文帝為道士呂師玄所建,才有了這么一座清虛觀。

  不過,呂師玄早在二十年前離去,是死是活,無人知曉,但此時清虛觀的觀主,到是呂師玄的弟子,許真許道長。

  而這位許真,與著李道陵,關系甚好,要不然,也不會要求鐘文來到長安之后,首選的就是清虛觀了。

  鐘文感慨了一會兒之后,隨既,走向觀門,敲了敲。

  “道友安好,請問何事?”

  沒過多久,清虛觀的大門打了開來,從里面走出來一個道人,看見站在大門外的鐘文,眼睛中透露出一股不解來。

  “道友安好,貧道九首,奉家師李道陵之命,前來拜會貴觀許真許道長,同時,也來掛個單。”

  鐘文雖不知道這眼前的這位中年道人,為何如此的看他,但還是把自己的來意告知。

  “掛單?清虛觀雖是道觀,但近幾年卻是不接受掛單的,不過,如你是過來拜訪觀主的,到是可以。”

  那道人聽著鐘文來意,想了想后,隨既解釋了一句。

  至于何原因不讓掛單,鐘文哪里會知道,不過,這事嘛,只要打探一下,必然也是能知道的了。

  “請隨我進來吧。”

  隨后,那中年道人,請著鐘文步入到清虛觀之中。

  進了前殿后,鐘文把東西都開始放于指定點,隨后,跟隨那道人,一一開始崇奉起各殿之中的道君來,而那道人,也是緊跟著鐘文。

  道人掛單也好,還是路過也罷,第一件事情,那就是崇奉道君,哪怕你再如何,都得如此。

  當然,你要是被抬進來的,那自然是可以免了的,只不過,這種情況,是不可能出現的。

  真要是被抬進來的,那就走側門吧,或者小門吧,前門,你是不可能進得去的。

  當所有殿中的道君崇奉結束后,那領路的道人,卻是把鐘文帶至一間待客之用的屋子里。

  “道友安坐,我這就去請示去。”

  中年道人按排好之后,告了一句,離開去了。

  鐘文安坐于那屋中蒲團之上,靜待著清虛觀的觀主許真前來。

  可是,鐘文這一坐,卻是一直到了天黑之時了,那清虛觀的觀主,一直也未現身,連道人都沒有一個。

  鐘文原本以為,此時是晚課時間,到也忍耐下心來,靜待片刻之后,想來也是沒問題的。

  畢竟,自己的掛單請求被拒,也不可能被請過去一起做晚課。

  天越來越黑,一直到了華燈初上兩刻鐘后,鐘文這才聽見了屋外的腳步聲,隨既,站起了身,靜待著。

  “道友就是那要拜會觀主之人?請問,道友可有度牒?來自哪里?”

  沒過一會兒,屋中進來五六個道人,一名年歲較大領頭的道人,直接向著鐘文問了起來。

  “各位道友安好,貧道九首,從利州龍泉觀而來,奉家師李道陵之命,前來貴觀拜會許真許道長,這是我的度牒。”

  鐘文不明所以,向著各位道人行禮后,拿出自己的度牒,遞至那為首的道人。

  度牒,那自然是可以過目的,只不過,鐘文聽著這人問話的形式,好像有所奇怪罷了。

  自己是來清虛觀拜會許真道長的,難道拜會還要查驗身份嗎?這是他所不能理解的。

  況且,自己也是報了自己師傅李道陵的名字的,只要引著自己進入清虛觀的那位道人,只要把李道陵的名字述于那許真道長一聽,想來應該是知道的啊,而此刻,卻是不得一見那許真道長,反而是來了五六名道人,過來像是盤查一般。

  “九首道長,鄙觀觀主暫時不在,我們最近也在尋找觀主,如果你有什么消息,可與我們說一說。”

  那為首的道人,查看了鐘文的度牒之后,遞還給了鐘文。

  但他這一張嘴,卻使得鐘文顯得有些莫名其妙了。

  自己是過來清虛觀拜會許真道長的,你們家的觀主不在,反而向自己一個外地之人問你們的觀主消息,這是哪里的道理嘛。

  鐘文心中雖不明白,但從這幾名道人的臉上,卻是能看出,冒似自己不應該來這清虛觀了。

  因為,這幾名道人的臉上,掛著的不是擔憂之色,而反是警惕。

  “各位道友,九首今日剛到長安,本是奉家師之命,前來貴觀拜會許真許道長,如你們所言,許道長不在觀中,敢問,許道長是外出云游去了,還是?”

  鐘文雖不知清虛觀發生了什么,但也能猜出幾個方向,他的言語,盡可能的選擇打探消息。

  “鄙觀觀主之事,不便述于你知,九首道長,鄙觀不便掛單,現如今,只得請你離去了,當然,如果你有鄙觀觀主的消息,到時候,還請前來鄙觀告知一聲,我們定當感謝。”

  那為首的老道人,看著鐘文,想從鐘文的面部知道一些消息似的,一點都不曾放過。

  可是,鐘文的表情,有的是驚呀與好奇,并無他們所猜忌的可能,隨后,向著鐘文行了禮,作了一個請的手勢。

  “這…各位道友,打擾了。”

  鐘文到現在,也沒明白,這清虛觀到底是發生了什么,一臉懵的進來,又一臉懵的準備出去。

  鐘文不得不離去,人家清虛觀不讓掛單,自己拜會之人又不在,而且,人家還把自己給請了出去,感覺挺奇怪的。

  就如自己剛入觀,往著各殿去崇奉道君之時,引著他的那個道人,就帶著一些的警惕。

  只不過,鐘文打開始,就并未過多的放在心上罷了,或許,人家對你不熟悉,警惕一些到也能理解的。

  拿了屬于自己的東西,出了清虛觀的鐘文,站在這清虛觀大門前,有些茫然。

  這大黑天的,自己對這長安城又不熟悉,這個時刻,上哪找道觀掛單去啊,就算此時自己能去五通觀,可這路也不認識。

  好在長安城此時還未到完全宵禁的時間,真要到了二更鼓聲后,自己估計得要進監牢里去借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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