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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娘家

  “哥,你剛才說的豆腐好吃嗎?”

  此時的小花,背靠著鐘文,坐空地前的石頭上,嘴里念叨著鐘文剛才跟她說的豆腐豆醬的事來。

  “哥可說不好,有些人喜歡吃,有些人卻又不喜歡吃,但哥還是挺想吃的。”

  鐘文可沒法好吃,難道說自己曾經吃過?可自己從未離開過這里,又去哪里吃過的,至于豆腐吧,有人愛,自然就有人不愛的。

  “哥,那過幾天阿爹阿娘他們回來后,你做豆腐來吃吧,我也想嘗一嘗哥做的豆腐。”

  小花對于吃的,基本是不拒絕的,以前是餓怕了,現在是什么都要嘗一嘗,哪怕不好吃,都想著嘗一嘗,而且她自認為自己哥哥做的飯食,絕對好吃的,就如那叫花兔一樣好吃。

  鐘文沒有直接回應小花的問題,此時,他正在想著豆腐的做法,想著到底用鹵水來點豆腐還是石膏來點豆腐。

  鹵水雖然易得,可這附近也沒有制鹽的場所,自然是無法獲得了,而石膏雖是礦物,也算是容易得到的,但家中可是沒有,估計村子里的人家也是沒有的,只能想著觀里應該會有的,只能去觀里,求要一些了。

  豆腐雖然也是家常吃用的食物,可就目前唐朝來說,卻不是常見之物,到也不是說沒有。

  “小花,走,我們去砍些樹來做些架子,到時候好做豆腐。”

  鐘文站起身來,去了灶房,拿了菜刀,準備去山林里尋些好一點的樹木砍了做架子。

  “哥,阿爹阿娘說不要去山林里。”

  小花看著鐘文這架勢,知道自己哥哥肯定是要去山林里的,連忙勸阻道。

  “沒事,現在大白天的,山林里也沒什么危險,再說了,我們又不深入,就在附近。”

  鐘文可不在意什么山林有多少危險,而且就目前這樣的大白天里,估計有什么大型的野獸,也不可能出現在有人類的附近,肯定會往深處去的。

  小花沒法,只得拿著根小棍子,跟隨在鐘文的后面。

  來到山林邊,尋著一些稍好的樹木就砍了起來,菜刀的不給力,使得鐘文怨聲載道,嘴里一直念著一些不好聽的話。

  家里沒有把好刀,做起什么活來,那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就像現在一樣,砍棵小腿粗細的樹木,都得費老半天。

  一個時辰后,鐘文才將將把兩棵樹砍倒,去了枝條,拖著回去,來回來兩趟,這才算是完事了。

  做一個壓制成型的豆腐架子,說來挺簡單的,但這一切都得建立在有把好刀的份上,鐘文砍樹時就已經快要絕望了,而此時,更是絕望。

  要把樹砍成段,還得弄成片,長短一樣的片,這才是個大麻煩事,雖然這些事情難不到鐘文,只要有辦法,鐘文就會去想,到也使得鐘文把這些樹干弄成了片片狀,不過這把菜刀,好像有點不像樣了,也不知道爹娘回來后,看到這把菜刀之后,會不會把自己給剁了。

  沒有釘子,只能用小竹子削尖了敲進去,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本來鐘文想做一把鉆頭的,可眼下的時間卻是來不急了,再過一會,還得去荒野地里查看一下套子,晚飯還得吃的。

  又是一個時辰過去之后,這個架子算是有了個樣子了,好歹能用吧。

  隨后,又拿著一些所剩的東西,做了幾把小勺子,還有一個搖架,當然,都是簡易不行,也就只有小勺子稍微精細些。

  “哥,為什么要做這個架子啊?做豆腐一定要用這個架子嗎?”

  小花一直在邊上幫著遞拿些東西,可一直也不明白鐘文為什么要弄這么一個東西。

  “對啊,弄好的豆腐花,要裝在這里面擠壓掉水份,才能形成豆腐的。”

  鐘文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看著小花,可他卻是不知道,這只是做了個無用功而已。

  家里的籮筐難道不能用嗎?非得弄這么一個四不像的架子,這不過只是鐘文前世的記憶帶給他的一件小麻煩罷了。

  做好這個架子之后,鐘文抗著放在一邊晾曬,過幾天也差不多能用了。

  “小花,我們去看看有沒有野兔,晚上哥給你做悶兔肉吃。”

  忙活完的鐘文,提著籃子,喊上小花,往著荒野地里行去,小花手里拿著根小木棍,跟在后面,嘴里一直念叨著鐘文說的悶兔肉。

  “哥,你剛才說的悶兔肉是怎么做的啊?比叫花兔還好吃嗎?”

  走到半路,小花這才向著鐘文問起悶兔肉的味道來,心里一直在想著,到底是吃叫花兔好,還是吃哥哥剛才說的那個悶兔肉好。

  “晚上你就知道好不好吃了,不過我們先得要有只野兔才行。”

  這事,鐘文可說不清楚,應該說各有各的特點吧,每個人的喜好也會有所不同,但這對于小花來說,鐘文剛才說的話,好像也沒什么想法,至于好不好吃,只能是吃過后再評論了。

  小花也不再多言,跟隨在鐘文的身后,一直來到荒野地邊。

  荊棘茅草里面,兩個小身影在里面穿梭著,時而蹲下,時而站起,還伴隨著一些笑聲,以及說話聲。

  到是把周遭的一些小動物下得荒不擇路了,在這片荒野地里到處亂竄。

  而在這片荒地里,有兩類東西是最多的,一就是野兔,二就是老鼠了。

  對于鐘文而言,老鼠肉到是能吃,但卻下不了口,更何況還有野兔,誰會去選擇老鼠,真要是沒辦法了的情況之下,才會選擇老鼠肉吧。

  可惜鐘文家中沒有養狗,要不然的話,鐘文到是想養條獵狗來,好好訓練一番,說不定抓兔子的事情,都可以交由狗來抓了,這樣還能省下不少的時間去做別的事情。

  雖然鐘文平常沒多少事可做,但他還是想著好好研究那片道文,至少得整理完善吧,這樣也好賣與觀里換錢啊。

  “哥,沒有了吧,我們好像都查看完了。”

  小花與鐘文查看完最后一個吊腳套,雖然籃子中已經躺著五只野兔,對于這個收獲,鐘文其實是不滿意的。

  就剛才他們進到這片荒野進來時的動靜,就知道這片荒野地里的野兔,都快要多到數不清了。

  也許是這些天以來,荒野地里的野兔們,已經學精了,都已經學會躲避吊腳套了,要不然的話,總不會才這么點收獲的。

  “小妹,我們走,去采些嫩竹筍回去。”

  鐘文撫著籃子,走在后面,小花手拿小棍子,到處敲敲打打,好驚走附近的蛇蟲。

  隨后,在小河邊采了些小嫩竹筍,以及一此野菜,野蔥姜蒜,那是必不可少的東西。

  回到家后的鐘文,開始把五只野兔開始處理起來,小花幫忙處理起小嫩竹筍來。

  “哥,做悶兔肉為什么要用嫩竹筍啊?”

  小花一邊處理嫩竹筍,一邊向著鐘文打問了起來,心中的好奇,一直存在她的小腦袋當中。

  “悶兔肉,加上一些其他的東西,味道會更好一些,而且哥喜歡吃嫩竹筍。”

  鐘文一邊忙著手中的事情,一邊回應著小花,對于竹筍的味道,鐘文一直都挺喜歡的,不過這附近沒有竹林,有的也只是這些小小的嫩竹筍。

  不過,到也是可以解解讒的,另外,這荊棘刺藤的地方長得比較多,只要愿意吃,一年四季都有。

  對于這些嫩竹筍,小花不是很喜歡,也許是因為以前老是喝的是野菜稀粥,不像最近總有肉吃。

  經過這段時間,小花這瘦弱的小身子,也開始漸漸長肉了,雖不至于橫長,但小臉蛋也慢慢的紅潤了起來,早已不像以前那樣的菜色。

  傍晚,兄妹倆第二次吃獨食,每人抱著一個碗,碗中有著不少的兔肉塊,雖然顏色還是那樣的白,但這味道絕對不輸于叫花兔,而且時間上也可以省下不少。

  “哥,這個悶兔肉也好吃。”

  小花已是吃的滿臉都是湯汁,不喜歡用筷子的她,早已拋棄筷子,用手抓著往嘴里塞,如果秀看見這一幕的話,必然是要說上她兩句的。

  “鍋里還有,都是你的。”

  鐘文基本都挑著那些嫩竹筍吃,兔肉大部分留給小花吃,到不是不喜歡吃兔肉,只是更愿意讓自己的這個小妹多吃上一些。

  飯后,收拾好一切,天也開始漸漸黑了下來,隨之,鐘文把灶房的門給關好,插上棍子,避免半夜有什么動物闖進去,偷吃掛在灶房里的臘兔臘魚什么的。

  進到屋舍后,又是把大門給關得死死的,拿著門邊的兩根木棍頂住大門,這才和小花躺在茅草席上。

  黑天的夜里,基本就是睡覺的時間,更何況是剛吃飽時,小花剛躺下沒多久,就睡去了,而鐘文,卻在想著自己爹娘現在如何了?是否到了二村?是否安全?是否有吃飽飯?

  話說此時鐘木根夫婦,經過一天的趕路,卻是早已到達了二村,此刻,剛吃完晚飯,坐在娘家歇著,順便說些家常話。

  “秀,今天你們帶來的這些臘兔,可直是小文獵到的?我怎以聽著都不真實呢?小文才多大啊?怎么可能獵到野兔啊?還有啊,你們這食鹽可不要再往娘這里帶了,這可是精貴的東西,先緊著家里用度才好。”

  徐氏老夫人此時坐在家中廳堂里,向著秀說起話來,雖然對于今晚的臘兔的味道猶如還在嘴邊,但對于鐘木根夫婦說的話,有些不相信。

  “娘,這真是小文想的辦法獵到的,家里還有一些的,本來想著年節的時候給娘送來,但家里沒有大豆,才想著過來娘這里要些大豆的,食鹽家里也不多,只能帶著幾碗過來。”

  秀聽著自己娘親的話,趕忙回應起來,雖然知道自己娘親記掛著自己家中情況,這眼下已經好上不少了,自然需要給娘家帶些東西過來。

  “娘這里到是有些大豆的,明天讓你兄長給你弄上一些,好帶回去,反正這些大豆也賣不了多少銅錢,不過,這臘兔還有臘魚,下次可不要給娘這邊送來了,先緊著家里一些,你家也不好過,娘也幫不了什么。”

  徐氏知道自己這個女兒家中條件并不太好,可這突然間聽自己女兒和女婿的話,自己的外孫竟然能獵到這么多的野兔,到是大為奇怪,但自己這女兒到是給自家送了不少,為娘的,還是挺欣喜的。

  “娘,家中還有不少的,反正家里也吃不完,要是家里到時還有,女兒下次再帶些過來,小文每天都能獵到幾只野兔的,而且釣魚也能釣上不少來的。”

  秀對于自家兒子,那真是得好好夸一夸,自己這次來娘家,可真是漲了不少的臉,當然這只是她心的想法而已,可不敢說出來。

  “妹子,我那外甥可真這么厲害?一天能獵好幾只野兔?這法子真要這么厲害,可得好好收著,可不能讓人學了去了。”

  秀的大哥,徐立生,坐在一邊聽著,心里非常的好奇,自己的這個外甥又不是沒見過,膽小怕事不說,還不愛說話,怎么就突然間這么厲害了,一天都能捕獲好幾只野兔,這要真是如此的話,這可是改了性子了,完全變成兩個人的樣子了。

  “大哥,到時候你來我家的時候,必定會帶你瞧上一瞧的,這獵野兔的法子,必然不能告訴別人的,這可是小文的手藝。”

  鐘木根此時開口說起話來了,自己兒子的本事,那也是自己的驕傲,誰都搶不走的,而且還是自己親身見證體驗過的,那還能有假不成?

  “妹子,你們這次過來弄大豆干嘛用的啊?難道這里面還有什么說道的嗎?”

  徐立生的娘子,王氏娥,坐在徐立生旁邊,不遠處坐著三個他們的子女,大女兒二兒子三女兒,此時一直聽著他們的說話,但對于鐘木根夫婦過來娘家弄些大豆回去,有些好奇,這家中又沒養牲畜什么的,難道弄大豆回去有什么秘密不成?

  “說起這事來,我都不知道怎么說了,小文以前不是見過一位外來的老丈嗎?而那位老丈教給小文好一些本事的,這獵野兔的方法就是那位老丈教給小文的,至于這大豆,小文說要做什么豆腐,豆醬,還有醬油什么的,我們也不懂,但想著家里沒有大豆,這不過來找娘來了嘛。”

  秀聽著王娥的話,心里高興的向著眾人說起原由來,雖然她說的東西,娘家人也都不知道是些什么,但聽到豆醬,卻是知道大概意思了,雖然沒有嘗過,但想來一定是個好東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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