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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一個想法

  “哥,你看,這只野兔好大,我解不下來。”

  此時的小花,正賣力的解著地上被套子套住的一只野兔,大聲的向著不遠處的鐘文喊叫著。

  “小妹,那你慢慢解,我先看看別的。”

  鐘文沒有因為小花的呼喊聲而過去,今天可得把吊腳套重新換個位置,至于壞了的,就得扔棄掉,換上一些好的。

  每隔兩三天,就得更換個位置,這已經成了一種習慣或者日常了,真要不換的話,也是可以的,只是能捕獲野兔的機會少上不少而已。

  家中雖然眼下已經有了糧食,但誰家還會嫌棄肉類多啊,當然是多多益善的了。

  而鐘文家中的灶房里,早已掛滿了野兔肉,有烤干的兔肉,也有臘兔,當然魚肉也是掛著不少。

  如果鐘文家專門吃這些肉類的話,那也是可以吃上好兩個月左右的,不過那只能是想想罷了,秀可不會如此浪費。

  再者,秀的本意,還想著到了年節的時候,也好帶上一些,回趟娘家,也好給自己的娘親吃上一些的。

  至于鐘文的外祖母,今年已近六十高齡了,離著龍泉觀這邊,稍有些距離,但也需要一天的路程。

  秀的娘家,屬于一個稍大的村子,但也比龍泉村大不了哪去,也只有三十多戶人家,人口相對要多上一些。

  村子所取的名字有些兒戲,叫二村,其實這也是與徐氏一族有著莫大的關系,因為離著二村半天的路程,就有一個村子,比二村可就要大太多了,有著七八十戶的人家,屬于二村的本家,基本都姓徐,所以也叫徐村。

  而二村,就是從徐村分出來的,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姓徐,也夾雜著一些外姓,不多,但也有十戶人家左右。

  雖然與著龍泉村不一樣的組成結構,但基本都是一些農戶人家,也只有本家徐村,才有著一些特殊的成在。

  二村的位置,雖離著利州城近,但受到的壓迫也就多一些,當然,田產是屬于他們的,除了要交賦稅之外,還要服徭役,這與之龍泉村相比較起來,各有失有得吧。

  雖然龍泉村的村民們不需要服徭役,但賦稅是避免不了的,當然,除了龍泉觀的李道長突然發話,今年的租子少交一成,那這也就能讓村民們過上一整個好年。

  佃戶,沒有田產,如果有,只能自己去開荒,可這開荒可不是說開就能開的,附近的山頭荒地,都屬于龍泉觀的,想開,自然得經過觀里點頭同意才行。

  而且,這開荒之后的田地,依然歸龍泉觀所有,不過,只需要交納一兩成的租子罷了,但新開荒出來的田地,收成可以說差到極點,也沒人愿意去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來的。

  而此時,鐘文兄妹倆處在的這處荒野之地,許久以前,就是開荒過的田地,但不知何年何月后,就開始荒廢了。

  這才給了鐘文不需要去山林里冒險之舉,就能在這荒野地里捕獲野兔的機會了。

  今天鐘文兄妹倆的收獲不多,也只有三只野兔,但好在有收獲,至少也可以做一只叫花兔來食用的,這也是小花每日間都要嘮叨的一句。

  “哥,我們回家做叫花兔吃吧。”

  手里拿著小棍子的小花,望著籃子中的野兔,咽了咽口水。

  “不急,哥先去采點野菜。”

  鐘文看了看讒得不行的小妹,知道小丫頭是真想吃叫花兔了,雖然這幾日里也沒少吃魚粥魚肉什么的,但叫花兔,卻是已經好一段時間沒有吃過了。

  采完野菜,回到家的兄妹倆,開始處理起一只野兔來,野兔的皮毛,可是不能亂開的,傷了皮毛就不值錢了,這在鐘文的心里最為清楚了。

  至于硝制野兔的皮毛,鐘文不懂,也不會,所以正常情況下,都是把皮毛的內里,放在火上烤一烤,烤干之后,放在一邊晾干就了事了。

  當然,鐘木根也是不知道如何操弄這些東西,要不然的話,上次賣野兔毛皮的價格,絕對可以更高一些的。

  沒有知識,對于一個穿越客來說,那基本就如鐘文此時的狀態一樣,吃不飽穿不好,穿越過來到一個農戶家中,所有的什么官爵錢財,一切都是白搭,只能是一個玩笑。

  別提什么金手指系統的,要不然鐘文必然要與這破老天叫罵一整天,這也是鐘文心中的一個痛。

  別人穿越過來,不是生在官宦之家,就是金手指什么的,更是帶著一座城,一個倉庫什么的。

  可如今,鐘文穿越過來后,一切都得回到原始社會一樣,從零開始,好在沒有什么地痞惡霸,要不然,鐘文必然要抱著跟他同歸于盡,再來一次穿越不可。

  鐘文只是剛開始來到這里時,對這破老天還抱著一絲的期待,可這么長的時間都過去了,那一絲期待,早已丟進了小河里,飄向不知何地去了。

  “哥,好香。”

  燒著火的小花,吸著鼻子,望著鍋中被不少的小石子埋住的那只大野兔,鐘文就坐在她的身旁。

  “小妹,不要著急,現在離叫花兔完全熟透,還需要很長時間的,再者,阿爹阿娘他們還要不少的時間才能回來,等我們把這叫花兔做好了,阿爹阿娘他們也該回來了。”

  鐘文看了看身旁的小妹,不得不說,吃是她最大的心愿,同時,也是她最為樂意的事情,自己阿娘做的野菜粥,她是盡量選擇性的少吃一些,一旦鐘文做粥時,必然會連吃三碗都還嫌少。

  “哥做的叫花兔好吃,煮的粥也好喝,比阿娘煮的都好吃。”

  小花雖然嘴讒一些,但也明白,好吃的,可不能獨占去了,必須得等到自己阿爹阿娘回來后,才能食用。

  至于鐘文做的比阿娘做的好不好吃,估計她這小人兒的心中,早已有了一桿衡量的稱了。

  “小妹,以后哥會給你做更多的好吃的,可惜最近不下雨,要是下雨了,山林里的蘑菇就可以長出來了,到時候,哥給你做蘑菇燉野兔,味道絕對不輸給叫花兔的。”

  鐘文其實并沒有多好的廚藝,最多也只是會炒一些普通的家常菜,可真心做不出那種絕世的美味出來的。

  但對于小花而言,自己哥哥做的飯食,比之任何東西都是好吃的。

  “哥,那我們等哪天下雨吧。”

  小花聽著鐘文的話后,心里異常的激動,以前到是也吃蘑菇,但對于蘑菇燉野兔,暫時還沒吃過,抱著激動以及期望的眼神,盯著鐘文,使得鐘文有些無奈。

  最近這天氣,是開始漸漸熱了起來,就算下雨了,估計也不會有多少蘑菇長出來,除非連下小雨好幾天,山林里這才有可能會長一些蘑菇的。

  蘑菇,對于熱的天氣不是非常喜歡,他們更喜歡濕潤且潮濕的天氣,就如下小雨這樣的天氣,就連中雨這樣的天氣,他們都會選擇性的避開生長,當然,溫度其實在其中,起到了不可磨滅的作用的。

  溫度高了不行,溫底低了也不行,而蘑菇最適合的溫度,卻是在十八度左右,當然,高于這個溫度,他們也會生長的,但卻是不能高過二十五度,到了這個溫度,基本是不可能長蘑菇了。

  至于低溫,鐘文不知道低到多少度的溫度,蘑菇會停止生長,但想來十度以下,就有可能長得少了吧,對于這些,鐘文不甚了解,但也僅限于他前世所看過的一點點的紀錄片罷了。

  鐘文有些痛恨自己前世學的是機電類的專業,要是自己學的是動植物類學科的話,那自己在這里也將有個大好前途的,哪怕沒什么前途,也能讓一家人過得富足一些的。

  可不像如今,吃喝都是個問題,錢財同樣是個大問題,沒有錢,就沒有一切,鐘文愧對于所有的穿越客啊。

  傍晚時分,一家四口又聚集在灶房當中,吃起了鐘文做的叫花兔,味道嘛,肯定也不會差到哪里去的,除了肉色有些顯得白一些之外,味道至少還是挺不錯的。

  “阿娘,咱家是不是要釀一些豆醬?”

  一邊吃著叫花兔的鐘文,看著這慘白的肉色,這才想起黃豆是可以釀制豆醬,甚至可以釀制醬油的。

  “豆醬?那是什么東西?”

  秀聽著鐘文的話后,有些二丈摸不著頭腦,從未聽過豆醬。

  “阿娘,豆醬就是用大豆釀制的一種調料,可以給菜或者粥上色增味的一種調料,味道鮮美。”

  鐘文并不知道,在唐朝可沒有豆醬的說法,醬到是有的,只是在他們這邊少有,有也有只有在城里才有的,至于秀她們,聽都未曾聽說過。

  “哦?那這豆醬可真如你說的那樣味道鮮美,如果不難的話,有空了,咱家到是可以釀制一些,可是,小文,你會釀嗎?”

  鐘木根聽著鐘文的話后,心里到是活泛開來,如果自己兒子真會釀制的話,那到是可以讓家中多上一門手藝,而且這還是獨一無二的手藝,雖然沒覺得這手藝很厲害,但想來只要是一門手藝,就是一件好事。

  “阿爹,阿娘,這豆醬釀制應該不難的,還有,豆醬也可以釀制一些醬油,比豆醬更好,那位白胡子老丈曾經跟我說過的,不過我得好好回憶一下才能想起來。”

  鐘文的臉皮開始厚了起來,又是拉出那位白胡子老丈出來擋麻煩了。

  “好,等你想起來后,咱家到時候可以試一試,不過咱家沒有大豆,等哪天我去你外祖母家里弄一些回來。”

  秀聽后,心里也是大為高興,至于豆醬也好,醬油也罷,在沒有見到實物之前,他們心中只是抱著一種小期待的心情,并不會因為鐘文說的這幾句話,激動的且晚上難以難眠。

  夜晚,鐘文閉著眼睛,躺在茅草席上,開始思索起這豆醬與醬油的制作方法來,不過鐘文不是這類活計的老手,自然要在確保沒有問題之后,才會做決定的。

  半個時辰后,鐘文的腦海之中,一直思索著豆醬與醬油的制作方法,再三確定之后,認為沒有問題了,這才坐起身來,看著不遠處在忙著織絲麻的父母。

  “阿爹,阿娘,我想起來了,白胡子老丈跟我說過,豆醬與那醬油做起來挺簡單的,要不,阿娘明天去外祖母家走一趟,弄些大豆回來,咱家先試試,大豆不需要很多,幾十斤就行了。”

  鐘文其實想著要是大豆能再多一些就更好了,也好制作一些豆腐來吃,哪怕做一些豆干也行啊。

  “好,小文的腦袋就是好用,這真的多謝那位老丈了,明天我和你阿娘一起去你們外祖母家,換一些大豆回來。”

  鐘木根心中其實對于那豆醬也好,醬油也罷,心中雖是好奇,但也不會因此打擊自家兒子的信心,再者,這么些天里,早已見識到了自己兒子的不同之處,如果這豆醬醬油能制作成功,那又是一次奇跡的見證了。

  至于為何夫妻二人一同前往,其實也是因為許久未去了,雖然丟下兩個小娃在家中,稍有些不放心,但鐘木根對自家兒子現在是絕對的放心的,只要不去山林里,其他都沒有問題的。

  家里有鐘文在,絕對可以做到緊緊有條,更會好好照顧更小的小花的,至于吃,那就更不用他們夫妻二人擔心了。

  一夜無話,第二天天亮后,鐘木根挑著擔子,擔子中放著不少的兔肉魚肉,還有一些自家煮的食鹽,與著秀往著山外走去。

  臨走前,夫妻二人,可是一個勁的叮囑著鐘文兄妹倆,在家要如何如何的,好在鐘文心里想著豆腐豆醬醬油的事,點著頭答應著,會好好照顧小妹的,這才使得夫妻二人上了路,沿著小道,往著山外走去。

  “夫君,小文小花他們真的沒事嗎?我們不在家里,也不知道會不會好好照顧自己。”

  一邊趕路的秀,向著挑著擔子,走在前面的鐘木根念叨了起來。

  “娘子,你放下心來吧,前些日子,我歇著的這幾天里,算是見識到了咱們兒子的本事了,以前我還一直以為小文木訥不懂事,看來是我們前些年不知道罷了,小文獵野兔,釣魚,煮鹽,做飯食,這些,哪件是我們能比的,所以你把心放在肚子里吧,小文會照顧好小花的,我們還是趕路要緊,明天回來時,盡量早一些時間。”

  鐘木根算是對自家兒子放心,可秀做為母親,心中對自家兒女有些惦記,雖然此次回娘家也只是兩天時間,但母親畢竟是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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