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典可冷臉不理他,取了火折子吹燃,順次去點盤枝銅臺上的蠟燭。常千佛要來幫忙,被她輒身躲開去。
“別生氣了。”他鍥而不舍地往前湊。
“誰生氣。”穆典可前趨了好幾番,已是無處避,再躲就撞上銅臺了。
自然是讓他得了逞,被迫入懷,卻把臉扭過去,“不想看到你。你去屋頂子上坐著去吧。坐一晚上都別下來了。”
常千佛聞到穆典可身上有酒氣,和著體香和發叢里的隱隱皂荑清香,并成股子奇異好聞的香甜味道,叫人沉醉。
心里頭有絲慍:她居然不聽話喝酒了!
這當頭,卻不敢教訓,臉貼著伊人青絲,把頭更埋低一些,咬耳笑,“不想看我還跑那么快?”
穆典可不想自己那番迫不及待的舉動全叫常千佛看在眼里,喝酒之后臉本就有些熱,這會更是紅燙欲燃,嘴硬道:“我那是吃多了,跑起來消食。”
常千佛低低笑起來。
男子嗓音本就渾厚,這般壓低了笑,入耳磁沉沉的,簡直是給人下蠱。
穆典可的心跳亂了。
氣自然也消了。
“這么晚你跑來做甚么?”她扭身,雙手環了他的腰,仰頭將那張想念得不行的面龐直愣愣看著,“不是說覺都睡不上么?還故意叫黎小姐替你賣慘。”
“笑笑太沒義氣了。”常千佛笑道:“怎么能出賣我呢?”
“就許你做,不許她說啊?”穆典可嗔怪道,盯著他眼中紅絲,語氣異常繾綣,“不是和你說過嗎?不必來得這樣勤。我又不是不講道理的人。”看他要動,忙叫:“先別動——”絕世唐門fo
雙手捧了他的臉,凝目深深地看了好一會,:“又瘦了。”
常千佛就口勿了下來。
可見有些頭是開不得的。
自從清水鎮上叫他得手后,常千佛的胃口愈大了,便如他自己在信中所說——“不知饜足。”
穆典可今日給堯真做了木玩具,衣服上少不得沾鋸末,過去頭進院吃飯之前特意換了衣服,寬襦大擺裙,常千佛的手臂輕而易舉鉆進去。掌上有繭,掌下力道深復淺,伊人好似一彎纖纖柳,尚未扒皮已去骨。
穆典可雙眸如含了水一般,霧漾漾的,愈發顯得如有煙籠。許是才吃過酒的緣故,膽子也大,竟逢迎。
到最后自是苦了常千佛。
他眼紅氣喘地燈下看美人——鬢亸欲迎眉際月,酒紅初上臉邊霞。
他覺自己真是個圣人來著。
小葉敲門進來送茶,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怪異情形——穆典可坐中央,常千佛在墻角,兩人隔遠了說話,常千佛手上還抄本書,把眼睛都擋住了。
小葉跟穆典可學識了好多字,一眼瞟去,書皮上的字竟都是識得的——《道德經》。
她心里好疑惑:常公子星夜翻墻來,定是害相思害得厲害,急切地想見自家姑娘一面。怎么人見到了,他反而覺得書好看了?
小葉才合上門出去,穆典可就笑伏倒在桌子上,叉著腰起不來。
常千佛眼神要多幽怨有多幽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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