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術買了兩份炒面,以及一屜包子。
但是,一出那條街,她就撞上被她用滑板砸破腦袋的青年。
青年身邊還有兩個人。
當時青年被嚇蒙了,眼睜睜看著小白術逃跑,后來越想越咽不下這口氣,叫了兩個朋友過來蹲著,果然瞧見小白術的身影。
小白術花了一秒衡量了雙方武力值,轉身就跑。
她忘帶滑板了,不然一溜煙沒人影,肯定不會被他們追上。這次失算,她腿短,沒跑贏他們,被他們包圍了。
可——
小英雄從天而降。
“嘖。”
漆黑悶熱的巷子里,傳來少年的聲音,裹挾著不耐煩。
三人聽到動靜,回首一看,借著朦朧月光看清少年的身形,又瘦又高,有著這個年齡獨有的清瘦感。他兩手空空,踱步而來,氣勢上很唬人,可他的年齡卻讓三人放下心,稍有退卻的熊心豹膽又起來了。
“滾開點。”
“想玩英雄救美?”
“小子,別不識相。”
三個人,一人一句狠話。
旋即,一人被揍一拳,倒在地上喘氣。
把人放倒后,陸野走到小白術面前,接過她手中晚餐,才想起問一句:“怎么回事?”
“磕了他一下。”
小白術實話實話,指了指其中一個青年。
借著微弱的光線,陸野順著小白術所指的一看,瞧見青年腦門上鮮血直流的洞,嘶了一聲,抬手就將小白術的頭發揉得稀亂。
他無奈:“小姑娘學點法吧。”
“急著見你。”小白術解釋,然后乖乖聽話,“回去我就背刑法。”
陸野身形一怔,爾后垂眼看她,少頃后牽起她的手,把她帶離了這條混亂的街道。
小白術足夠幸運,那三人都是不法之徒,沒敢把事情鬧大,只能自認倒霉。
小白術跟著陸野回家,吃著炒面和包子。
餓得慌,她吃得急,險些被嗆到,陸野起身給她倒了杯水。
“你找我做什么?”陸野將水杯放到她跟前,問。
眼珠一轉,小白術將炒面吞下。
小白術將筷子放下。
拿起桌上水杯,咕咚咕咚喝了兩口,然后把水杯放下來。
她偏著頭,看著少年仍顯蒼白的臉,問:“陸野,我能不畫畫了嗎?”
陸野一頓,“為什么?”
“厭了。”
小白術輕輕蹙起眉尖。
“別任性。”陸野說,“學習一門技能,本就是個枯燥的過程。”
“你說我可以活得很自由。”小白術認真地說。
“你心里的自由是怎樣的?”
“像你一樣。”
陸野僵了片刻,捏了捏她的臉,笑:“哥哥不自由,不要像我一樣。”
小白術癟了下嘴,想說一點都不。
可是,她不知該從何說起。小孩忘性大,陸野給她夾了個包子,她就將事情拋在腦后。
她忘了跟陸野說,她是真的不自由。
她也忘了問陸野,你為什么不自由。
但是——
冥冥之中天注定。
哪怕她忘了這段過去,在她高中畢業時,她竟然選擇了法律專業。
白術從睡夢中醒來。
她睡得很短,睜開眼的時候,稍有恍惚,幾秒后才意識到此刻處境。
她不冷了,體溫恢復正常。下意識的,她伸手去探顧野的體溫,手掌碰到顧野的鎖骨,顧野動了一下。
溫度不冷不熱。
白術放了心。
“醒了?”
顧野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
聲音平靜低沉,呼吸均勻綿長。
“顧野,你好了嗎?”白術仰起頭,蜷縮在他懷里,睜大眼去觀察顧野的臉。
“嗯。”
顧野輕輕應聲。
還有些虛弱,但是最難熬的時間過去了,只需等待一陣緩過來就行。
小姑娘的手在被窩里亂動,顧野嗓子眼發干,摸索著抓住她的手腕。
卻聽得她嘶了一聲,抽了口涼氣。
顧野一頓,回憶起她來時的那一下碰撞,眼瞼低垂著,問:“手疼嗎?”
“疼。”
白術說。
“抱歉。”顧野緩緩松開她的手腕,粗糲的指腹蹭了蹭她的手背,“待會兒給你上藥。”
聽他這么一說,白術頓時犟起來,“小意思。”
顧野低低一笑。
“你衣服都濕了,被褥也是。”白術兩指捏著顧野的衣領,感覺都能擰出水來,她抬眼問,“要換嗎?”
“待會兒。”
他現在動一下都為難。
白術“哦”了一聲。
可,片刻后,她又掀了掀眼瞼,磨磨蹭蹭地開口:“我給你換吧。”
“老實說,你是在嫌我吧——”
“我沒有。”
被識破的白術迫不及待打斷他。
顧野哪里信他。
他推了推白術,“去去去,離我遠點兒。”
單人床,能擠下他們倆就不錯了,再推遠都是緊挨著,沒一點罅隙。
白術不跟他計較,問:“新被褥在柜子里嗎?”
“…嗯。”
顧野眼瞼一掀。
“你等著啊!”
交代一聲,白術就坐起身,也沒搭理階梯,直接跳了下去。
動作還挺熟練。
顧野驚奇地挑了下眉。
不多時,白術就爬上來,懷里抱著新的被褥,以及一套衣服。
“你手里——”
顧野越看越不對勁。
將被褥堆在床尾,白術抓著那套衣服,“我先給你換上。”
她的手抖了一下。
一條四角褲從衣服里滑落下來。
顧野:“…”
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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