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毛等人合伙欺負云沅的時候,所有人都選擇視而不見。
當白毛等人被欺負時,保安和老師,第一時間得到消息,然后趕往這邊。
正好撞見即墨詔和白術戰斗勝利的姿態。
當即,他們將即墨詔、白術以及白毛等人,都帶去了裴校長的辦公室。
——集訓營的人鬧事,一律歸裴校長管,老師、教授級別的人,都沒有資格插手。
即墨詔和白術倒是隨遇而安。
畢竟,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逃得掉這一關,接下來照樣會被找到,被學校追究責任。
遲早的事。
“他們莫名其妙地跑出來,就要打我們!這不,把我們打成這樣。”
“開除!不把他們倆開除,我們不服!”
“他們動手是主動挑釁,我們動手絕對是正當防衛!”
“我們都不認識他們倆!誰知道他們倆抽得什么瘋!”
裴啟升辦公室里。
白毛那幫狐朋狗友鼻青臉腫的,但叫囂得一個比一個厲害。
對于他們來說,被這么無緣無故地揍了一頓,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安靜一下。”
裴啟升坐在椅子上,抬手擺了擺,臉色微沉,看起來脾氣不是怎么好的樣子。
白毛的狐朋狗友立即噤聲。
畢竟是一校長,加上氣勢很足,他們哪怕再無法無天,也不敢在校長面前肆無忌憚。
何況——
他們哪怕不關注漫畫圈,也知道近日漫畫圈的大事。而,這個所謂的“集訓營”,存在極其特殊,事關東國漫畫在國際上的榮耀。
“你們先說一下情況。”裴啟升沉聲說。
聞聲,白毛那一批表達欲爆棚的狐朋狗頭,當即恨不得長十張嘴,一個個躍躍欲試。
但是,裴校長卻連個眼神都沒給他們,而是看向白術和即墨詔。
他猶豫了下,指了指白術,“你說。”
“哦。”
白術酷酷地應了一聲。
即墨詔遞給她一個“注意形象”的眼神。
反應過來,白術緩了幾秒,然后換了一副乖巧的模樣,聲音都小了幾個度,“即墨看他們欺負我室友,所以見義勇為,就動了手。”
“你呢?”裴啟升問。
“我在旁邊勸架。”白術頭微微低下來,帽檐遮擋住眉眼,語調乖乖地補充一句,“沒勸住。”
白毛:???
狐朋狗友:???
小姑娘,做個人好吧!
這種板上釘釘的事,你也能睜眼說瞎話?!
明明是你下手最狠!
“臥槽!”狐朋狗友之一忍不住了,將衣袖往上一捋,激動地指著白術,恨不得撕破白術的乖巧面具,“她說謊!明明她也動了手的!她勸個屁的架,她挑釁得最狠,簡直就是唯恐天下不亂好吧——”
“嘭!”
一本書扔到桌面,發出的聲音,讓狐朋狗友的話戛然而止。
裴啟升鎖了鎖眉,“讓你說話你再說。”
狐朋狗友簡直要氣死了。
奶奶個熊!
他們竟然被一個小女生給演了?!
偏偏,這一朵乖巧的小白花,還沒有收斂的意思,這個時候,還要“可憐兮兮”地補上一句,“我沒有。”
狐朋狗友:“…”
沒有?!
上帝啊,讓他們去死啊!
向來只有他們無法無天、作惡多端的份,就沒有他們受這種窩囊氣的時候!
“嗯。”裴啟升點了點頭,沒對白術的話有何追究,隨后問即墨詔,“你呢?”
即墨詔看了白術一眼,壓著嘴角上翹的沖動,一本正經地說:“跟她說的一模一樣,我沒有補充的。”
“艸,敢陰老子——”
“媽的我忍不了了!”
“顛倒黑白,還有沒有王法了?!”
狐朋狗友們都忍不了了,個個怒罵著,直接就要朝白術和即墨詔的方向沖。
然而,他們忘了辦公室里還有保安的存在,幾個人沖上來,攔住他們的去路。
這些保安是學校為了這一期的集訓營,特地從百曉安保聘請來的,個個訓練有素,身強體壯、虎背熊腰,一個人的體型可擋兩個紈绔子弟。
他們橫眉冷眼對著這一群紈绔子弟,滿眼盡是警告——
再前進一步,他們就能將他們按倒在地。
狐朋狗友們見狀,咽了咽口水,然后不約而同地往后退了一步,老實了。
裴啟升仿佛沒看到這一場沖突,沒說上半句,而是淡定地看向白毛和狐朋狗友,平靜地說:“你們之中選一個代表吧。”
一群人對視了一眼。
正值他們猶豫之際,白毛向前兩步,站了出來,然后一偏頭,冷冷地瞧著即墨詔和白術二人。
“他們倆動的手,是什么理由,我們一無所知。”白毛簡要概括,頓了頓,似是不大甘心,又陰著臉,壓著嗓音一字一頓地強調道,“他們倆,一起動的手,沒有人勸架。”
他被這兩人“演”得一肚子火。
媽的。
活到這么大,還沒受過這種窩囊氣。
“白術。”裴啟升喊。
“在。”
白術依舊很乖巧。
裴啟升問:“你被欺負的室友呢?”
“云沅,已經走了。”
白術如實回答。
稍作思忖,裴啟升看向一名保安,說:“把人叫過來。”
“是。”
保安干脆應聲,立即走出門。
“我已經派人去調監控了。”雙手交叉放在桌上,裴啟升波瀾不驚地看著他們,沒有代入絲毫情緒,“事實如何,到時候自會真相大白。”
“調就調。”白毛狠狠地一咬后槽牙,兇狠地看向即墨詔和白術,眉眼里盡是挑釁和憤怒,“誰踏馬說了謊,監控一來,真相大白。”
“霍少——”
有個狐朋狗頭上前一步,想在白毛耳邊提個醒。
——他們確實有欺負那個叫云沅的女生。
——雖然對方挑釁的事情可以真相大白,但是,他們欺負云沅的事情,也會因此而被曝光。
“怕屁。”白毛罵了一句,無所畏懼,“就踢了一腳而已。”
“…也是哦。”
狐朋狗友恍然道。
頓時放心了。
從頭到尾,他們就向云沅潑了一杯水,外加語言嘲諷以及踢了一腳。
云沅本人都沒有任何反應。
這兩個人就不一樣了。
在云沅走后,他們倆才向他們動手,并且還將他們揍成了這個熊樣…
哦,被抓了個現行后,還沒有一句實話,那女生還妄想著“撒謊”,撇清自己的關系。
怎么想,都是那兩個人行為舉止更嚴重一些。
“裴校長。”
白毛吸了口氣,抹了抹嘴角,挑釁地朝裴啟升一揚下巴。
裴啟升抬眼看向他。
“我先確認一下,”白毛向前走了兩步,“如果確定他們倆在說謊,你不會偏袒他們吧?聽說學校很重視集訓營的學生,如果因為他們是‘重點培養對象’之類的,就不懲罰他們,未免難以服眾啊。”
裴啟升皺了下眉。
——他是真沒想公平公正地處理這個事。
——即墨詔和白術雖然都是新人,并且在丁班。但是,他們一個是白大的徒弟,一個“有可能”是白大的女兒,多少都跟白大有一定的關系。
——所以,這個事打一開始,他就想偏向于即墨詔和白術。
——可是,這個白毛抓著這件事不放,肯定不會漏掉一點破綻。如果監控調出來,確定即墨詔和白術有不對的地方,他這邊百口莫辯,哪怕是有心偏袒,估計都難以辦到。
“先管好你自己吧。”即墨詔撇嘴,回懟一句。
“哼。”
白毛嗤笑一聲。
——這時候跟他叫板,明顯就是心虛了。
于是,白毛得寸進尺,“裴校長,你的意思呢?”
他在逼著裴啟升表態。
“大可放心。”吸了口氣,裴校長沉吟片刻,還是為了維護‘公正’的形象,做出了一定的妥協,“他們倆要是在毫無理由的情況下動手,事后有撒謊行為,肯定會加以嚴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