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的兩個學生?”前面一排,忽然有個嘴賤的男生插了一句嘴,“一部代表作都沒有,比賽完后也沒見到你們出什么成績。老實說,你們是不是跟白大私下里有什么交易啊?”
賤兮兮的。
飽含挑釁。
一時間,也激起了別人的興趣。
白大的三個學生,奪下了“輕一杯前三”的名詞,前段時間鬧得沸沸揚揚的。
哪怕那些不關注“輕一杯”的漫畫家,后來也因為“國際比賽出題為‘驚悚’”的事,自然而然關注白大,從而了解這一段最近的歷史。
很多人都持懷疑態度。
——哪怕“輕一杯”給了官方聲明。
白大的三名學生,進步速度太快了。
他們不愿意相信奇跡,更樂意相信“事出反常必有妖”。
“嘭!”
倏地,一股強大的力量踹在了男生的凳子上。
他猝不及防地往前一撲,整張臉跟桌面還來了個猛烈撞擊。桌子哐哐搖晃兩下,險些連累到周圍的同學。
清清楚楚看見白術踹上那一腳的即墨昭和江南枝,神情呆滯了一秒,同時又開始相信白術“形象易改,本性難移”。
然而——
在引得全班所有驚愕注視后,始作俑者·白術,則是淡定地偏過頭,一副乖巧模樣勸說即墨詔:“你不要欺負同學,好好說話。”
江南枝:“…”臥槽,白妹妹果然被顧野那禽獸帶壞了!
即墨詔:“…”
老畜生,你踏馬做個人吧!
我是負責罩你的!
不是負責給你背黑鍋的!
“是你踢的?!”
前面的男生憤怒地回頭,鼻血都已經流出來了。
“是我踢的,怎么著?”面對他憤怒的視線,即墨詔嗤笑著挑眉,挑釁地看回去,說話一點都不客氣,“張口就噴糞,能不能去洗一洗?”
“操,我今天要不弄死你——”男生年紀不大,血氣方剛,說著就要擼袖子。
即墨詔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眼瞼輕抬,拳頭緩緩往回一收,眼眸里迸發出一縷危險的光芒。
可——
“尋釁滋事罪,處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可以并處罰金。”
一個冷靜淡定的聲音不合時宜地響起。
而后,只見白術站起身,側身擋在即墨詔跟前,正兒八經地問:“同學,請問你確定要動手嗎?”
男生看著白術一張人畜無害的臉,動作登時停了下來。對視幾秒后,耳根竟是有些發紅,不自覺地放下拳頭。
即墨詔嘴角微抽。
——你可真對得起網絡上盛傳的“法學院小公主”的稱號!
“蘇老師,擾亂課堂紀律,有懲罰嗎?”白術抬起頭,看向講臺上的蘇老師。
“嗯。”蘇老師淡定地一推眼鏡,附和道,“兩個人,每人扣2個積分。至于積分的規則,等之后再做詳細解釋。”
男生:“…”
即墨詔:“…”
虧了。
一個就圖一時嘴快,沒得到什么利益,反而還撞疼了臉;一個乖乖坐著什么都沒做,因為攤上一個裝白蓮的師父而背黑鍋…
都冤死。
白術說了一句“記下了”,然后就坐回了原位。前面的男生縱使憤憤不平,有千般不愿,也不得不忍氣吞聲地坐回去。
有了這前車之鑒,其他人自然收斂了不少。哪怕他們再有意見,也只得暗自腹誹。
自我介紹仍在繼續。
即墨詔側身靠近白術,咬牙切齒:“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我要維持形象。”白術正色道。
即墨詔:“…”你維持形象別拿他來開刀啊!
深吸了口氣,即墨詔剛想用“她是你師父”給自己洗腦,結果,他聽到白術慢悠悠的聲音——
“嗯,良心不痛。”
即墨詔咬緊牙關,恨不能當場掀桌。
他馬上就要“欺師滅祖”了!
正當即墨詔欲要暴走之際,白術又一次開了口:“你自己不想踢嗎?”
即墨詔扭頭看她,對上她游刃有余的神情。
——確實。
——他那一腳踹出去,跟白術比,肯定只會重,不會輕。
于是,即墨詔的氣焰,漸漸弱了下來。
“白妹妹。”旁邊的江南枝不知想了些什么,待二人聊完后,拉住白術,神情認真地說,“其實顧野有挺多優點的,你不要只學他的缺點。”
“什么優點?”白術很有興趣地問。
“什么優點…”
江南枝眨巴著眼,卡殼了。
硬是半天想不出“一條優點”來。
末了,她磨磨蹭蹭的,用反問的語氣道:“內、內斂?”
白術怔了怔,覺得江南枝對顧野有什么誤解。
隨后,
她們倆聽到前門被“叩叩”敲了兩聲,一抬眼,赫然見到“內斂”的顧野站在門邊,穿著運動外套,只手插兜,神情懶洋洋的。
他唇角輕勾,似笑非笑,挺拽的,“丁班?”
——活脫脫一張揚跋扈的學生樣兒。
江南枝覺得自己親手給顧野搭起來的臺子,被顧野本人給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