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了良久,凌楓霆終于下定決心,他決定讓爹爹幫自己找一個能干的將士,拜在他的名下,好好學習探討一番。
本是想讓爹爹言傳身教的,可他過于疼愛自己,終是舍不得自己受苦。
猛然間,他想起那日得罪的參將,雖脾氣暴躁了一些,可是那日在營賬內出的主意甚是不錯。若不是因為他是將軍的兒子,說不定早就用了那參將的計策,也就不用爹爹去動用備用方案了。
這才想著,凌楓霆便決定這么做。
既然都是當兵的,那想必總有點愛好或者共同的話題。
凌楓霆想著便先觀察他幾日,再請爹爹將自己派到他身邊也不遲。
這樣想著,他便行動了!
在這里,最受歡迎的莫過于一身本領,或者有個手藝。既然打仗的本領還未曾練的,不如為那參將畫一副畫像是不成問題的。
這在軍營里,身份那自是不用說的,哪怕是偏房的兒子,那也是將軍之子。
一出營帳,大家便紛紛向凌楓霆行禮,凌楓霆卻逮著一個問參將的營帳在哪里。
一時間,大家紛紛指引,這才不時便已尋得。
此時參將竟沒在休息,而且在練武場和一干將士比拼著。
周圍圍了一圈人,凌楓霆一來,大家都紛紛讓了開來,參將正在和一名士兵比試武功。
見凌楓霆來了,本想行禮,凌楓霆便揮手示意繼續。這參將此刻自然得秀一下了。
只見參將突然猛用力,轉而跑到了士兵身側,擊打了他握著劍的那只手,瞬間劍便掉落在地。
反手參將就將撿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這個算是那名士兵失敗了,參將邊走到凌楓霆這邊。
雖說凌楓霆是將軍的兒子,可是他對凌楓霆是有敵意的,畢竟上次的事鬧得很不愉快。
“哦?公子找我何事?”參將一副不削的模樣。仿佛心里再說,要不是你是將軍的兒子,我定要你好看。
“今日前來,是向參將謝罪的。”
凌楓霆在紙上寫著。
作為參將,他自是對于筆墨這方面有一定的研究,兵書更是沒少研究。也能看懂凌楓霆所表達的意思。
“謝罪,你何罪之有啊?”
參將倒是覺得新鮮,縱觀那些有名望的家族,哪個人的兒子女兒不是橫行霸道的,哪里像他這番謙虛。
對于眼前的人,心里更是犯了嘀咕,莫不是他還有其他的壞主意。上次讓自己挨了板子,那這次該不會是想讀了的自己的參將之位吧。
參將心里如是想著,但是嘴上卻要留意萬分,畢竟凌楓霆是將軍的兒子。
“那是我本是想向父親請罪的,只不過當時心高氣傲,這才會讓將軍瘦了些責罰,日后定當認真向參加討教。”
字字句句寫的鏗鏘有力,而且言之鑿鑿,似乎很有道歉的誠意。
參將重新審視了一番眼前之人。
“李某不才,沒那本事教公子學東西!還希望另請高明!”
參將自然是拒絕的,這凌楓霆什么來頭,他全知道的,且凌楓霆人又是怎樣?他卻是無從知曉!
若是真的如那日一樣,那他以后可要遭殃了,斷斷不能留這樣的人在身邊。
“參將別急著拒絕,此事不急。請問參將尊姓大名啊?”
“李正。”
“哦,那想必為人正直,剛正不阿!是個做參將的勇士!智勇雙全,你是難得之才呀!”
凌楓霆自然曉得夸人才是第一要務,這得了份親近,才能繼續談人交談。
“公子過獎了,我只不過是一介莽夫罷了,哪里能像公子說的那般。若是沒旁的事,在下先行告辭了。”
“莫急。今日前來定是有事與你說。”
“哦?愿聞其詳。”
“參將模樣甚是威武,小生不才,略懂繪畫。若是能為參將做上一幅,心中自然是甚美,還望李參將應允。”
寫完這些字遞于李正之時,凌楓霆更是行了大禮,一幅謙卑的模樣。
李正心里思慮了一番,不就是做一幅畫嗎?有何不妥,且那日已經領教眼前公子的厲害,若是再遭到記恨,怕是日后更難處事了。
“公子客氣了,能有幸得公子賜畫,自當是感激涕零。那需要在下如何做?”
“不難,我們且回到帳中,你只需靜坐,擺好姿勢,我便將你的模樣描繪出來便可。”
兩人終于有了更多的話,且已紛紛走入了參將營中。
這該有的禮儀自是不能少,且是讓凌楓霆上坐的。
“參將實在是客氣,我本是晚輩,自當您是上坐的。”
“哪里的話,這您是將軍之子,自然是在我之上的。莫要嫌棄。”
參將一再推脫。
“罷了,那我若上坐了,如何幫你作畫呢?今日前來,實在是久仰參將的謀略,這才想著為參將做上一幅。莫要與本公子客氣才是。”
這一來二去的推脫,李參將終是按著凌楓霆的意思辦了。
于是將軍便拿了配件置于手上,擺出殺的模樣,讓凌楓霆作畫。
不時,凌楓霆竟不自覺的笑了一番。
“參將,若是如此,雖英勇帥氣,可那姿勢需要你保持很久,可以堅持住嗎?”
這每日都會操練,若是在凌楓霆面前說不行,也不是他李正的個性。
“怕什么,我在練武場每日便是練的這個,多久都能撐得住。”
參將如此堅持,凌楓霆也不好再爭論些什么。只得按著參將擺的姿勢一筆筆的描繪。
半刻鐘,一刻鐘,幾刻種,一個時辰過去了,凌楓霆的畫作還是未曾完成。
營帳之中由于是春日,天氣也變得暖和了許多。且今日出了太陽,帳中更是悶熱的。蚊蟲自然也多了起來。
將軍的手上不時被蚊蟲叮咬著,來回的動。儼然已經不是當初擺好的姿勢了。
“李參將,莫要動。怕毀了你英勇的模樣。”
“哦,好。”李正不得不又按著剛剛的模樣擺出來,手早已酸痛,可是剛剛已然承諾。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這無論如何也要硬著頭皮撐下去。
通常一副滿意的畫作需要花費凌楓霆將近三四個小時。若是描繪的細致一點,十天半月也未可知。
這才堅持了一會,李正已經開始有了其他想法。
這小子,說好的畫作,怎么感覺就像是騙人一樣。這都如此之長的時間過去了,竟然還未好。若是如他所說的,傻傻的站上幾個時辰,若是傳出去,自己的名聲何在。
“公子,我突然想起還有幾件事未去辦,要不改日你再前來為我作畫如何?”
“哎,參將,不可。今日我心中甚是明朗。替參將所作之畫必定是最好的。若是他日,怕是不能讓參將滿意啊。”
凌楓霆是追求完美的。所有有瑕疵的東西,在他的心里必定是無法盡善盡美的。
“嗯?”參將的心里有多了幾分疑問。莫不是真的如自己所想的那般。此刻定要找個借口離開。
李正突然捂了肚子。
“哎呀,哎呀…”慘叫聲一聲接著一聲,門外的士兵聞聲特地趕來。
“李參將,可是有事?”
李參將向進來的士兵擠了擠眼睛。奈何士兵是低著頭的未曾發現。他又向士兵咳了幾聲。士兵也是未曾有任何動靜。他只好自己編胡話了。
“我這肚子,之前被傷過,每每出太陽之時,帳內悶熱,必定會因此而絞痛。還希望貴公子能讓末將出去曬曬。”
凌楓霆心里憋著笑,這是什么怪病,按理說有傷口都是下雨天才會痛,潮濕的時候才會疼,這樣大好的天氣,怎的還生出這種怪啊毛病了。
這腦筋一轉,凌楓霆便知道李正打的什么主意。
“那將軍可要小心了,應該找個大夫好好來醫治一番才可。快去,請醫者來。”凌楓霆將紙條遞于李參將,讓其吩咐士兵。
“哎呀,這是需要曬曬太陽便能解決的事情,怎能麻煩醫者呢?那是要留給營中生病之人的。”
“那這么說,李參將未曾生病?”
“這…”李正哪里肯認輸,這又繼續狡辯著。“公子有所不知,這是舊疾,不需要醫者的。”
凌楓霆點了點頭,突然帳外戰鼓喧天。
此事正順了李正的意。
“你看,公子。這定是有蠻族來戰,我得立馬趕到將軍身邊。實在是不能陪公子作畫了,改日,改日定讓你好好做一幅。在下就先告辭了。”
李正拿了配件,帶了盔甲,這就趕往了將軍營帳。
此時的凌楓霆卻無意于戰事,他怕又像上次那般,空有一番理論,最后還差點讓糧草盡失去。
筆還停留在畫作上的他,此時卻再也沒有心情作畫,可也無法起身去他父親營中。
剛剛跪在地上領命的士兵也行了禮告了退。在參將營中的他,此刻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是心里莫名的不安。
才過了半刻鐘的時間,將軍營帳之外的士兵便來了。
凌楓霆一眼就能認出來那一定是將軍身邊之人。
他回頭看了一眼,士兵又向凌楓霆行了禮。
“公子,將軍命你過去一趟。”
凌楓霆用食指指了指自己,再次確認了一遍,士兵仍是點了點頭。
“是的,公子。將軍命你速速的去將軍營帳之中,有要事想商。”
本是無心再去的,可父親都下了命令,便不得不去。
一時間,凌楓霆扔下了紙筆。那畫作基本上大體已經成了,只是還缺一些細節,再仔細斟酌一二,便可呈于參將。
凌楓霆懷著忐忑的心情去往了將軍營帳之中。此時各位將領見了凌楓霆皆一一行跪拜之禮。
這在上次,還未曾跪拜,為何此次竟然會行如此大的禮,凌楓霆心中還有一絲絲疑惑之時,便先向將軍行了禮,在一旁靜靜的聽著便是。
將軍只是點了頭讓凌楓霆起身,卻并未對他說些什么。
隨后將軍便和眾將一起商討事宜。
原來是小部分的賊軍作亂,需要派人前去平復,也不是多大的事情。這都交給了參將和一位副將全權處理。
待所有的命令全部下派完之后,眾將準備散去之時,將軍卻留了凌楓霆和參將在帳中。
凌楓霆知道,定是爹爹還有什么要交代的。
“霆兒,你可知我為何將你留下。”
“兒臣不知。”
“今日聽聞你纏著李參將不放,可是有何想法?”
果然將軍的消息甚是靈通,這才找的參將,消息便已經傳到了將軍耳中。
“嗯,兒臣只是想幫他做一幅畫,僅此而已。”凌楓霆寫下這幾句話時異常的憂郁,將軍本是盯著凌楓霆的,自是全部看在眼里。
自己的孩子竟然是這般的倔強,終是不肯將心中所想告知于他。
“罷了,這去平復小勢力的賊軍,也不是什么難事,你且隨著李參將去吧。”
此話一出,凌楓霆心里竟有種莫名的驚訝,自己的父親竟將事情猜的這般的準。隨后便看了一眼父親,將軍并未看他,而后又開始交代著參將。
“我兒今日便先交于你。還望李參將好好帶他,若是他有什么得罪人的地方,盡管責罰。我可免你無罪。”
這句話一出,李正自是開心。這個小兔崽子終究是落在自己的手里了,他定要好好教教凌楓霆怎么做人。
“定當謹遵將軍之命。”
將軍先命李參將下去了。參將一直在為剛剛將軍的那番話高興著,只要保那小子不死,這怎么折磨他可是李正自己說了算的。
營帳之中又只剩下父子二人。
“霆兒,難道你就沒有什么對為父說的嗎?”
凌楓霆拿著紙和筆良久,也未在紙上寫下一個字。
“罷了罷了。快快隨著去吧!只有上了真正的戰場,你才能明白打仗的意義。”
將軍揮了揮手,便命著凌楓霆退下了。
只是凌楓霆剛出營帳,李正便在帳外候著了。
凌楓霆行了禮,這冥冥之中李正現在已然是凌楓霆的師父了,自是要以禮待之。
“小子,上過戰場,拿過刀劍嗎?知道什么叫打仗嗎?”
一連串的問題讓凌楓霆有些不自在。這輩子心極其善的他,哪里會知道這些,雖在府邸之時常常出門去玩,可那里一向都是太平的,眾人皆是安居樂業,哪里還會有戰場之說。
凌楓霆一時間傻傻的看著李正。
“就知道沒有,不過你放心。跟在我身邊,你是不會有危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