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一萬兩銀子,她就只剩下兩千兩的外債了,沒能在半年之內平了這一萬兩銀子的賬,施筠還有些不好意思,但凌家父女卻已經很滿意了。
在半年之內就賺了這么多,那未來豈不是有希望了?
所以他們一點也不失望,反而對施筠高看了一眼。
以前覺得這個女婿只是個空有其表的花瓶,可是現在通過這半年的觀察,發現他也是因為環境不得不長成那樣的性子,看,自打來了南疆,他的變化卻是有目共睹的。
以前說他吃不了苦,像個娘們兒似的弱不禁風,可是你再看現在。
不但獨自一人支撐起了他們家的酒樓、雜貨鋪,甚至還聽說現在在做藥丸,一個月起碼有二十天時間跟著軍營的士兵一起訓練,這孩子哪里是吃不了苦啊,分明是很能吃苦。
就連凌劍自己也不得不佩服自家閨女的眼光,先前覺得這個女婿是個累贅的他,現在越看他越順眼,潛力股啊,誰不喜歡?只要將來他發達了,別拋棄自家閨女就行。
不過說起施筠做藥丸,這個當將軍的凌劍還是很不放心:“他行嗎,別吃死人了。”
雖然之前姑娘信誓旦旦的說施筠學過醫,但他畢竟還是太年輕了,而且學醫和看診是兩碼事,尤其這做藥,一不留心那是會吃死人的,即使她拿過去的藥給軍醫看了,也試吃了,效果很好,可凌劍還是覺得提心吊膽的。
“爹,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要是不信他,大可不必用他的藥,可是你也看到了,就目前為止,吃了他的藥的士兵并沒有什么不.良反應,而且軍醫也說了,這種藥丸明顯比那些熬出來的湯婆子好多了,有些藥還入口即化,不比捏著鼻子硬罐出來的藥好?”
“不是,我只是好奇,這孩子還沒有二十歲,啥時候偷摸學了這么一身本領回來?但凡他當初在施家露出一點點這樣的水平,也不至于被施豐源慢待成那樣吧?”
凌舞聽了不屑的搖頭:“如果他真那么做了,哪里還輪得到我去撿這個漏?”
凌劍對于閨女這么比喻,有些不高興:“你怎么就是撿漏了?你又不是嫁不出去,軍營里喜歡你的孩子多了去了,只不過我沒瞧上他們,別說的跟你嫁不出去似的。”
凌舞撇嘴,就你閨女這模樣,還真輪不到她去挑好嗎?那些說喜歡他的人,也是看她嫁出去了才一臉可惜,真要嫁給他,鬧不好比施筠當初反應還要劇烈呢,而且一不小心還會落一個官大一級壓死人的說法。
不管什么年代,都有看臉的時候,尤其凌舞這種不怎么看重模樣的女人,力氣大的嚇死人,舞刀弄槍比男人還厲害,其實就算長得漂亮,也未必有男人會上趕著去,因為不好駕馭啊!
也得虧施筠現在有女兒心的李想控制著,真要換個男人過來,嘖嘖,恐怕也是接受不了這個現實的。
還有幾天就過年了,施記開始賣各種熟食,灌腸肉早就晾曬的差不多了,只等著人們上門來取,這些都是前些日子在他們酒樓吃過之后,反響比較好的情況下預定的。
雜貨鋪的生意隨著年關將近越來越好,以前一天一趟,現在就要一天兩趟的拉,施記的熟食也擱置在內,賣的相當不錯,但是年末的最后幾天,都趕上近半個月的肉食消耗量了。
不光城里的施記不閑著,就是城中的將軍府里,也沒有閑著,一刻不停的在燉制各種熟食,今年是凌家大小姐結婚之后的第一個新年,對于凌家這個人丁略顯單薄的人家來說,那是相當重視的。
所以今年的除夕宴由施筠親自掌勺,他們施記的大廚則做輔助,宴請的客人都是在軍營里數得上號的將領。
因為需要拖家帶口的來,除夕宴所需準備的菜非常多,她在這邊做準備工作,施記自然就顧不上了。
好在將軍府的廚子們也能幫幫他,直到年三十下午五點,施記才正式關門歇業,待到正月初六再正式營業。
這些大廚們的家人早在這半年都陸陸續續的接到了這邊,他們一個人就能養活一家子,對于施筠和凌少將軍,廚子們都很感激,那么在年三十晚上過來加加班,他們也是覺得榮幸之至。
三個小時的準備工作后,八點除夕宴正式開始,大廚們的家人也被接了過來,雖然沒有上正席,但是能在偏席上占有一席之地,也是相當了不起了。
整個宴會所需的食材花了近一千兩銀子,絕對的大手筆了,不過今天施記歇業后,大廚們還帶過來一千多兩銀子,這是兩天所賣的金額,說來也是奇跡,原本以為半年之內達不到八千五百兩,結果在剩下的這幾天,施記和雜貨鋪共同努力下,余下的兩千兩竟然也賺到了。
這讓施筠很開心,主席那邊開席之后,他就直接來到偏席偷偷的給自己的員工發年終獎。
因為這次除夕宴,他手里的所有人都過來了,大到廚子,小到跑堂,三十五個人齊聚一堂,年終獎最多的給一百兩,最少也有三十兩,這對于平日里工資都不低的他們來說,絕對是驚喜中的驚喜,且都暗暗發誓,明年開春要接著大干一場,對得起主子們的厚愛。
這么多人努力出來的除夕宴,自然受到了相當大的稱贊,凌劍一直因為大家瞧不起自己的女婿而憋著一口氣,現在看他們一邊稱贊一邊高興的吃著,心里也是高興,可惜不能直接告訴他們施記是他們凌家開的,只能說他女婿將施記的廚子們請過來給他們做除夕宴。
剛開始沒人相信啊,可是吃過施記菜色的將領們卻言之鑿鑿的說。
“就是這個味道,我家娘們兒這次還在施記的雜貨鋪車上買了施記的鹵肉呢,那味道和今天的鹵肉差不多味道啊,所以將軍的女婿真是好本事啊,居然連施記的廚子都能請的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