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談時,戰斗早已爆發。
神輝爆綻,寶光如雨。
一眾半步大羅境出擊,那等場景何等可怖?
就見漫天的領域法則力量交織,衍化作無匹的異象,絢爛熾盛,將這片天地都淹沒。
換做其他半步大羅,怕是早已被嚇得肝膽俱裂。
可此時,凌武不退反進,主動迎上。
他身影空靈,周身道光流轉,雙手緊握分化出的兩柄天元刀,體內氣機如若沸騰的大道烘爐,轟鳴不絕。
縱然是和馬震對戰,凌武都不曾動用寶物,便一力將對方鎮壓。
很顯然,動用天元刀的凌武,從一開始,便不打算留手了!
“斬!”
一口銀色道劍掠來,演繹出領域法則力量,猶如天幕垂落,劍氣森森,鏘鏘吟鳴。
凌武揮劍,天元刀如若地獄映空,在震耳欲聾的碰撞聲中,撕裂劍氣天幕。
哐當!
那一口銀色道劍都被劈飛,在虛空中轟然炸開。
操縱此劍的一名半步大羅猛地咳血,露出駭然之色,可不等他閃避,天元刀光如打開通往地獄的大門,籠罩而至。
血雨如瀑迸濺。
這位青陽禹氏的半步大羅被天元刀掃中后,軀體直接化作灰燼消弭,而元神則被凌武囚禁到天元刀內,讓人以為這位長老已然隕落。
場中產生躁動,不知多少驚呼響起。
原本對凌武戰力極其懷疑的一眾禹氏子弟,此刻都瞪大眼睛,軀體都發僵。
一擊誅半步大羅?
禹慶隆都不禁倒吸涼氣,他也沒有親眼見過凌武擊殺云嵐氣宗兩位長老,心中原本也將信將疑。
可如今看來,一切都是真的!
這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家伙,戰力竟如此可怖!
“轟隆”
場中,戰斗還在爆發,凌武雙手持刀,縱橫戰場中,刀芒蓋壓天宇,所向披靡。
“噗噗噗”
在那無匹似的刀鋒下,那些實力才只有太乙金仙的強者,就如土雞瓦狗般被誅殺當場,人頭滾落,猩紅的血水飛灑,諸多半步大羅也一個個深受重創。
那等血腥的一幕幕,簡直驚世駭俗!
“不——!”
僅僅片刻,又一位半步大羅發出凄厲驚恐的尖叫,而后,他整個人被一劈兩半。
那恐怖的死狀,令人不寒而栗。
“這怎可能?”
“他他他”
“可惡!”
山門前,禹慶風、禹慶龍等一眾宗族子弟,皆已無法保持淡定,徹底色變。
本來,他們認為對付凌武一個半步大羅,卻擺出如此大陣勢,未免有些小題大做。
可現在,他們才深刻體會到凌武的可怕。
他們軀體發抖,呆若泥塑。
沒想到,實在是沒想到!
天地動蕩,血色如雨,覆蓋場中,凄厲、驚恐、絕望的叫聲此起彼伏般響起。
此刻的凌武,睥睨無敵,那絕世般的風采,成為天地間的唯一。
禹慶山嘴唇顫抖,張嘴欲言。
秋北幽幽說道:“在我們部落,有一個流傳已久的諺語,通往至高權柄的道路上,必以血色為幕,鋪滿尸骸。凌大哥這是在幫你,你若現在出聲阻止,只會寒了他的心。
而且凌大哥既然說饒他們一命,我想,他會做到的。”
禹慶山怔怔,默不作聲,他想到了如今的情形,這么大的動靜,沒道理族中的那些大人物不知曉,但他們卻依然沒有出現,那只有兩種可能。
一種是這位凌尋道的戰力已然出乎宗族的預料,不敢插手;另一種就是這位凌尋道沒有下殺手,而且族中對這位凌尋道道友的來歷,有所了解。
“轟!”
場中,響徹驚天動蕩。
一名半步大羅身前的護心鏡被劈碎,整個軀體被無匹的刀光碾成血肉碎末。
開戰至今,才不過片刻,可這已經是被誅掉的第五位半步大羅!
禹慶隆他們已徹底失態,情緒失控,猶如熱鍋上的一群螞蟻,驚恐失措。
這是他們禹氏大門前,可現在,此地卻流血不斷,上演血腥殺戮!
“快,快去請族中大人物!”
禹慶隆大吼。
眼下局勢,已到了嚴重無比的地步,若再不阻止,哪怕他們最終都能活下來,可注定將承受無法想象的慘重后果。
可很快,就有人驚慌傳回消息:“不好了,山中的護族禁陣不知被何人開啟,如今我們根本無法向宗族內傳遞消息。”
“什么?”
這簡直就像一記晴天霹靂,讓禹慶隆他們都傻眼了。
怎么會這樣?
為何護族大陣會開啟,并且無法傳遞消息,除了族長,誰又有開啟護族大陣的權限?!
“轟隆!”
遠處,血戰還在持續,只是圍攻凌武的敵人數目,已經開始變得稀少起來。
大地上血泊彌漫,躺倒了不知多少尸骸!
“快,退回山門,我就不信,族中那些大人物會眼睜睜看著我們被一個外敵擊殺!”
禹慶隆嘶吼,目眥欲裂。
說話時,他率先退了,其他人早已驚嚇過度,六神無主,見此也都忙不迭退了。
就連那和凌武廝殺的對手,一個個也都慌了,抽身而退,倉惶逃竄,根本就不敢再硬撼。
“走。”
凌武頭也不回,朝遠處山門掠去。
禹慶山神色復雜,帶著秋北跟了上去。
九華神山上,一座煙霞繚繞的巨大平臺前,浮現著一個巨大的光幕,上面映現著發生在山門外的一幕幕。
“族長,為何要啟動護族大禁?”
“那些小輩可都還在山下!”
“族長”
平臺上,禹氏宗族的一眾大人物匯聚,一個個坐臥不寧,神色間寫滿震怒。
山門外的血腥殺戮,刺激得他們眼睛都紅了。
“之前,那些小輩帶人埋伏在山門外,你們為何不出聲阻止?”
禹碧宵負手于背,目光深沉,淡然開口。
他身姿偉岸,一襲碧袍,須發如墨,隨意立著,便有壓迫乾坤,執掌山河之威。
他,便是當今禹氏之主,禹慶山的父親!
一個雄才大略,手腕通天的威嚴人物。
聞言,在場一眾禹氏高層大人物皆神色一滯,他們哪能想到,一個不知從哪里冒出的年輕人,戰力竟會如此兇狂?
禹碧宵聲音低沉:“這些年來,我那不成器的兒子還是頭一次回來,卻被那些小輩阻擋于宗族之外,我這個當父親的都還沒有說什么,你們怎么就坐不住了?”
一名須發皆白的老者焦急道:“族長,你也看到了,慶隆他們并非是阻撓慶山回家,是在針對那個外人!”
其他人也紛紛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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