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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四章 當年舊事

  顧芳華將牡丹花舫上的事,又大概告訴了燕晴怡,聽得她也羨慕不已。

  “明珠,都說我們邊關女子能自在些,我看啊,誰都比不過你。特別是顧駙馬,對你可是千依百順。”

  顧芳華笑道:“父親和我錯過了十多年,如今他只要一聽說,我要嫁人。就傷心欲絕的,我也拿他沒法。”

  這話可不是顧芳華夸大,自從顧滇恢復記憶之后,就將對亡妻的思念,都傾注在顧芳華身上。

  用他的話來說,他要把自己和琉玥公主,這十多年未能照顧愛護明珠的情,都補上。

  所以婉拒了洪正帝的任命,只愿頂著駙馬的頭銜,守在女兒身邊。哪怕是替女兒打理庶務,出行做護衛,也心甘情愿。

  鐘桃嬌摸摸肚子上的贅肉,羨慕道:“明珠,我也想要這樣一個父親。就不用成親生子,可以滿天下游歷。”

  “嬌嬌,這話你應該告訴燕長信,他不是說了要帶你到處去玩嗎?怎么他要說話不算數,食言而肥嗎?”

  顧芳華開玩笑調侃道,鐘桃嬌馬上回護:“是我舍不得華兒,不過長信說了,我們就生這一個。等華兒大一點之后,我和長信就帶他一起出去玩。”

  燕晴怡和顧芳華交換一下眼神,沒有戳破鐘桃嬌的美夢。

  這生不生孩子,又不是嬌嬌一個人說了算,要以燕長信的奸詐來說,肯定會讓嬌嬌,一個接著一個生。

  顧芳華也沒有扭捏,大方道:“其實父親也就是,因為沒有見過蕭遙,所以一直不放心?等他見了蕭遙之后,就會知道我的選擇沒有錯,父親也會放心把我交給他。”

  嬌嬌和燕晴怡,都知道蕭遙對顧芳華的用心,對她們這對也是非常看好。

  “明珠,我的賀禮都準備好了,是西洋過來的好東西。到時候你擺出來,一定讓她們大開眼界,我保證京城沒有二家。”

  幾個人說笑著,孩子哭了,又各抱著哄哄,打聽情況的小團子回來了。

  “小團子,江令意那里情況究竟怎么樣?”

  小團子半跪著稟道:“回公主,已經查清楚了,那行刺之人是江令意的愛慕者。看江令意梳籠,一時氣憤出手。”

  “是嗎?那他為何要來襲擊我?還攀誣于我們?”

  顧芳華有點不信,小團子稟道:“回公主,那人原是給牡丹舫做雜事的下人,只因為見過江令意幾次,就為之傾倒。所以妒恨之下出手,自然胡亂攀誣。”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吧。”

  知道和自己無關,顧芳華也就懶得過問。不過她不知道的是,其實此事別有內情,只是小團子不敢稟告。

  原來江南總督吳先剛求見,鐘太后本不予理會,后來聽說他又要事稟報,這才撥冗見了。

  吳先剛一進來,就行了大禮:“下官見過太后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起來吧。昨夜之事哀家已經知道,還有何事?”

  吳先剛才起身,復又跪下,回稟道:“下官是來多謝顧駙馬昨夜出手,才能抓住賊人。這賊人本是逃犯,意圖刺殺犬子,幸得老天保佑,犬子才能逃過一劫。”

  鐘太后眼睛微瞇,沉聲道:“逃犯為何要刺殺你兒子?”

  “回太后,這逃犯本有未婚妻,可她女子嫌貧愛富,被犬子收到后院。他傷了那女子的家人后逃逸,沒想到隱匿在金陵一艘花船。”

  吳先剛不敢隱瞞,一五一十交代。

  鐘太后聞言,嘆口氣道:“哀家也耳聞,多情公子處處沾花惹草,你也該好好管教,以免此類事情再發生。”

  “是,下官謹遵太后娘娘教誨。下官還有一事稟報。”

  吳先剛擦擦頭上的汗,還是沒有起身。鐘太后抬了抬眼皮,并不在意道:“說吧,還有什么要事?”

  “回太后娘娘,下官近日追查到一些消息,原來當年顧駙馬瓶山遇險,實則不是天災,而是人禍。”

  鐘太后聞言大驚,放在扶臂上的手,立馬收緊。

  厲聲道:“你細細說來!”

  吳先剛其實之前,就收到消息。只是涉事之人都已經不在,而年代久遠,又不好考證,所以緘口不言。

  而現在,因為兒子的事,在太后娘娘心里,一定落了不好的印象。為了保住烏紗帽,只能和盤托出,以期將功補過,能承幾分情。

  “回太后娘娘,下官的一個幕僚,早些年認識一位席姓員外郎。前不久那員外郎病逝,臨終之前懺悔,說當年是他奉命炸了裕縣堤壩,所以山洪肆虐,駙馬才會出事。而后他一直耿耿于懷,臨死才吐露實情。”

  鐘太后驚怒交加,當年要不是顧滇出事,琉玥公主也不會沒有生志,難產而亡。

  “你為何不早說!是誰!”

  “太后娘娘息怒,下官自從得知,就知道茲事體大。馬上派人去裕縣查證,昨日剛剛才有確切回音。下令炸堤壩的,是已經滅門的陳留王”。

  鐘太后閉了閉眼睛,忍住心中的怒火,吩咐道:“去,請駙馬過來。”

  等顧滇過來,鐘太后已經恢復了冷靜,這才詳細詢問。

  “顧滇,哀家一直不清楚,當年你就算急著回京,也不該不顧安危,大雨疾行。今兒又聽了點舊事,你說來聽聽。”

  顧滇倒是發現了,吳先剛還跪在地上。只是不知道為什么,鐘太后突然問起舊事,但還是如實回答。

  黯然道:“回太后,當初我出行時,只是小雨并不見大雨。而行至瓶山周圍時,雖然雨勢有所增加,但也不至于引發山洪。那山洪突至,如今想來也覺得不可思議。也許,這就是命。”

  鐘太后也沒有避諱,直接問道:“那當初你奉皇帝之命,來江南查案,可曾查到什么異樣?還有你出行之時,為何身穿常服?又沒有讓官兵護送?”

  顧滇愣了一下,苦笑道:“太后,這已經過了十多年,當初我所查之人,都已經死了。”

  說著,顧滇又解釋道:“當初換了常服,沒要官兵護送,是為了避人耳目,也是為了盡快趕回京城。”

大熊貓文學    一顧芳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