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越來越多的人往船下跑,整個船身都被擠得晃蕩起來。
甚至由于樓梯口太窄,還有一些人直接掉進水里。
梅子然也驚著了,不免惶然道:“這,這究竟怎么回事?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相比顧芳華和梅子然的茫然,顧滇剛才已經聽出,那尖叫的聲音,應該就是先前的江令意。
難道是吳承香出事了?
顧滇沒有猜錯,顧五打聽了一下,回來道:“回主子,吳承香被人刺傷了,傷人者跑了。”
“死了嗎?”
“應該沒有,沒有傷到要害。”
顧滇看船穩當了許多,起身道:“那不用管,夜深了,我們先回去歇息。”
顧芳華自然沒有意見,大家起身往樓梯走去。轉角處,一個黑影竄出來,手持匕首直接撲向,被眾人圍著的顧芳華。
不用錢公公出手,小樂子一腳就將他踹倒在地,他手中的匕首脫手而落。
緊接著小樂子上前兩步,踩在他背上,將他雙手反擰。又扯他的頭發,讓他抬起頭來。
“你是誰?為什么行刺?”
那人一臉猥瑣,可能只是想傷人,好奪路而逃,沒想到撞上鐵板。
求饒道:“我沒有行刺,我沒有殺人,我只是想下樓。”
說話間,一群人提著燈從后欄桿處追過來。不少人手里拎著棍棒,嘴里也在大聲叫道:“抓住他!就是他殺人!”
顧芳華愕然,等那群人站定,先前吳承香身邊的隨從走上前。
舉刀道:“你們是誰?是不是一伙的?”
顧五隨意一拱手,指著小樂子腳下的人,譏笑道:“看過這樣一伙的嗎?我們爺不認識他,他突然竄出來,就順手教訓了一下。”
舉刀的隨從就著月光,看顧芳華他們一行人不多,可個個看起來不是普通人。
忙一拱手,行禮道:“在下陸威,是吳公子的侍衛。公子被賊人刺傷,我們正在捉拿他,多謝幾位相助。”
顧芳華附耳,吩咐小團子幾句。
小團子開口道:“你們吳公子身邊那么多侍衛,這個三腳貓功夫的,也能傷到人?”
陸威有點尷尬道:“這賊人躲在床下,我們沒有進屋。”
顧芳華莞爾一笑,原來是這樣。顧滇這才開口:“好了,把人給他們,我們走。”
陸威接過賊人,交給另一名侍衛,感激道:“不知幾位尊姓大名,待屬下稟報老爺,一定重金感謝。”
顧五看主子無意開口,回道:“不用了,人你帶走就是。”
說完,顧滇已經抬步往下走,那賊人癲狂之下,突然開口尖叫:“主子,您不要奴才了嗎?奴才都是聽命行事啊!是您說要殺了江南總督的兒子,奴才這才動手的啊!”
此言一出,陸威和另外兩名侍衛,立馬色變,直接拔刀相向。
陸威肅了臉色道:“幾位還是請留步,解釋清楚了再走。”
顧五冷笑道:“他算什么東西?也敢來攀附我們主子。我們同他沒有關系,更不認識。”
陸威看了一眼,神態自若的顧滇等人,又看了一眼還罵罵咧咧的賊人。
心里快速盤算,其他人聽說自家公子,是江南總督的兒子,都被驚著了。只有眼前幾位,面不改色,難道是等級很高的貴人?
最終陸威也不確定,不過賊人既然說了是同黨,就不能隨意放走。
陸威想了一下,拱手行禮恭敬道:“幾位留步,可否留下姓名住址,我們也好調查清楚。以免,冤枉了各位。”
顧五看向顧滇,顧滇不想暴露身份,開口道:“就是吳先剛在此,也不敢留老夫下來,你回去只說我帶著面具,他自然知道。”
陸威渾身一顫,帶著面具,又能直呼江南總督名諱的,一定是鐘太后一行。難道是傳說中,傷了容貌的顧駙馬?
再看眾人圍簇著的顧芳華,明顯是個女人。而顧滇頭上帶著璞帽,看不出頭發長短。
心中大驚,趕緊跪下道:“是,屬下知道了,恭送幾位。”
顧滇這才帶著顧芳華下了樓梯,岸上守候已久的顧六,趕著馬車過來,恭迎他們。
陸威看著小團子搬來腳踏,顧滇扶著顧芳華上車,馬車和幾騎快馬揚鞭而去,讓人把花媽媽叫過來。
“花媽媽,這幾位姓什么?”
花媽媽在旁邊,目睹了這一切,顫聲道:“好,好像是姓梅。”
陸威扒扒頭發,看來自己沒有猜錯,聽說隨鐘太后一行回京的,就有江寧梅家的人。
而戴著面具的,一定就是毀容的顧駙馬,那他身邊的女人,難道是明珠公主?要馬上稟報老爺。
顧芳華回去后,倒是很快睡了,忘記這一茬,只是第二天同嬌嬌吹噓時,這才說起牡丹花舫上的事。
“嬌嬌,也不知道那人,怎么想起了去刺殺吳承香。”
鐘桃嬌聽得兩眼發光,追問道:“那江令意的舞,是不是跳得很好看?那賊人竟然躲在床底下,趁他們顛龍倒鳳行刺,那肯定就是個小癟三。說不定還是求而不得,鬧一出好戲。”
“江令意的舞,還可以吧,看她那身材,就是掌中舞也行。”
顧芳華想起江令意的舞,還是覺得不錯的。
鐘桃嬌聽了,捏捏自己腰腹上的贅肉,苦惱道:“明珠,掌中舞要身輕如燕,好羨慕。我瘦不下去,咋辦?”
“別擔心,嬌嬌。肯定過些日子就瘦下去了,你看舅母她們哪里有胖子?”
顧芳華的勸說,鐘桃嬌聽進去了,外面傳來聲音:“顧夫人,公主和五夫人都在里面,請。”
燕晴怡走進來,將懷里的女兒交給奶娘。笑道:“你們在說什么呢?剛才聽說江南總督來了,在外面候著,想給太后娘娘請安。”
“吳總督那么快就來了?”
顧芳華驚訝后,這才想起鐘太后一路回京,這江南總督肯定是要送到江南界外的。
難怪聽到消息,這么快趕來。
鐘桃嬌笑道:“不如讓他們去探聽一下,那人為什么要行刺吳承香?還敢說駙馬和你是同伙,好大的膽子。”
燕晴怡忙追問,這怎么回事,怎么又是刺殺,又是同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