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早晨事情多,發晚了。今天就不求推薦票了,明天繼續)
(另外,昨天網文界大震動,消息太過震撼,大家都知道了吧,我也得消化消化)
自打神旨星出現以后,大唐塔的四個覺醒徒都變的亢奮起來。
尤其是劉文靜,據他自己講,躺在床上根本睡不著覺。閉上眼睛滿腦子都是星星,睜開眼睛滿天都是星星。
目前來看,獲得神旨星的唯一辦法,就是接受臨時的團隊神旨。
觸發臨時神旨最有效的辦法,就是出城,和突厥人斗智斗勇。
于是,原本由裴寂提出來的疑兵之計,對大唐塔四個覺醒徒而言,就顯得更加重要了。
對于一開始極力反對的劉文靜而言,這未嘗不是一種諷刺。當然,劉文靜本人不在乎。他只要星星,越多越好。
四個人商議定策——全力以赴,準備好接下來的運兵出城大計。
等到上午,先讓昨日折騰一晚上的兵士們歇息去。再把其余的兵士集中到一起,提前進行演練,避免出現昨晚那般磕磕碰碰的狀況。
而舞馬,則根據實際需要,決定到底要不要解開袈裟暗面百人罩的狀態。
劉文靜當然希望盡快解開,小馬換大車,這一下子就可以提升三倍的運力啊。
不過,在覺醒徒個人覺術開發的路線上,劉文靜的理念是盡可能尊重每個人的意愿,因為他覺得路線是一輩子的事情,太過著急決定不大好。
商議罷了,入夜實深,除了舞馬,其余三人都困得睜不開眼睛。
便是各自散去。
舞馬依然毫無睡意。
他漸漸可以感覺到,自灰霧之中散發著濕潤又溫暖的氣息,不斷滋補著自己的識海,滋養著自己的精神。
毫無疑問,灰霧就是他失去睡意的根源。
他閉上眼睛,靜靜感受著灰霧的滋養。
“這種毫無困意的感覺,簡直棒極了。”
比他從小一直做的飛翔的夢境,還要讓他感到興奮,滿足和陶醉。
睡什么睡。有數不清的事情等待舞馬去做呢。
今天晚上的各種遭遇,讓他清醒的認識到,熟悉地形的重要性。
所以,趁著夜深月亮還在,他一個人潛出城外,把晉陽城周遭到目標山谷的地形摸了一遍。
到了后半夜,云層漸漸散開,袈裟暗面就可以毫無保留的使用了。
他試著在幾個突厥暗哨眼跟前走來走去,觀察他們的長相,服飾,神情。
對著他們說話。當然,有袈裟的隔離,對方完全聽不到的。
舞馬卻可以聽見他們的聲音,嘰哩哇啦的突厥語,一個字兒也聽不懂。
他甚至試圖一個人闖進突厥人的大營里面,看看能不能觸發臨時神旨。
又一度冒出個荒唐的想法——干脆摸黑找到突厥人的首領,結果掉他,敵人會不會因為群龍無首,然后大軍撤退,這次團隊神旨便算成功了。
可這些都只能想一想。
現今完全不清楚突厥大營里到底是什么情況,對方的覺醒徒通曉怎樣的覺術,本領如何,貿然闖過去…那可是藏兵數萬人的敵軍大營,要是身跡暴露,陷入重重人海,最后的下場比掉進尸怪堆里好不在哪兒。
于是,他兜著突厥大營外圈,摸了大概的情況,又悄然離開。
接下來,他去了裴寂早先確定的目標山谷,發現了一件很有意思,又讓人背后發涼的事情。這件事,促使他改變了今后幾天的作戰計劃。
等他回到了晉陽城中,第一時間回到了大唐塔,花費了三顆神旨星,把百人罩的袈裟暗面解開。
接著,又去骷髏院闖了一遭。
這一次,他稍稍改變了練習的策略,試著完全不做反擊,只在骷髏和尚堆里閃躲,直到搶下方丈的袈裟。
在骷髏院幻境中練的大呼過癮,這才返回自家院子里。
月照紙窗。
青霞屋里的燈火還亮著,卻聽見里面傳來了均勻的扯呼聲,扯高呼低,撓人心肺。
舞馬踩著輕步,像貓兒一樣回到了自家屋中。
點起蠟燭,翻開先知舞馬實驗記錄合集,把今晚三十人大型集體實驗記錄下來。
又在隨覺記寫下了今夜發生的事情,末了寫道:
“舞馬夜出隱兵,忽遇突厥鐵騎萬余,性沉穩,善思謀,遣將誘敵而去,登高使得袈裟,保全眾人性命。劉文靜謂之應變機智,料事如神。”
到了白日里,舞馬就把準備出城的兵士聚集在城郊,按照之前定下的計劃,集中進行訓練,命領隊士官將千人分為十組,分組操練隊伍,以袈裟暗面能夠覆蓋的區域為標尺,開展行進、結陣、攻擊、防守、撤退練習,又操練了月亮被烏云遮住等突發情形中的緊急應對。
按照大唐塔全員出動的方略,將劉文靜、宇文劍雪、青霞也編入隊伍配合一并演習,整整一日訓練,效果十分明顯。
考慮到兵士體能的問題,舞馬還安排了輪作休息,故而到了夜里,兵士們的精神狀態都還不錯。
關鍵的問題是接連兩日,到了夜晚俱是多云天氣,不大適宜出城,行動一再被取消。
倒是舞馬趁著云多的機會,又把隊伍拉出來,挑選了一百個白日訓練之中表現優異的兵士,專門進行了隱身狀態被打破的應對練習。
城外,突厥人越來越過分了。
這兩日,雖然沒有展開攻城,但是完全把晉陽外城郭當成了自家后院,跑馬,列隊,安排懂漢人話的兵士輪流罵李淵,罵晉陽軍,什么縮頭烏龜屎尿屁之類的。
甚至堂而皇之地搭起了架子,大辦烤肉篝火宴。氣得王康達數次要帶隊沖出去打仗,強被李世民按下來了。
在突厥大營那邊,突厥人也一反往常,大營圍欄越扎越高,越扎越厚,似乎是做好了長期安營扎寨的準備。
晉陽眾將看這情形,自然被突厥人惡心壞了。
李淵幾次派劉文靜催促舞馬,叫他盡快行動。劉文靜自己也很著急,但也沒柰何天氣不給力。
“舞郎君,”劉文靜說:“晚上要是云不甚多,咱們就出去試試罷。唐公催的我心麻煩。”
“好罷。”
下午,舞馬正在郊外操練隊伍,裴寂來了,據說也是奉了唐公之命。
“舞郎君準備何時動手吶。”
舞馬道:“只待天朗氣清,月明少云之夜,便可盡出疑兵。”
“今晚成不成?”
“我也不是神仙,不能把云彩吹走罷。”
“唐公要我跟你說一下,老和突厥人這么拖著也不是辦法,起兵的事決不能再泄氣了,咱們可是打算一舉殺到大興城的。”
舞馬只能說盡量了。
“其實,”裴寂看了看空地上正訓練的兵士,把舞馬單獨叫到一邊,“舞郎君也不必和肇仁走得太過親近。”
裴寂這個轉彎,讓舞馬有點猝不及防。
“玄真兄的意思是…”
“不妨和舞郎君直說了吧,”裴寂說道:“我和肇仁之間,是有點理念上的不合,但他將我的人完全排除在外,這就些過分了…”
裴寂與舞馬簡要說叨了一番。
原來,裴寂手下也曾招攬了一名覺醒徒,最早也是想入籍大唐塔的,和李淵那邊都說好了,可劉文靜卻以此人往前劣跡斑斑為由堅決反對。
甚至,說了什么“有他沒我,有我沒他”之類的話,這般硬氣的態度,李淵也拿他沒得奈何。
“我也并非是強要舞郎君和肇仁作對,大家都是同仁,為的天下安平,自然要同舟共濟的。”
“我家那位覺醒徒,也并非肇仁口中的劣跡斑斑,往前也是個良民,只不過被人欺到頭上了,錯手殺了人。舞郎君一查便知。”
“他一個覺醒徒,不入塔籍怎么能得修行?”
“舞郎君知道的,現在的覺醒徒走哪都不缺豪杰招攬。”
“對…他現今去意已決,便是我好生挽回,才勉強留了下來。”
“這兩日我也觀瞧了,舞郎君說的話,肇仁還聽勸的。”
舞馬全無心攬下這門多事的生意,但裴寂現今是李淵跟前的紅人,按史書中講的,待大將軍府建起來,他的排序僅次于李世民和李建成之后,這樣一個人物好聲好氣地與他商量,總不好強駁他的面子,便答應先和劉文靜旁敲側擊問一問。
“舞郎君,”
裴寂臨走的時候,又與他說道:
“肇仁做事,自然是用心上心的,但他這人說話做事太占地方,難免得罪旁人。而且,唐公與誰親近,舞郎君心里也是有數的。便如,這次出城的事情,旁人抗不下來,我沒問題的。你只管安心訓練,等待月明之日。不敢多說,抗個十天半個月,老兄我還能幫你頂一頂的。”
舞馬這才曉得,裴寂這次找自己來,未必是李淵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