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豐最后確實收了個徒弟,可惜不是藥師,而是郭襄。
郭襄和郭靖一起觀摩太極拳的時候張三豐看見了,當時郭襄看張三豐施展太極拳的樣子,絕對不只是看著好玩而已。
張三豐懷疑郭襄可能也和太極拳天生契合,所以干脆跟郭靖提議,待郭襄長大些之后,就把郭襄收入門下,作為楊過的師妹。
對于見識過張三豐那堪稱神仙手段的“武功”的郭靖而言,這簡直就是喜從天降,在和黃蓉與黃藥師商議之后,和張三豐約定待郭襄十歲之后,便讓她拜師張三豐,成為其弟子。
對于張三豐而言,十年的時間應該足夠他把帝釋天找出來了,到時候解決了這個問題,他也就有足夠的時間教導郭襄了。
群任務界面有一個灰色的“回歸”選項,應該是要等他滅殺帝釋天之后才能選擇,既然有這個選項,完成任務后應該就不會強制遣返。
但反過來講,如果張三豐完不成任務,那也就回不去了,除非他在這個世界練到破碎虛空的程度,或者讓工具人顧昀澤先過來這個平行世界,然后再把他送回原來的世界。
蒙古大軍軍營,可汗的軍帳里。
蒙古木亦堅汗窩闊臺端坐在軍帳中,他身材并不高大,但十分強壯,面容威嚴,此刻正在聽手下將領匯報損失。
大宋原本也是有火器的,但是并不成熟,單論威力確實不弱,但受限于當時的技術和相應作戰理念的落后,實戰效果很一般。
直到幾年前,宋軍的火器突然變化,威力和實戰效果大大提升,一舉壓倒了蒙古軍隊。
宋軍守城有大炮,進攻有火槍,在裝備上完全壓制了蒙古兵的長矛、弓箭和不成熟的火炮。
今天蒙古軍和宋軍的交戰依舊損失頗重,不過好在宋軍那邊也不是毫無損失,蒙古的武林高手在軍隊的掩護下對宋軍將領實施了斬首。
蒙古原本是沒有這么多武林高手的,現在這些武林高手都是大國師帶來的,若非有大國師帶來的這些武林高手相助,蒙古根本撐不到現在。
想到這里,窩闊臺不禁把頭轉向了自己的身側,一個身材高大,穿著黑色衣衫,帶著玄冰面具的身影正立在那里,金輪法王則站在他身后半步左右的位置。
窩闊臺面無表情地聽完了手下的匯報,揮手讓其出去,這幾年蒙古連戰連敗,已經丟失了大片的領土,若非大宋擔心逼得太死會讓蒙古的武林高手們魚死網破,現在的情況應該還會更糟。
“大汗,”待那傳訊的士兵出去,金輪法王向前一步,對著窩闊臺深行一禮:“宋國如今兵強馬壯,又有強大的火器為倚仗,宋軍戰力非凡,與之硬抗是非明智之舉啊!”
“哦?那依國師之見呢?又要勸朕與宋國議和嗎?”
大汗窩闊臺用蒙古語回道。
“我等與宋國并無死戰之理,議和未嘗不…”
“大汗,”帶著玄冰面具的黑衫男子開口,聲音有些嘶啞,“不能議和,否則中原絕不會放過草原!”
“帝釋天!”金輪法王猛地轉頭,死死地瞪著這個為自己恢復了功力,自稱為帝釋天的人,原本他雖然忌憚帝釋天,但是對于他恢復了自己的功力這件事還是非常感激的。
金輪法王自認一生行事光明磊落,雖然他本能地覺得帝釋天不像好人,但是還是愿意回報對方的恩情。
是以在他恢復功力重新成為國師不久后,這個神秘人來找他,說想要見蒙古大汗并讓他代為引見的時候,他猶豫了一會兒后便答應了。
但現在,他覺得讓帝釋天見到大汗,是他這輩子所做的最后悔的事情。
帝釋天在和大汗見面后不久,便以淵博的學識和談吐贏得了大汗的信任,隨后沒過幾天,大汗便封其為大國師,地位只在大汗之下。
隨后又過了一兩年,這位大國師便極力主張攻滅大宋,當時的蒙古帝國本就如日中天,滅掉了不少國家,對于大國師的主張,雖然有些人并不是很同意,但是畢竟可汗已經同意了,那也就開打了。
當時的蒙古雖然一直在攻打大宋,但是蒙古大軍的主力一直都是西征,攻打宋的兵力只占據一小部分,而且戰線過長,兵力分布分散,并不足以達到“攻滅”的程度。
在接受了大國師的建議后,木亦堅汗窩闊臺放緩了西征,將相當一部分的兵力用來增援攻打大宋的蒙古軍隊。
當時的蒙古大軍兵強馬壯,武器、戰術和經驗都是當時一流的,原本以為宋朝對于有了強大增援的蒙古大軍必然是難以抵抗的,但實際上他們恰好趕上了趙昀改革的大后期。
那個時候的宋軍整體戰斗力雖然依舊不如蒙古軍,但是和以往相比,戰斗力也是云泥之別,面對蒙古大軍,擊敗很難,但守城抵擋卻不難。
后來宋朝大力發展火器,仗著領先時代幾百年的技術,逐步壓制住了蒙古大軍,隨后又開始反殺,蒙古局勢急轉直下。
隨后那位大國師帝釋天便從不知何處招來了大批武功高強的武林人士,他們形貌衣著流派各異,有的像蒙古人,有的像金人,甚至有的像宋人,每個人武功在江湖上都能稱得上是一流的高手。
奇怪的是一向對武林頗為關注的金輪法王,對于這些武功高強之人,竟然一個也不認識!
這些武林高手被大國師帝釋天招來,紛紛加入元軍,開始對抗宋軍。
令人驚訝的是,這些本該無君無父、無法無天的江湖之人,雖然做不到軍隊行令禁止,但是至少極為配合,基本上沒有搞出來任何亂子,和旁人印象中的江湖人士完全不同。
但是這些人雖然數量不少,武功也頗為高強,但是相比于動輒上萬人的兩軍對壘,卻難以起到如宋軍先進火器一般的決定性作用,只能拖慢宋軍腳步,卻難以扭轉戰局。
如此兩年,蒙古大軍節節敗退,不僅之前多年來攻下的大宋疆土被宋朝奪回,而且眼瞅著那群手持火槍,推著的大炮的宋軍就已經打進了蒙古的地盤了。
實際上,這個時候蒙古已經有大量的明白人在金輪法王的帶領下建議議和了,畢竟在他們看來,大宋打下蒙古的地方好處也不大,最多拿一些地方來當馬場和產馬地,和這個蒙古死磕顯然是不明智的,所以大宋大概率會同意議和。
結果以大國師為首的江湖武林眾人和部分大臣極力反對,表示大宋愈來愈強,若是議和,待到大宋更強的時候,必然會反過來滅掉蒙古或強逼蒙古稱臣。
為了避免這種情況發生,只能趁著大宋還沒能徹底壓制住整個蒙古帝國的時候,拼盡全力將其滅亡。
金輪法王等人在剛聽到這個說法的時候差點沒噴他們一臉,這話這一聽似乎有那么一丁點的道理和遠見,但實際上就是在放屁,根本不切實際。
現在蒙古軍隊就已經打不過宋軍了,再拖下去,別說滅到大宋了,不被反過來滅掉就不錯了。
現在兩國的戰爭雖然激烈,但好歹還有轉圜的余地,對大宋而言議和應該比戰爭利益更大,議和是完全有可能的。
可要是在這么打下去,萬一戰爭到了難以調解的地步,蒙古可能真的就完了。
所謂的拼死一戰,完全就是在意氣用事,蒙古士兵已經在和大宋的戰爭中大量的犧牲了,蒙古人不怕死,但是不代表他們愿意毫無意義的死。
身為蒙古國師,金輪并不想眼睜睜地看著蒙古士兵毫無意義的送死以及蒙古自取滅亡。
可要命的是大汗窩闊臺卻堅定地支持大國師的想法,甚至對大宋主動發出的談判邀請都置之不理,一副“有你沒我有我沒你”的誓要與大宋你死我活的樣子。
金輪法王像今天這樣的勸說,已經重復了十幾次了,但大汗窩闊臺卻一直堅定死戰,甚至隱隱已經有了放棄西征全力和大宋交戰的跡象,這簡直就是瘋了。
金輪法王覺得一定是帝釋天蠱惑了可汗,為了什么不得而為之,但他現在是在禍害整個蒙古。
金輪法王的建議又一次被窩闊臺駁回,隨后無奈地離開了營帳,帝釋天也跟在其身后一并離開了營帳。
金輪法王走到了自己的營帳附近,帶著玄冰面具的帝釋天竟然一直跟著他。
“帝釋天!”金輪法王冷喝一聲,身在萬軍之中,想來帝釋天就是武功再高,手段再厲害也絕對是不敢放肆的,是以金輪的膽子也大了許多,張口喝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金輪法王雖然曾經被帝釋天在密室里的玄冰面具嚇到,但是數年來的同朝為臣,讓金輪法王發現對方的武功雖然遠遠高出自己,但是應該并沒有達到全真教那個老道士那般神鬼莫測的境界,是以金輪這些年也逐漸開始有膽量和帝釋天放對了。
“沒什么,只是覺得這半年來你一直提議議和,未免有些礙本座的眼睛了,”帝釋天聲音嘶啞地冷笑著,“本座不收拾你,是因為你沒有資格礙著本座要做的事,不管你再怎么進言,蒙古都是要滅大宋的…”
“你這分明就是在將蒙古送上大宋滅亡的路!”
金輪法王沉聲喝罵,打斷了帝釋天,周圍零星幾個士兵眼觀鼻鼻觀心,不敢有絲毫反應。
“本座做什么,可輪不到你來插嘴!”帝釋天從寬大的袖子中掏出一個烏黑色的小木盒,“之前本座說過了,本座不收拾你是因為你沒有資格擋本座的路,是以本座懶得動手,但你最近越來越放肆,本座也確實要給你的教訓了!”
帝釋天食指指尖輕輕在木盒側面一點,木盒蓋子彈開,里面是一團淡黃色的膏狀物,散發著濃郁的香氣。
“這是什么”金輪法王心臟猛地一跳,心中覺得有些難以置信,這帝釋天當真敢在軍營當眾動手?
木盒里的藥膏香氣濃郁,凝而不散,飄到了金輪法王的鼻尖,聞到香氣的第一時間,金輪法王便想屏住呼吸,運轉內力,但下一刻,他已經失去了身體的控制權,軟軟地倒在了地上,連話都說不出來。
倒在地上的金輪法王試圖運轉內力,但是緊接著,劇烈的痛苦從他的體內涌出,仿佛將他的皮、骨、血肉和經脈一一刨開然后撐大,如同無數把精巧細小的利刃在切割他的身體。
仿佛把皮割成一小條一小條的,從血肉上撕下來,又把血肉也一點一點的磨掉,只剩下骨頭,被無數細小的刃切割劃鋸。
劇烈的痛苦席卷了金輪法王的大腦和脊柱,他的眼淚和鼻涕不受控制地流下,但喉嚨卻發不出一點聲音,只有急促而微弱的喘氣聲。
他無法行動,內力也難以調動,連自盡都做不到,只能瞪著充斥血絲的眼睛,他甚至沒有能力去祈求帝釋天放過自己。
大約十息過后,帝釋天手腕一抖,盒子的蓋子合上,他袖袍一卷,彌漫的香氣頓時被卷散一空。
趴在地上的金輪抬起頭,充斥著血絲的眼睛里滿是劫后余生的恐懼。
“本座懶得收拾你,不代表不會收拾你,若非你這個國師的身份還算位高,本座早就殺了你了,”帝釋天收回小盒子,轉身離去,“記住,本座能恢復你的功力,就能掌控你的生死…”
金輪法王顫抖著回到自己的營帳里,臉色鐵青。
按照現在的情況開看,他已經不能再跟帝釋天做對了,對方手里有東西讓他生不如死,可能就有東西能讓他悄無聲息地死。
回想起自己的當初恢復功力時經歷的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金輪法王的臉色愈發難看了起來。
“果然…天下豈會有平白的好事…”金輪法王咬牙切齒面色隱隱有些掙扎。
許久之后,他臉上的掙扎變成狠厲,走到自己的桌案前,取出一張宣紙,手中狼毫筆蘸了墨,用還在微微顫抖的手在紙上寫著不甚標準的宋朝漢字。
“用一句宋人的話說,”他咬牙冷笑,“你既然不仁,那便不要怪我不義了,你既然掌控我的生死,便不要怪我不計代價除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