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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零、果真是我兒

  保定帝一行人追著段延慶而去,奇怪的是段延慶速度時快時慢,似乎是故意引誘他們一般。

  到了河邊,段延慶便停下了腳步,將段譽點了穴定在河灘巨石邊。

  段正淳提著劍道:“段延慶,快放了我兒子!”

  跟來的四大侍衛和高升泰、華赫艮都是知情之人,段正淳便無須再隱藏下去了。

  段延慶杵著鐵拐,腹中發聲:“怎么?如今肯認我了?”

  “前輩究竟要做什么?”保定帝一臉鎮定,他相信段延慶絕對不會對段譽下毒手。

  “我早說過,我的要的不過是物歸原主罷了。”

  保定帝答道:“大家都是段氏之人,誰做皇帝不還是姓段。前輩既然已經經歷了如此之多,還未看透嗎?”

  段延慶面露不屑之色,“我也曾求過佛,可佛何曾憐過我?你們若是看得通透,又為何不肯還位于我?”

  段延慶嘆了口氣,不再言語。

  四大侍衛齊齊上前,加上高升泰、華赫艮兩人,便是有六位一流高手了。

  大理段世雄踞天南,一流高手自是不少。

  “前輩,若是你還執迷不悟,那就莫怪我等無禮了!”段正淳上前道。

  再加上他,七位一流高手同時出手,即便是段延慶這樣的宗師,也是抵不過的。

  “以多欺少,大理段世如今就剩下這點本事了嗎?”段延慶嘲笑道。

  段正淳卻是不以為然,與另外六位一并上前逼去。

  段延慶此前消耗了不少內力,如今要面對七位高手,自然是難上加難。

  就在此時,葉二娘和岳老三也到了。

  “老大,我們來助你!”

  這二人倒是有情有義,他們曾經都為段延慶救助過,自然是有恩報恩了。

  云中鶴沒來,段延慶倒是一點不意外。那云中鶴生性好色,見色忘義也是常事了。

  段延慶微微點頭,“你們助我攔住這四大侍衛,我來會一會這位鎮南王!”

  段延慶點名了要挑戰段正淳。

  段正淳尋思了一會兒,便應了下來。他心道段延慶此前消耗頗大,要勝他不易,但打成平手卻是不難了。

  “讓我們來會一會這大理國四大侍衛!”葉二娘和岳老三同時出手,主動挑開這四個人。

  漁樵耕讀四大侍衛,功力都是不凡,只是此時他們并沒學一陽指功夫。武功路數也是各有特色。

  葉二娘這個半步宗師便能以一敵二不落下風,再加上岳老三這個資深的一流高手,要和四大侍衛持平卻是輕易。

  這邊,段正淳也和段延慶比拼起來。二人都是段氏之人,段正淳先以寶劍使出段氏劍法,段正淳則以鐵拐同樣使出這劍法來。

  段氏劍法重在輕靈,而段正淳殘廢后便不再用劍,苦心孤詣捉摸了十來年,將劍法融入鐵拐中,武學反而是返璞歸真了。

  寶劍與鐵拐相碰,二人都沒用內力。只論招式,段正淳都還差了一大截。

  “你這段氏劍法,徒有其形,未得其實。不用也罷!”段延慶說著,鐵拐一發力,從另一個刁鉆的角度打向段正淳的右手。

  段正淳以寶劍相抵,卻直接被繳了械。寶劍飛起,落在河灘上,沒入土中,劍首還在輕顫。

  段正淳偷偷甩了甩被震麻的手掌,心道:自己在段延慶面前使劍,豈不是班門弄斧?那延慶太子在二十年前,便是將這段氏劍法練到了前無古人的境界。

  “前輩的劍法造詣,真是叫人望塵莫及。”段正淳恭敬道。

  “在下的五羅輕煙掌,想必也是入不得前輩法眼。正淳只能以我大理段氏一陽指,向前輩討教了。”

  段正淳決定直接出絕招,這一陽指對內力消耗極大。段延慶再和他對拼內力,即便是宗師也得力竭。等會兒趁他不備,便能叫人將段譽救過來。

  話落,段正淳便直接用手指射出一道氣勁。段延慶也用鐵拐點出一道指勁。二人氣勁相觸,卻是不分勝負。

  待到三次指力相拼,段延慶恍然道:“你十指都可運用一陽指功夫,只可惜功力甚淺。對上高手,三尺之外便再難有效果。”

  段正淳被他一眼看破,心道這延慶太子不愧是段氏百年難遇的天才。他若不是遭逢巨變,身體殘廢,恐怕整個大理無人能夠與之抗衡吧?

  段延慶說罷,鐵拐一點,一道赤光射出。段正淳同樣射出指勁來防御,但那赤光卻是破開了他的指勁,依舊點向他的胸口。

  這一指若是點實了,一定叫他腸穿肚爛。

  就在此時,身后也是一道赤光,將段延慶的指力抵消了。出手的正是一直觀戰的保定帝。

  段延慶看著他道,“我便知段氏都是言而無信之人。”

  保定帝面露坦然,“我只是答應過前輩,絕不會傷你性命。但前輩處處與我們為難,又當如何?”

  段延慶搖了搖頭,“你兄弟二人若是聯手,我自然不是對手。但不知是你們快些,還是我更加快些?”

  “什么意思?”段正淳遲疑間,段延慶已經來到了段譽身前。

  他抬起鐵拐,比著段譽道:“你們若不肯答應我的條件,我便叫你們段氏斷子絕孫。”

  “不要!”

  “不要!”

  和段正淳一起叫出聲來的,卻是另一個女子。

  段延慶順著聲音望去,只見刀白鳳從暗處走了出來。

  你終于肯出來了!

  段延慶知道刀白鳳絕不會不管自己的兒子。他一直心心念念的觀世音菩薩,如今就站在他身前。

  但他卻沒法向她坦白一切。

  他在佛前苦苦求了二十年,只求能夠再見她一面。如今真見到了他心目中的觀世音,他卻是有口難開。

  刀白鳳不敢直視段延慶。她本能地感覺對方似乎已經知道了什么,但這個場合下——有她的丈夫,有保定帝和大理國的重臣,她如何說的出口?

  “段正淳,你不配為人夫為人父!”段延慶忽地腹語道。

  刀白鳳心里一抽,看著段延慶,只見他笑著,腹中發音道:“你身為一個父親,保護不了自己的孩兒。身為一個丈夫,卻在外邊沾花惹草,欠下不少風流債。段正淳,你說你德能配位嗎?段正明立你為皇太帝,真是瞎了狗眼。”

  段延慶罵的極恨,但說的卻是事實,段正淳卻是無從反駁。

  這時,刀白鳳卻咬著嘴唇開口道:“這是我們的家事,和你這個外人無關!你快放了我的孩兒......我們絕不為難你!”

  “外人?好一個外人!”段延慶腹中發音,卻有種悲憤之感。

  “既不是我的孩子,那我殺了他又如何?”段延慶這聲音發得極輕,卻是只有一旁的段譽能夠聽見,但他卻沒有多想。

  段正明和段正淳同時動步向前去,手上又射出一陽指襲向段延慶。他若要害段譽,一定會被一陽指打中后背。

  他們便是想要逼段延慶防守,不至于傷害段譽。

  但沒想到段延慶竟全然不顧自己后方,鐵拐氣勢不減打向段譽。

  “天龍寺外,菩提樹下,化子邋遢,觀音長發!”

  段延慶聽到“天龍寺外”四字時,鐵拐便凝在半空不動。待聽完這四句話,鐵拐向另一個方向擲出,擋住段正淳和保定帝的攻擊。

  那鐵拐被兩道赤光指勁一打,直接飛到了水中去。

  段正淳并不明白刀白鳳所說的是什么,但段延慶卻突然停了手。他和保定帝也立定下來,靜觀其變。

  若非慕容復早就同他說過那事,段延慶一定會大吃一驚。但如今卻只是證實了他心中的猜想。

  段延慶樂的臉上都快開出花來了......段譽,果然是老子的兒子!他早就看過了段譽脖子上那塊小金牌,上面刻著的生辰八字正是他遇上觀世音菩薩那一年的十個月前。如今又聽見刀白鳳親口說出那話,更是深信不疑了。

  段譽不明白段延慶為何突然望著他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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