協議簽署完成,詹妮給大家叫了紅酒,喝了一杯好聚好散。
鄭建時和丁元英是好朋友,這次在投票的時候,站在了資本方的一面,也沒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公事是公事,私事是私事,他相信好友丁元英是可以理解的。
實際上,無論是陸仁炳還是丁元英,對于這種事都沒放在心上。
畢竟丁元英為了自己心里的一點屁事,就單方面結束協議的時候,也沒有跟鄭建時溝通。鄭建時可是擔保方,如果真的是資金除了什么問題,那可就把鄭建時給拖到了坑里。
大家半斤八兩,誰也不用說誰。錢的事,錢上了就完了。
晚上鄭建時舉行酒會,為陸仁炳搞歡送會。大家也沒鬧什么不愉快。沒有人會認為丁元英這個大能人,結束了私募,結束了歐洲的事業回國,就會一蹶不振。
一個能人,到哪里都能掀起風浪。不過大家還是詢問陸仁炳為什么要執意結束好好的私募回國。
“不為什么,其實就是想靜一靜,不想別人把我當精神病看。尤其是不想外國人把我當精神病人看。”陸仁炳按照丁元英的意思說話。
其實陸仁炳理解就是,丁元英厭倦了這種幫外國資本,割自家韭菜的工作。做這項工作對他而言,沒有任何成就感和快樂。
再一個,根據他對國內的理解,他借助外國資本撈的這點錢,已經接近危險邊緣。再玩就有可能迎來衙門的快刀了,是時候收手了。
全身而退挺好,另外資本方壓下他的分紅,其實也是在他的計算之內。這些錢對于他來說是危險的。如果全部轉回國內,不知道什么時候,衙門就會找個借口弄掉他的這些灰錢。
資本方扣押了他分紅,等過了這個風口,三年后,這些錢就沒什么危險了。這是一個算無遺策的男人,他掙了大錢,但是卻贏得了所有人的同情。尤其是在這個酒會上,包括擔保方,資方還是助理,都覺得陸仁炳或者說丁元英是個悲情英雄,受到了欺負。
其實丁元英就是空手套白狼,他自己沒出一分錢,有人擔保,給他拉來了投資,然后不到一年的時間他就成了名副其實的千萬富翁,還悲情個屁啊!
詹妮幫陸仁炳將馬克換成了美元,本來給的是現金,陸仁炳讓她轉到了丁元英的賬戶上。匯率沒有按最高的0.7,按照0.65給的,嗯,人家博彩公司也要抽水,陸仁炳到手20.5萬美元。
第二天,陸仁炳就和肖亞文他們乘機飛往帝都。
到了帝都,有三輛車來接,挺有派。回到公司,留守的會計就來找陸仁炳匯報。公司里的人員都已經發了公司遣散了,房租水電什么的已經結清了。
因為私募公司不是注冊法人,所以沒那么多麻煩。就剩下一些電腦,辦公用具什么的需要處理。
陸仁炳讓會計跟助理肖亞文交接之后,就讓他走了。肖亞文年薪20萬,幫老板處理私人事務到最后一刻是必須的。
雖然接觸的時間不多,但是陸仁炳已經感覺到這個助理真的是不簡單。干練,聰明,懂事!懂事最重要。
不過陸仁炳也不打算再雇傭肖亞文,他已經決定在這個世界上做個獨行俠了。就跟丁元英想做的那樣,做一個隱世高人,做一個悟道者。
陸仁炳自己回了丁元英長住的陽光酒店的9012號房間。按動門鈴,開門的是一個30歲的女子,相貌與丁元英有幾分相似,說普通話帶著四川口音。
她高興的說“哥,你回來了。”她是丁元英的妹妹丁秋紅,房間里還有兩個男人,一個是丁秋紅的丈夫謝輝,一個是謝輝的同事,是他們請來替換開車的司機。
丁元英的私募公司有一輛克萊斯勒轎車,公司解散,這輛車給了丁元英。但是他不會開車,就打算把車送給老家的妹妹。這就是他妹妹,妹夫出現在這里的原因。
陸仁炳走進房間的時候,看到他們已經打包好了行李,看樣子是要走的樣子。
“昨天剛到,今天你們就要走嗎?”
謝輝等陸仁炳坐下之后說“就等你了,秋紅說等你交代完事兒,我們就走。”
秋紅說“家里只有兩個老的,一個小的,茶館里忙不過來,謝輝他倆都是請假出來的,在這里房費又貴,一天就得一千多塊,誰出錢都是錢,再說了跟你說話你累我們也累,早點回去算了。”
陸仁炳也覺得無語,丁元英是家族里的驕傲,是秀才,是狀元,是傳奇。但是對家族所有的成員來講,他也是個不容易打交道的對象。家里人理解不來,丁元英的很多想法,丁元英跟家里的人也很難溝通。
很多時候,他的看法在家里人看來都是違背常識倫常的,只有腦殼子有病的人才會那樣想。
這也是丁元英自己的悲哀。他沒有覺得自己是竹林七賢那樣的高人,但是他卻能理解竹林七賢那種不被世界所理解的悲哀。額,能這樣想的人,腦子本身在世人的眼里就是不正常。
正常人,誰特么去想千百年前的竹林七賢?
倒不是沒有親情,二十共同語言太少了。大家遠著來還行,住在一起,可能那點親情,三兩天就能消磨完。
因此丁元英常年不回老家,家里人也沒啥意見,父母由妹妹一家照看著。丁元英反而像個遠嫁的閨女,這樣對大家都好。但是即使是這樣,妹妹直白的說出來,很難跟自己這個哥哥溝通還是很難堪的事情 秋紅看到陸仁炳的尷尬,趕忙說道“哥,我可沒別的意思,我這都是實話!”
妹子,你這又扎了你哥一刀,好在陸仁炳不是丁元英。
他也不再多勸,打開皮箱,拿出車鑰匙,和文件袋。“這輛車,你們開回去,手續都在袋子里。車里有兩臺電腦,你們回去可能用的著。父母那邊我準備了點錢,但是得等過一段時間給,你回去跟父母說一聲,現在通訊方便,有事就給我打電話。”
謝輝點頭說“哥,父母年紀大了,你的心思我明白,再說,家里的日子蠻過得去,也沒啥子用錢的地方。
“秋紅說:“哥,你真該回家去看看。”
“過一段時間吧”
“哥,我想把茶館改造一下,可爸不同意,你能不能給爸打個電話,幫我勸一下他,他聽你的。”
“我也不同意,你把茶館的門檻壘的太高了,家長里短的茶客喝不起了,市井味就沒了。老人有個事忙叨著,充實樂呵,這是性價比最高的消費。老爹開茶館那么多年,該賺幾個錢,他心里有數,真改成一杯千金的茶館,單靠一杯清茶,能聚來一擲千金的客人嗎?”這些是丁元英想說的,陸仁炳也很認同。
秋紅只好作罷,幾人又說了幾句閑話,秋紅就要動身。
陸仁炳叮囑他們路上開車小心,到家之后打電話,就分別了。陸仁炳打車去了寫字樓。肖亞文他們已經叫來了搬家公司的車,等在樓下。公司里肖亞文正指揮搬家公司的工人,正在拆辦公家具。
人去屋空,一片凌亂。肖亞文見到拉著皮箱的陸仁炳,起身接過皮箱說道“丁總,真不敢想象,就這么結束了。”
“沒見過公司關門啊?”
“沒有親眼見過,我是第一次在這種不是公司的公司里打工,也是第一次以這種公司關門的方式失業。”
“額,很正常,有開張就有倒閉,這是規律。“
“嗯,話聊死了,丁總這是在古城為您租房的賬單,和剩下的錢。”肖亞文從包里取出一張賬單,和一沓現金。陸仁炳看了看就放進了箱子里。
“丁總,你怎么不問問我以后有什么打算?
“哦,這不禮貌。”
“以前打工的公司老板,在我離開的時候都會問一下,以示風度”
“哦,我還真不知道,那么你有什么打算?”
“算了,都是虛的。”肖亞文擺了擺手。
這時候進來一個30多歲的女人,她是韓楚風的妻子陳茹。陸仁炳知道她過來有事,跟她走到樓道里,詢問她有什么事,原來是來借錢的。她弟弟惹了事情,別人要賠20萬。
陸仁炳也不問他為什么不找她老公要錢,便許諾了借她十五萬。但是他身上沒錢,只好找肖亞文借了15萬給她。
肖亞文剛領到20萬年薪的現金,瞬間就縮水了。不過多了一張陸仁炳給她開的借條,她知道陸仁炳不缺錢,所以并不擔心陸仁炳會跑路。
更何況陸仁炳在古城租的房子,還是她給租的。在古城她的閨蜜是刑警,她早已經安排閨蜜幫忙照顧一下這位前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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