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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0回 皮五辣子

  “管還是要管的。”秦南風捧著碗:“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把云庭失笑。

  秦南風自覺面上有些掛不住,嘀咕道:“有甚的好笑的,等你往后瞧上了哪家姑娘,我也這般笑你。”

  把云庭聞言,便有些笑不出來了。

  秦南風見狀心中一動,停住筷子道:“九霄,我觀你這神色,不會是已然瞧上了哪家姑娘了吧?”

  把云庭輕咳了一聲,低下頭也不理他,只自顧自的吃著早飯,可面皮卻克制不住隱隱泛出些紅色來。

  秦南風這下更確信了,也顧不得吃早飯了,追著道:“好你個把云庭,平(日rì)里瞧著道貌岸然的,真是沒看出來,你竟偷偷歡喜人家姑娘。”

  把云庭有些哭笑不得,放下筷子,故意板著面孔道:“你說甚的‘道貌岸然’,這樣難聽。”

  秦南風才不買他的賬,哈哈笑了起來:“你先同我說說,是哪家的姑娘。”

  把云庭面皮薄,怎好意思說出來?只是敷衍道:“往后你便曉得了。”

  秦南風哪肯依,盯著他道:“你不肯說,那便叫我來猜一猜,左右你平(日rì)里見過的姑娘來來回回也就那么幾個,該不難猜。”

  把云庭不搭他話。

  他便自顧自的道:“先說尤家那個姑娘,刁蠻任(性性),她心里倒是有你,不過我曉得你是不歡喜她的。

  再說盛家那個盛梨花,那是個(嬌交)滴滴的富家女,也不是盞省油燈,想來你也不歡喜這樣的。

  還有哪個…

  難不成是你二妹妹那個閨中好友曹芳華?

  也不對,每回我瞧你見那姑娘都是目不斜視面不改色的,想來也是不曾瞧上。”

  “你吃吧吃吧。”把云庭叫他說的一陣無奈:“(熱rè)粥燙不住你的個嘴,快些吃吧,吃罷了我還要去我娘和妹妹那處。”

  秦南風端起碗來,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時不時的瞧一眼把云庭,眼中皆是笑意。

  把云庭叫他瞧的如坐針氈,吃了半碗粥便飽了,沒好氣的開口道:“你倒是吃不吃?若是不想吃,我可叫人來收了桌子了。”

  “我想到了!”秦南風忽然將筷子拍在桌上,振奮的道:“你歡喜夏岸的妹妹可是也不是?”

  把云庭一驚,起(身shēn)一把捂住他的唇:“你小點聲,莫要壞了人家姑娘名節。”

  秦南風瞧他慌張的紅了臉,不由得意,壓低聲音道:“叫我猜著了吧,上回在繁塔門口的亭子里頭,我就瞧著你二人就有些不對勁,只不過當時不曾顧得上多想…”

  “就數你伶俐。”把云庭放開手沒好氣的道:“你曉得也無妨,莫要說出去。”

  “小九曉得嗎?”秦南風起(身shēn)湊到他(身shēn)旁笑嘻嘻的問他。

  “怎的,她不曉得你還要告訴她去?”把云庭瞪他。

  “那是自然。”秦南風理所當然的道。

  把云庭拿他沒法子,干脆閉口不言。

  秦南風頓了片刻,才正色道:“那你這…怕也不是那樣容易的。”

  把云庭嘆了口氣:“我曉得。”

  “不礙事,事在人為。”秦南風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這話,像是在同把云庭說,又像是在同自個兒說。

  把云庭點了點頭。

  二人靜默了片刻,便聽外頭金不換道:“少爺,平步來了。”

  “叫他進來。”把云庭皺了皺眉頭。

  不消片刻,平步挑簾子走了進來,瞧見了屋里的二人。

  他恭敬行禮道:“大少爺,秦少爺。”

  “何事?”把云庭直接了當的問。

  “是老爺叫小的來的,老爺說有要事,叫小的來請少爺去他書房相商。”平步低頭回道。

  “我這刻兒不得空。”把云庭肅著一張臉:“你去同他說,若是實在有事,等中飯后吧。”

  “這…”平步有些為難,但瞧著他的神色,也不敢多說,只好點頭道:“是,小的這便去回老爺。”

  “去吧。”把云庭抬了抬手。

  平步離去之后,把云庭回頭瞧著秦南風:“你如何安排?可跟我一道去?”

  “我跟你去算甚的?”秦南風好笑道:“你是她哥哥,我又不是,去了人家問我是何(身shēn)份,那豈不尷尬?”

  “你也可以是她哥哥。”把云庭笑道。

  “我不是。”秦南風態度堅決:“你只需同我說在哪個酒樓,我直接去便是了。”

  “我如今也不曉得,不然你先等著,我去問一下,等刻兒叫金不換來朝你說?”把云庭想了想道。

  “如今也只能這般了,多謝了。”秦南風朝他一拱手。

  “朝我這樣客氣?”把云庭挑了挑眉頭。

  “也是。”秦南風放下手,一撩袍子坐了下來:“你若是不幫我,我便將你心悅那夏姑娘之事宣揚出去。”

  把云庭又好氣又好笑:“秦南風,你這般便如同個皮五辣子!”

  皮五辣子便是賴皮之意。

  “那又如何?”秦南風笑瞇瞇的,才不在意。

  “不如何!”把云庭一甩袖子走了。

  秦南風一笑,朝著外頭喊道:“萬年青,我的茶呢?”

  “馬上來了少爺!”萬年青在院子里高聲答應了一句。

  錢姨娘屋子里頭正(熱rè)鬧的緊。

  桔梗挑了簾子,把云庭抬腳走了進去。

  “大少爺來了。”曲嬤嬤一見他便笑著行禮。

  把云庭含笑點了點頭。

  “紹紹來了。”錢姨娘滿面歡喜。

  “哥哥。”云(嬌交)起了(身shēn)。

  “云庭哥哥。”韓淑珍也起(身shēn)行了一禮。

  “淑珍也在。”把云庭朝她笑了笑。

  “我叫她來的。”錢姨娘開口道:“淑珍,你陪著(嬌交)兒回屋子收拾收拾吧,等刻兒便動(身shēn)了。”

  “好。”

  韓淑珍挽著云(嬌交),二人挑簾子去了。

  把云庭就著桌邊坐了下來:“娘叫我來是有事?”

  “有樁喜事。”錢姨娘笑著道:“我前些(日rì)子托你二姨父給(嬌交)兒尋門親事,如今有消息了,叫今朝去相看。”

  把云庭自然是要詢問一番,何方人氏,做何營生之類的。

  錢姨娘同曲嬤嬤都一并說了,這說辭同昨(日rì)與云(嬌交)說的一般無二。

  說罷了,錢姨娘又問他:“紹紹,你聽著這人家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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