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望東山被轟殺,七母樹的寄生種被方平安捏碎后,他便將鬼面童子和河伯一同收進拘靈遣將中。
里世界解除。
方平安,喵路由,紗掉的身影再次出現在酒店客房中。
此時,酒店臥室的模樣沒有變,大門破碎,九尾狐的看門人仍是倒在門口,生死不知。
方平安先將身上的布偶服換下來,沒有管自己那烏漆麻黑的臉,而是連忙換上一身酒店提供的簡單睡衣。
喵路由維持著里世界本就很累,此時正趴在床上,張口吐著舌頭氣喘吁吁,剛緩了兩口氣正打算問問方窮窮是如何弄碎那顆外神寄生種的時候,卻想到方平安剛收拾完自己,回過頭,伸手就在它身上一頓亂擼。
不一會就把它身上的毛全都擼炸,同時還搓搓臉,挫下好些黑灰抹在它身上。
等收拾完喵路由,方平安又將目光落在紗掉身上。
如法炮制。
片刻后蒼白色的咸魚紗掉就變成一坨黑黑的碳頭魚。
喵路由貓臉烏漆麻黑的,一雙碧綠的眸子反倒是格外顯眼,它眨眨眼盯著方平安炸毛道:“方窮窮!你不會是剛才和人打架磕到腦子了吧?!干嘛把我們搞成這樣,黑黢黢的。咦…真難看!”
紗掉原本蒼白時還能看出是條魚,不過此時…怎么看怎么像一節黑碳頭。
黑碳頭紗掉側身躺在喵路由頭頂,一雙赤紅的眼睛眨了眨,滿是茫然。
方平安后退兩步,看了看喵路由與紗掉此時的樣子,烏漆麻黑就跟剛從煤堆里鉆出來似的,滿意點頭道:“害,這你們就不懂了,一會你們配合我就行,別說話別走神,記住,配合我就可以。”
方平安對著喵路由說完后目光落在它頭頂,“紗掉啊,你這德行太特殊,所以我給你兩個選擇。”
紗掉抬起頭,臊眉搭眼的看著方平安,不爽罵道:“瓜~皮,勞資剛被人罵哩是雜總…心情正郁悶著哩,有屁快放撒~”
方平安黑著臉,嘴角抽了抽,眼神古怪的低聲道:“算了,沒啥選擇。”
說完,方平安一把將紗掉抓起來揣進睡衣兜里,然后轉身向著門外走去。
剛走了兩步,他似乎想起來什么,忽然回頭對著喵路由語重心長的低聲囑咐道:“對了,喵路由啊,你一會出門后盡量裝瘸,就像被人揍了似的,懂吧?瘸懂不懂,一瘸一拐?”
喵路由從床上跳到地上,先是一愣,隨后將信將疑的點點頭。
方平安的睡衣兜里傳出紗掉的聲音,“你個陰戳戳的憨批…”
方平安沒有理會睡衣兜里紗掉的吐槽聲,他直接趴在地上,裝作吃力的爬出酒店門口,一副受了重傷,快要不行了的樣子。
喵路由雖然不明白,但是也見樣學樣,跟著方平安一瘸一拐的往門口蹭。
一路爬出客房門口,方平安趁機觀察著倒在門口的九尾狐成員。
一左一右倒在地上,正好兩個。
現在的距離,方平安剛剛好可以看到這兩個人的致命傷。
他們脖頸處都有一個前后透明的圓窟窿,拇指粗細,看起來應該是望東山用那一根青銅矛造成的。
不過怪異的是這樣明顯的創口,卻沒有一滴血滲出。
仿佛血液被抽干了似的。
方平安看了兩眼也沒有太在意,畢竟望東山這個人太過怪異,不但是王之子,同時又被一個名為七母樹的寄生種所寄生。
在方平安看來,這個望東山簡直渾身上下都透露著一股詭異勁兒。
壓下心中關于望東山的各種猜想,方平安目光隱晦的瞥了一眼位于樓道另一頭的監控器后,把自己收拾的比乞丐還慘的方平安伸出一只手,顫顫巍巍,“吃力”的摸向已經死掉的九尾狐小隊成員腰間。
方平安原本打算是摸出對講機,先用對講機大肆哭訴自己的“悲慘遭遇”。
這么做一來可以將自己在這件事件中的位置挪到受害人這一塊。
二就是可以摸清此時酒店中其他的基金會成員究竟是不是還活著,有多少人,等等。
不過,方平安在尸體腰間摸索了半天也沒摸到對講機,反而是在九尾狐小隊的頭盔上發現了麥克風。
不管那么多,方平安裝作慌亂的模樣將頭盔從尸體上拔下來,聲音顫抖,哭腔說道:“喂喂喂!有人嗎?!救命啊!太他娘的嚇人了…剛才有個瘋子突然沖進我屋里,手里拎著那么長一根綠色大棒子,見人就戳,比他娘的泰迪都狠,太嚇人了…救命啊!有沒有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