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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兩千萬

  離年關越近,股市也越發低迷,似乎連市場都在等著放假過年。

  春節前最后一個交易日,沈輝把股票全部清倉,還掉各種外債,把屬于他個人的2400萬資金全部轉走,留了400萬零花,2000萬轉到了期貨賬戶上。

  證券公司還特意打來電話詢問,搞的沈輝有點不耐煩。

  臘月二十九,老媽開始里里外外掃房。

  沈濤和沈璐也放假了,被老媽使的團團轉。

  雖然平房有點小,但總是個家,過年怎么也得有點新氣象。

  老爹也高高興興的開著車時不時上街采買,雞鴨魚肉買了一堆。以往過年,總要算計一下成本,今年卻不同,最小的沈璐也上班掙工資了,老大更是財大氣粗,昨天晚上就給老爹老媽一人轉了十萬塊過年錢,自然要過個肥年。

  三十一大早,沈輝叫上沈濤,把對聯貼了。

  隔壁劉姨家的兩個兒子也回來了,門口停了一輛大眾朗逸,沈輝碰到兩次,因為不太熟就只是點頭打個招呼,到是兩個兒媳婦挺洋氣,聽說都是南方人。

  劉家小兒子比沈輝還小一歲,娃都兩歲了。

  中午吃飯的時候說起劉家的兒子,老媽還一肚子怨氣:“周萍就是腦子有病,好好的日子不過,看她能找個啥樣的,要是不跑現在我孫子也三四歲了。”

  沈立國臉一沉:“大過年的還說這個干啥?”

  張金花沉著臉,到也不再提這事。

  沈璐問:“爹,都請吃飯了,今年過年不用去姑媽家吧?”

  沈立國說:“去,你哥兩年了沒回來,不去咋行,你兩個表姐家也去。”

  沈濤連忙抗議:“姑媽家去就去了,還去表姐家干啥。”

  張金花說:“人家每年都來給你爹拜年,你們也得去回禮。”

  沈濤不想去,道:“爹是她娘舅,她們來拜年是天經地義,我給姑媽拜個年就行,去她們家干啥,上次和沈璐去吃個飯都吃的我憋屈,不想去。”

  沈輝也不想去,不過有老二當出頭鳥,他就沒吭聲。

  沈立國也有些頭疼,兩個出嫁了的外甥女條件都特別好,但就是有點小氣,沈璐回來后讓沈濤和沈璐去了趟兩個表姐家,結果吃個飯摳摳擻擻的沈濤都沒吃飽,回來一說老媽都氣的不行,但也不好說啥,默然了一會,道:“去一下吧!”

  濤沈沒再說啥,一邊扒飯一邊嘀嘀咕咕的。

  晚上吃過餃子,各家約在一起燒紙。

  這兩年環保抓的嚴,縣城已經不讓大規模到處燒紙,每個小區放了一個鐵皮桶,所有人排隊集中燒紙,那個憋屈就別提了,好在城外面管的不是太嚴。

  特別三十晚上,相關部門也就睜只眼閉只眼。

  畢竟先人還是要敬的,也就一晚上。

  七八輛車浩浩蕩蕩開出城,在一條去鄉里的三叉路口處停下,在一塊耕地里把祭品燒紙擺開,大人們燒紙錢,小孩子則撒了歡的跑來跑去或放鞭炮。

  紙推太大,足足燒了半個多小時才燒完。

  燒完紙錢,沈峰把弟兄們叫到一起,說:“一會去給國叔辭歲,沈輝在家等著。”

  沈輝點了點頭,三十晚上給父輩辭歲是傳統,一般都是小輩的約在一起,一家一家的給父輩辭歲,最后所有人聚到一起過大年,去年在二伯家,今年在二叔家。

  回家等了一會,沈峰等人把家人送回家后很快就過來了。

  大家站在客廳,一邊作揖,一邊大聲給老爹老媽辭歲。

  沈立國和張金花收拾心情,滿臉笑容的忙著看座讓茶。

  喝了口茶,眾人就趕緊起身告辭,去下家辭歲。

  沈輝和沈濤也跟了去,給大伯二伯三叔辭過歲,最后到了二叔家。

  今年要在二叔家過年,樓上裝不下幾十口子人,二叔早早就把平房拾掇出來,屋里暖氣燒的熱烘烘的。這平房比沈輝家的小房子可要大的多了,裝幾十號人沒問題。

  繞了一圈到了二叔家,大人們也到了。

  二叔拿了副骰子,說:“男人都過來搖兩寶,女人想押的也來,不想玩就看春晚,陳桂珍把羊肉燉上,給娃娃們把瓜子糖果擺上,都把年過好。”

  男人們就都圍著茶幾坐了一圈,不分大的小的都坐一起。

  沈冰和沈璐也上了桌,沈璐拿了個板凳坐沈輝旁邊。

  沈超拿了一條煙出來,也是九五南京,拆開扔茶幾上讓大家隨便抽。

  搖骰子押單雙,沈輝以前玩過,到也不陌生。

  現在國家抓賭抓的緊,平時也沒人玩,也就過年的時候一家人一起樂呵樂呵。

  沈立民先坐莊,把骰子放到小碟子里,扣了個小碗搖幾下,放到茶幾上。

  以前玩的時候只想贏,結果每次都輸。

  今年反了過來,想輸也輸不掉,除非故意,但那也太沒意思了。

  沈輝也不多押,每次只押一百,一會手里就攥了一大把錢。

  沈璐比較點背,很快輸掉了沈輝給她的一千塊,本來不想玩了,就圖個樂子,但看到自家老哥手里攥了一把錢,又盯著看了一陣,就問沈輝要了一百塊跟著沈輝押。

  結果沒十分鐘,手里的錢就比沈輝還多了。

  沈輝有些無奈,其實他也就圖個樂呵,壓根沒想贏錢,也不差那幾個錢,所以就沒提醒沈濤和沈璐,只是沒想到沈璐會跟著他押,而且每次都把所有錢押上。

  這樣一來,雪球自然超速滾大。

  一百變兩百,兩百變四百,四百變八百…

  不過好在到了兩千后,每次最多只押兩千塊。

  很快有人注意到沈輝運氣超好,也開始跟著沈輝押。

  沈輝一看不好,立刻故意押錯了一把,坑了不少人。

  沈璐錢多了之后每次兩千封頂,輸了一把后立刻收手不玩了,樂呵呵地將贏的一把錢數了一遍,然后數出一萬整給了老媽,自個留了兩千多塊零花。

  沈濤卻被老大坑慘了,他發現的有點晚,等到跟著沈輝押時,已經輸了不少,押了幾把剛回本,腦袋一發熱又全部押上,結果全被坑了進去。

  沈立國運氣也比較背,輸了小一萬,頭上已經出了汗。

  沈立民坐了會莊,輸了接近五萬,說:“讓有錢的放點血,給大家弄點零花錢,沈輝來搖幾寶。”

  沈輝本不想坐莊,卻不好推辭,只得接了,這可就由不得他,別人押啥他管不到,只能開單賠雙,開雙賠單,好在賣單雙不怕,怎么也不會把自己賣了。

  賣了幾次單雙坑了幾把人,就沒人再買了。

  逢買必輸,大家都不傻,誰愿意搶著被坑。

  坐了會莊,輸了小幾萬,沈輝把莊讓給了二伯。

  吵吵鬧鬧中過了十二點,灶爺爺該下天了。

  眾人結束了戰場,清點完戰績,開始發壓歲錢。

  沈立國這邊兄弟三個都沒孫子,沈峰、沈躍都結婚了,沈峰兩個娃,沈躍一個,一共就三個娃,往年發壓歲錢沈立國都是兩百塊,今年難得大方,一人五百塊。

  沈輝也跟著一人發了五百,回頭就被老媽嘮叨了一頓。

  “你爹發就行了,你還發個啥。”

  張金花計較的很清楚:“你們又沒成家,將來你們有了娃,人家也不給發雙份,肯定是你大伯二伯一個人發,你這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可再不能亂發了。”

  沈輝著實很無奈,但也不和老媽分辨。

  回頭問老二:“輸了還是贏了?”

  沈濤哭喪著臉道:“輸了三千。”

  沈輝點點頭,也不管他。馬上也是要成家的人了,自己的事自己作主,別說自己,爹媽也不可能管他一輩子,有多少本事就吃多少買,除了自己,別人不可能給他的人生買單。

  吃了頓羊肉,大家各回各家。

  次日一大早,沈輝和沈濤早起去給大伯二伯二叔三叔拜年,在二叔家又碰到了沈峰和沈躍沈淵哥倆,干脆匯合一處,給長輩們拜過年,最后又到了二叔家。

  這次湊了幾桌麻將,長輩們一桌,小輩們兩桌。

  初一就這么過去了,初二開始走親戚。

  沈輝姥爺已經過世,姥姥還在世,不過跟三個舅舅家關系不好,平時來往也少,也就過年或碰到事情了才走動,平時也就張金花去看老媽,每次回來都是一肚子氣。

  姥姥今年在二舅家,結果到了二舅家,才知道老太太回了鄉里。

  大家都有點懵,大過年的,老太太一個人呆在鄉里咋過?

  問原因,二舅一臉不耐煩,還兇了張金花幾句。

  張金花忍著氣,又給大舅打電話。

  打了一圈電話,才大約搞明白怎么回事,原來三十那天老太太又不小心尿了床,二舅媽氣的不行,就讓二舅把老太太送到鄉里去了,也不知道一個人咋過的年。

  張金花差點氣炸了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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