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會是班長陳衛國召集的,沒人提錢的事,所有花銷都被陳衛國包了。
十年不見,所有人的變化都很大。
沈輝到了酒店,發現有幾個同學竟然都認不出來了。
特別是其中一個漂亮的大眼萌妹,瞅了半天愣是想不起來是哪個。之前在省城見過的郭玉蘭和王曉娟也在,到是何鵬飛沒來,聽說春節前很忙,還沒回來呢。
“沈輝,你不會不認識我了吧?”
大眼萌妹見沈輝老看她,就瞪大眼睛問了一聲。
沈輝尷尬地道:“誰叫你這么漂亮,我有點不敢認了。”
“哈哈!”
眾人都笑起來,一個女生說:“沈輝你可以啊,連你同桌都不認識了。”
“同桌?”
沈輝腦子急轉,立馬就對上了號,知道這大眼萌妹是誰了,臉上是一點聲色不動,淡定地道:“咋會呢,就算不認識老陳,也不可能不認識我的老同桌啊,只是當年那個鼻涕蟲黃佩佩變的這么漂亮了,我這一時半刻有點不敢認罷了。”
“哈哈,真笑死我了!”
眾人再次大笑,仿佛瞬間回到了初中時代。
黃佩佩也不惱,笑瞇瞇地道:“初中那會邋遢的不行,三天兩頭的感冒流鼻涕,有次衛生紙用完了,讓沈輝幫忙去給我買包紙,你們猜這家伙給我買了個啥?”
沈輝也想起了這件糗事,頓時尷尬的不行。
有人知道這事,立馬說出來:“沈輝給人家買了包衛生巾。”
“噗…”
有人把剛喝到嘴里的茶噴了出來,差點沒笑岔了氣。
說笑一陣,氣氛越來越輕松,距離產生的那點陌生感盡去,所有人都放開心思,時不時說幾件初中時代的糗事或者趣事,總能惹的大家笑一陣。
沈輝問黃佩佩:“聽說你考了滬市的大學,現在在哪呢?”
黃佩佩說:“還在滬市呢,你可以啊,上了個初中,都混成央企中層了,可比我們這些上了大學的同學強,改天混不下去了給我在你們公司也謀個職位唄!”
沈輝道:“好好說話,我都在群里說我辭職了,不信你沒看到。”
黃佩佩驚訝道:“還真沒看見,央企多好,你為啥不干了?”
沈輝說:“沒啥意思,正好出了安全事故被關門整頓,我就干脆辭了。”
黃佩佩哦了聲,說:“聽說你離婚了,再找了沒?”
沈輝苦著臉說:“我到想找,但找不到啊,二手貨沒人要。”
黃佩佩說:“少裝,你才26,能在央企干到中層,找個老婆那也叫事?”
沈輝無奈地道:“騙你干啥,要能找到我早找了。”
黃佩佩笑瞇瞇地道:“我專找二手的,老公還是二手的好用,知冷知暖多好,要不要考慮一下,咱倆搭伙算了,反正都是一個地方的,也不用擔心吃不到一個碗里。”
沈輝驚訝的不行,這老同桌真還放的開啊,當初上學的時候多靦腆的人,沒想到十年后變化這么大,笑著說:“行啊,那咱明天就去民政局。”
“喂,你倆還要不要臉了!”
旁邊有人不樂意了:“私定終身別在這里,找個沒人地方說去。”
“哈哈!”
黃佩佩哈哈笑起來,沈輝也跟著笑,話題到底打住。
等了一陣,能來的基本上都來齊了,陳衛國招呼大家上桌。
初中同班四十八人,今天來的還不到一半,其他人要么還在外地奮斗,要么因為各種原因沒來,畢竟都快奔三的人了,有些同學已經為人父母,家里有事來不了也屬正常。
吃著飯,喝著酒,大家都說了說近況。
慢慢說開了,也就知道了彼此的情況。
同學里面混的最好的,還要屬陳衛國,做一家飲料廠的經銷商,掙多少不知道,但有房有車,還有幾個在大城市打拼的也挺不錯,比如何鵬飛,收入不少。
再就是考了公務員的,也是同學們羨慕的對象。
當官的到是沒有,畢竟沒啥背景,二十來歲想當官太難。
沈輝二表哥鄭紅軍工作十年,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混了個副科,還是個閑職。
黃佩佩問沈輝:“你辭職了準備干啥?”
沈輝說:“想去滬市要飯,聽說在滬市要飯都比青河的公務員強。”
黃佩佩沒好氣地道:“說人話!”
沈輝道:“暫時還沒想好,年過完想去滬市看看。”
黃佩佩說:“行啊,去了找我。”
沈輝問道:“你在滬市干啥呢?”
黃佩佩捋了下頭發,說:“我就一碼農,寫網絡小說呢!”
沈輝驚訝地道:“大才女啊!”
黃佩佩白了他一眼:“好好說話行不行?”
沈輝道:“我說的真心話啊,能寫小說的都是牛人。”
黃佩佩笑呵呵地道:“寫個小說算啥牛人了?混不下去了才當碼農的,宅的時間長了就不想出去上班了,這眼看著就奔三了,天天被我媽催婚,想嫁都沒人要。”
說罷還一臉愁容,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沈輝憋笑道:“咋會沒人要,我看初中同學里面就你變化最大,要盤子有盤子,要條子有條子,遠的不敢說,你要站起來喊一聲,在座的幾個單身狗還不得立馬拜倒。”
黃佩佩笑瞇瞇道:“都太熟了,找老同學多不好意思。”
這時陳衛國端著杯子過來敬酒,沈輝就忙起身跟他碰了一杯。
吃了一個多小時,酒喝到七分,大家就都不怎么喝了。
男人們的話題主要圍繞著事業展開,女人們的話題則離不開男人。
說到對男人的要求時,一個女同學開始聲討:“現在這社會,男人沒幾個老實的,婚前的女友,婚后的風流,能從一而終的男人比大熊貓還稀少。”
女生們紛紛贊同,話語中都對這種現象極其不滿。
黃佩佩唱著反調:“你們真是少見多怪,老話都說堵不如疏,既然沒法改變現狀,那為什么不主動接受,整天跟盯賊似的疑神疑鬼日子還怎么過,典型的心里有病。要我說,你男人找小三,那說明你男人有本事,老實巴交的男人到是本分的很,你們誰要?”
女生們集體聲討:“黃佩佩你有病。”
黃佩佩呸了一聲:“我沒病,你們才有病,不但要男人有本事,而且要老實本分,這可能嗎?你咋不讓地球都圍著你們轉呢,一群神經病!”
女人們都來勁了,一個個擼起袖子開啟了列國混戰。
當然,局面是六國圍秦。
男生們也不插嘴,嘻嘻哈哈的看著女生們爭。
爭了半天,也沒爭出個結果。
陳衛國笑著說道:“黃佩佩你這思想解放的到位啊,誰要娶了你可就有福了。”
黃佩佩得地意道:“那是,老娘可是明白人,男人是管不住的,與其盯賊一樣盯著自家男人,還不如心大點,不然自己活的也累。要讓我說啊,管他怎么瞎搞,只要不把小三領到家里來就行,我男人真要能養他十個八個小三,那說明我男人是個有本事的,說不定老娘還得給他參謀一下把把關呢,可不能啥歪瓜裂棗都找。”
一群男人被雷的不輕,臉臉相覷,都覺得漲了見識。
沈輝又盯著黃佩佩打量一陣,感覺有點不認識這個老同桌了。
酒足飯飲,散場走人。
沈輝喝了點酒,也不開車了,就把車扔在樓下,打車回家了。
一次同學聚會就這么結束了,有沒有下次沒人知道。
畢竟大家都有事業要忙,明年陳衛國也不一定會再組織。
一頓酒飯后,就此風流云散。
沈輝也迎來了春節,家里同樣忙活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