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繼續說,“跟我有什么關系?孝敬爹娘是常理,養活侄子又怎么說?”
“死丫頭,”聽到這話,秦母捂著胸口罵,“沒良心的賠錢貨。”
她就知道,指望不上這丫頭。
“娘這話我可不愛聽,”秦氏故作委屈地開口,“女兒這些年,給家里賺了那么多銀子,怎么都算不上不賠錢吧。”
“哎呀,”秦氏笑得很開心,“果真是報應不爽。”
裝模作樣嘆息一聲,她繼續開口,“這昧著良心發的橫財,就是握不住。”
“死丫頭,用得著你說風涼話!”秦母氣的揚起手,想打人,卻被秦老大攔住。
“娘,你收點脾氣。”
他算服氣了。
如今什么情況,一家人哄著供著小妹還來不及,娘卻還跟以前一樣。
真以為人家沒有一點脾氣?
他就奇怪了,之前被折騰那么慘,為啥自己親娘還覺得小妹很別人一樣?
怎么這么…智障?
秦母并不是智障,而是有恃無恐。
當年,她父母雖然沒有這么過分,卻依舊在她身上扒了不少肉下來,熬了二十多年老兩口去世,才能喘口氣。
即使這樣,她也從沒記恨父母,而是把這些怪罪在自己不是男娃。
也因為這個,她下意識以為,秦氏會與她一樣。
縱然不甘,也不敢忤逆父母。
之前小小的發泄,則被她下意識忽略了,因為她自己以前也沒少折騰嫂子與弟媳。
“行,我不說!”秦母說完這句話,氣憤地別過臉。
見狀,秦氏恥笑一聲。
“果然,只有有事才記得起我這個外嫁女。”
語氣非常凄涼,但,秦父絲毫不在意。
“丫頭,你手里有多少銀子?”他急切地開口,“家里欠的三十兩外債,家里拿不出銀子,只能靠你了。”
“銀子,”秦氏驚訝地望過來,“爹,你怎么會覺得我有銀子?清風觀管我吃管我住,怎么可能還給銀子。”
秦母打量一番女兒,然后開口,“沒銀子也行,首飾頭面啥的也不拘,能換錢就成,家里度過這個難關,娘一定讓你侄子好好孝敬你。”
說完,她就想下手搶。
見狀,秦氏定定地看著秦母,清冷地問,“鬧夠了沒?”
看著秦家人的丑態,秦氏突然覺得應付這些人非常沒意思。
再試探,結果也不會變,還奢望什么?
真是…可笑!
既然如此,自己完全沒必要浪費精神。
想到這,秦氏瞬間萎靡,擺擺手,無精打采地開口,“別在我這鬧,后果你們無法承擔。”
說完,指指門口,一排人打手候著。
見狀,秦母立刻頓住腳步。
她不怕自己閨女,卻怕門外的打手,閨女心軟,那些人可不會。
想了想又覺得沒面子,壯著膽子開口,“妮子,你可別亂來,我可是你娘。”
“這話你跟那些人說,”秦氏嘲諷地看著秦母,“看看他們會不會聽?”
聞言,秦父頓時心中一突。
他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閨女這模樣,分明是記恨家里不想幫忙。
那自己之前的罪,全白受了。
想到這,秦父氣的肝疼,想沖過去甩秦氏幾巴掌,卻忌憚門口虎視眈眈的打手,不敢輕舉易動。
“丫頭,你給爹一個準話,今天這忙,你到底肯不肯幫?”
“銀子肯定沒有,”秦氏面色不變,不緊不慢地開口,“但是,我可以給你們指條路,就上次說的那事,也不拘大嫂或者二嫂,有人來就成。”
“你什么意思?”秦老二憤怒地開口,“故意糟踐你嫂子?”
這一刻,秦老二無比確定一件事,這個妹妹,在報復秦家,她想拉所有人一起下水。
之前讓自己來清風觀的話,或許別人當做玩笑,他卻能聽到話語間的認真。
這丫頭,她真的是,想拉所有人一起陪葬。
意識到這個,秦老二陡然生出一身冷汗。
他嚴重懷疑,之前的劫匪,就是自己妹妹的手筆。
頓時,看向秦氏的眼神都變了:警惕,十二分的警惕。
“這話從何說起,”秦氏皺著眉頭開口,“方才不是二哥說妹妹現在過得比以前還好,怎么到嫂子這就成了糟蹋?”
“老二,你閉嘴!”秦父說完,轉過頭,認真地問女兒,“妮子,你真的不肯幫忙?”
“怎么沒幫忙,女兒不是給你們指了一條路,走不走,端看你們怎么選擇。”
“可你這分明在難為人。”秦母不高興地開口。
“只是提個建議,怎么就是難為人?”秦氏冷起臉,擺手開口,“行了,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完了,我還有事,恕不奉陪,慢走不送。”
說完,秦氏緩緩起身離開。
走到門口時,突然回頭,“我說的話,爹娘還是好好考慮比較好,兒媳跟孫子,孰輕孰重,你們應該明白。”
這句話,秦氏故意說的。
她怕秦父秦母找不到對付兒媳的法子,特地提醒一句。
自古虎毒不食子,兩個嫂嫂即使不在意閨女也會在意兒子,有孩子在,不怕她們不從。
只要有一個答應,另一個也別想跑掉。
因為,不甘!
同樣都是做兒媳,憑什么另一個干干凈凈做人?
亂七八糟的想法在秦氏腦海一閃而過,她甩甩頭發,徑直離開。
秦氏離開后,即使心里再多不甘,秦家眾人也只得離開。
離開之前,也沒忘去領一兩銀子。
路上,秦母咒罵不停,“不顧家的死丫頭,不敬父母遭天譴的玩意,老天爺早晚降到雷劈死她。”
“娘,”秦老二憋屈地問,“今兒這事,就這么算了?”
沒要到銀子不說,還被折騰了一天。
從早上出門到現在,滴水未進,又餓又渴,人都暴躁了。
他對今天的事格外不甘。
“當然不能,”秦母想也不想地說,“那丫頭敢戲耍咱們,娘早晚收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