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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空間再加速

  別看售貨員人長得磕磣,有事兒真上。

  屁顛屁顛的就跑去隔壁喊人,沒一會兒功夫,就帶了一個病秧子回來。

  這人臉色暗黃,走三步就得歇兩步。

  等走到林放跟前,還沒說話,就是一通猛咳。

  臉色潮紅之余,這人像是才活過來似的,喘著大氣問道:“敢問一聲,是您要買我們家的床?”

  林放在對方靠近的同時就往后退,對方發問的時候他已經拉開距離。

  當即連連搖頭道:“同志,我瞅著您這身子,怕是病的不輕。

  您這臉色,這動靜,該不會是肺癆吧?”

  跟在后邊的售貨員連忙解釋道:“同志,您別擔心,老秦他不是肺癆。

  就是支氣管不怎么好!老毛病,有些年頭了!”

  支氣管出了毛病,不管是哮喘還是擴張,都是難治的慢性病,還容易反復發作。

  除了不傳染,病人也并不比肺結核輕松到哪里去。

  林放聽了這話,心頭稍安。

  他略一猶豫,還是對售貨員道:“同志,我看還是算了吧。這床,我不買了。

  就先前說好的那兩套,我給您20塊錢,您給開個票!”

  售貨員當即看向病秧子老秦,他道:“老秦,我早先就告訴過你,你家的床賣不了那么多。你偏是不信。你看,這下好了,人看到你這個主人家,直接就不打算要了!”

  病秧子老秦咳嗽兩聲,對林放道:“同志,您看您能出多少錢?有個差不多,我就賣了!”

  林放為難的道:“不是多少錢的事。多子多福什么的,我是不信的。

  當然也不信什么克不克的,我信科學。

  可您這模樣…想到您在這床上睡過,我這里心里…”

  老秦解釋道:“同志,您誤會了。這床雖然是我們家的,卻有些年月沒人睡了。

  那是我祖奶嫁到我們家的陪嫁,她嫁過來的時候,陪嫁足有128抬。

  這張床是我祖奶出生的時候打造的,在里面極不起眼,卻陪了她老人家一輩子。

  她老人家很喜歡這張床,逢人就說這床有福氣,睡了多子多福。

  事實也是如此,她生了四子三女,子又生孫,分了四十二房。

  她老人家也是活了一百零七歲,沒災沒病,睡夢里去的,一點痛苦沒有。

  說是多子多福,那是并無半點虛言。”

  林放聽到不是這病秧子睡過的,還是一張傳承有序的老床,便又動了心思。

  眼見得林放猶豫不決,老秦干脆自砍一刀,他道:“同志,您看這樣成嗎?

  我看您買一套桌椅要10塊錢,這床我也賣您10塊錢。

  哪怕您把這床運回家去,刨了表面的污穢,只用這木料,也不虧不是?”

  林放一想也是,他道:“得。我也不跟您還價了。就10塊錢買了。開票吧!”

  10塊錢,也還行。

  就算是刨去整張大床的木料價值,只算它累積的文明余韻,就已經超值了。

  林放付錢等待開票的過程中,順口問了老秦一句:“同志,我多嘴問一聲…

  您祖奶是曾祖還是高祖?她是哪一年嫁到您家的?”

  老秦愣了一下,臉色不太自然的道:“那是我曾祖奶。哪一年嫁過來的,我記不清了。

  隱約記得好像是鴉片戰爭那一年。我祖奶死的時候,我倒是有印象。

  死在建國前兩年。”

  林放按照時間推算了一下,道:“這么說,你曾祖奶是生于第一次鴉片戰爭,

  第二次鴉片戰爭期間嫁到你們家,死在建國前兩年?沒錯吧?”

  老秦掐著手指頭算了算,一拍巴掌道:“嘿,還真是!

  同志,您腦子夠活的。我自家的祖奶奶都沒算清楚,倒是您一下就捋清了!”

  林放笑了笑,沒吭聲。

  尋思著,這老秦家敗的也夠快的。

  曾祖奶奶嫁過來的時候,能陪嫁128抬嫁妝。

  不管是老秦家,還是他們祖奶奶家,怕都不是一般的富戶。

  到老人家去世那一年,家里就算不如當年風光,應該也比一般人家富裕。

  再看現在…

  ‘咦?’

  林放盯了一眼等著收錢的老秦,心頭忽然一動。

  秦氏老太太嫁到老秦家,一輩子沒離開過這張床。

  陪嫁128抬,這張床卻是最不起眼的一個物件。

  算足了年限,這張床也不過120年的歷史。

  偏偏林放收進空間里的時候,冒出來的文明余韻卻那么兇猛。

  莫非…這床有夾層?

  林放很難不這么想。

  富貴人家習慣多準備幾個后手,免得子孫不肖,一朝落敗,連個復起的機會都沒有。

  要是這床沒有問題,秦氏老太太沒道理逢人就說這床有多好。

  可想而知,秦氏老太太越是這么說,她的子孫難免就越是不以為然。

  特別是當秦家敗落之后,其他好東西典當的典當,售賣的售賣。

  最后剩下這么一張不起眼的床,誰會把它當成好東西?

  林放越想越是覺得有可能,不由得慶幸,自己終究還是下了決心買下這張床。

  等回頭收到空間里,有的是時間慢慢研究,印證自己的猜測。

  售貨員開好票,把錢轉交給了老秦,他拱了拱手,便匆匆離開,一刻也沒多停。

  這邊,林放找了板爺幫忙,把床和兩套桌椅裝上板車。

  售貨員也跟著搭了把手,無意中泄了老秦的底細:“秦家以前不住這兒,

  人住的是史家胡同!要不是幾代人都沾染了煙土,也不至于敗落的那么快。

  我要不是惦記他們家丫頭,我才懶得搭理這人!

  別看他病成這樣,有錢不治病,見天的買索密痛回去吃!”

  林放心頭恍然,難怪老秦在提到鴉片戰爭的時候,神色頗為不自然。

  感情,他們家就是因為這個敗落的。

  聽到售貨員提到了一個有些陌生的名詞,林放問道:“這索密痛是什么東西?”

  “嗐!”

  售貨員笑道:“就是去疼片,聽說吃多了戒不掉!”

  林放摸了摸兜,從空間里掏出一包沒開封的大前門遞過去,

  他道:“同志,您受累了,抽根煙打打氣。以后有機會,您這地兒,我還來!”

  “嚯!抽的煙可夠好的呀!”

  售貨員不自覺的舔了舔嘴皮子,道:“我平時抽的都是8分錢一包的經濟煙。

  趕上碰到我師父,能蹭他幾根金魚,那煙都得賣到1毛5。

  你這大前門,我問都不敢問,不便宜吧?”

  林放笑了笑,道:“還行。3毛9,趕不上紅雙喜和云煙。”

  “嚯!”

  售貨員咂舌道:“中華、云煙、紅雙喜,那可都是最貴的一檔香煙!

  我聽說,一包就得5毛9,一包煙就頂我一天多工資了!抽不起!抽不起!

  嘿嘿,爺們,謝了啊!這煙我就收下了,回頭在我師父面前長長臉!”

  林放笑著擺手道:“您客氣!勞您幫忙半天,這不是應當應分的嗎?

  得嘞,我這差不多該回了,咱回見!”

  在售貨員的眼神目送下,林放騎車帶著板爺直奔西直門火車站。

  距離遠了點,林放給了板爺5毛錢,比平時多給了2毛。

  等板爺拉車離開,林放把門一關,迫不及待的就把七件紅木家具一谷腦的丟進了空間。

  當時在信托商店不方便,只是放進去了一瞬,林放就把家具給拿了出來。

  如今他站在空間里,感覺就明顯了許多。

  文明余韻如同噴泉一般,從那張雕花大床上面滋滋直往外冒。

  氣勢雄渾,綿延不絕。

  其他六件家具,文明余韻倒也不少,卻不持久。

  噴了一會兒就沒什么可噴的了。

  反倒是許志剛送給林放的那把土司刀,至今還在往外冒。

  噴的不多,勝在持久。

  唯獨這張林放險些錯過的雕花大床,不但量多,而且持久。

  林放本想把床給拆了檢查,一看這情況,暫時先息了這個年頭。

  他把兩張桌子,四把椅子挪到面前。

  念頭一動,污漬自動怯除,卻又不損包漿分毫。

  怯除掉污漬之后,帶著包漿的紅木家具顯露出了不同于一般木材家具的美感。

  摸上去沒有絲毫寒氣,反倒滑不留手,溫潤如玉。

  顯而易見的是,這些家具,主人家打造好之后,用的多,用的狠。

  壓根就沒當成什么好東西觀賞,完完全全就是當成了普通的家具用品在保養。

  恰恰是因為舍得用,經過人體的觸摸,才能形成這樣一層幾近完美的包漿外殼。

  不像后世,買了紅木家具放到家里,恨不得供起來。

  長期沒有人體接觸的結果,讓家具帶著寒氣,色澤始終無法沉下去變深不說,看著就有一種距離感,讓人無法親近。

  更有不懂行的,買了紅木家具還給上漆,那就更加是和包漿徹底絕緣。

  油漆一天不脫落,一天別想包漿。

  林放欣賞了六件紅木家具片刻,眼見得雕花大床依舊冒著文明余韻,不知道什么時候結束。

  干脆,他引導著給文明余韻給農田升級。

  林放首先試著讓農田外擴。

  灌注了文明余韻進去之后不久,整片空間震動了一下。

  在三畝農田的邊緣,新生了一塊農田出來。

  三畝農田,變成了四畝。

  然后,沒了變化。

  林放試著繼續灌注文明余韻,也沒什么鳥用。

  不得已,他換了目標,把文明余韻往茅草屋上灌注。

  林放是這樣想的,既然農田總數沒辦法繼續提升,那不如試試能不能提升時間加速倍率!

  如果時間加速倍率得到提升,那豈不是變現的提升了農田上限?

  事實證明,林放的猜測是有道理的。

  三間茅草屋慢慢發生變化,一點一點的開始變成了竹屋。

  林放看到變化速度有點緩慢,干脆斬了一些竹子試著丟了過去。

  果然,有了竹子的加入,三間竹屋以極快的速度成型。

  沒過多久,呈現在林放面前的,就已經變成了三間竹屋。

  而時間加速的那間竹屋,可調節速度直接翻倍!

  從大約150倍,變成了大約300倍。

  也就是說,現在的農田,一天可以當一年來用!

  上午種一批作物下去,下午就能收割!

  接連收獲兩個驚喜,林放干脆又引導著剩余的文明余韻,一股腦的落向空間最外圍的三色水域。

  毫無動靜。

  石沉大海。

  林放幾乎把儲存的所有文明余韻消耗一空,這才不得不死心,停下了灌注。

  他看了看呈現在自己面前的空間,農田、畜欄、竹屋,最為核心的這三處建筑,多多少少的都發生了改變。

  唯獨三色水域,毫無變化!

  林放挪移到了水域旁邊,憤憤不平的盯了一眼,忽然感覺不太對勁。

  他清楚的記得,海水里的對蝦、蟶子、紫菜因為長時間沒管,爆發性增長,幾乎都快把海水水域給擠滿了。

  他不得已收割了一部分,海水里面還是有很多存貨的。

  河水里面的魚也是一樣。

  青草鰱鳙,多的他都懶得吃。

  可現在,他一眼望過去卻發現,海水、河水里面似乎已經沒剩下多少的樣子…

  不對!

  林放仔細一看,不是青草鰱鳙、對蝦、蟶子、紫菜減少了,而是水域變深了!

  三色水域外形沒什么變化,但深度卻增加了許多。

  于是,原本都擠在一起的魚蝦們,開始往深處游動,各自占據一片水域,優哉游哉。

  林放摸了摸下巴,對于這一結果并不感到驚喜。

  三色水域說有變化,算是有點變化,可變化不多,感覺像是只進化了一部分。

  只是剩余的文明余韻已經不多,林放也就只能選擇暫時不管。

  等下次積累足夠,他打算再試一次。

  林放離開空間之后,從空間里取出來一堆竹子,感覺差不多足夠打造一排雞籠子,直接捆了起來綁在了車杠上。

  他又從空間里取了四只下蛋的老母雞,怕幾只雞受罪,沒敢直接綁在車上。

  林放臨時做了一個竹簍,把四只雞一股腦塞進去,又把竹簍綁在后座上,

  他這才騎車返回四合院。

  一進前院大門,林放就收獲了來自三大爺略帶嫉妒的問候。

  “呦呵,放子,這是哪兒買的雞啊?這么多!”

  三大爺也顧不上前些日子跟林放鬧的不愉快了,他略帶急切的問道:“放子,你這是母?好東西啊!左右你也吃不完,能不能勻我們家一只?就按市價,我給您2塊錢!”

  林放聽的都想翻白眼了。

  2塊錢?這都是哪一年的老黃歷了!

  鴿子市那邊,什么東西都打著滾的往上漲。

  尤其是米面糧油和豬肉、雞肉,那更是領漲先鋒。

  林放也沒跟三大爺計較,犯不著,他樂呵呵的拒絕道:“三大爺,那可不成!

  這雞,我買來可不是吃的。這都是下蛋的老母雞!天天能下。我留著下蛋的。

  這一天少說就能下4個雞蛋。您算算,一個月下來,我這雞蛋能換多少錢?”

  三大爺略一尋思,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下雞蛋的老母雞可不得了,而且天天能下蛋。

  就算是按照市場上的規定價,5分5一個雞蛋,這一只雞,一個月就能下出1塊65來。

  可事實卻是雞蛋只要上了市場,立馬就被哄搶。

  一般人,壓根就買不著,只能去鴿子市。

  到了鴿子市,那可就不是這個價了!

  三大爺這么一算,心里更是跟貓兒抓了一樣,眼珠子都紅了。

  可他也著實腆不下那個老臉,說加價買林放的老母雞。

  三大爺只好退而求其次,問道:“放子,您這雞是跟哪兒買的?

  回頭我也去碰碰運氣,要是能買上幾只,我也養著下蛋!”

  林放樂了,他道:“我跟紅星農場那邊買的,求了老鄉好久呢。

  要不,您有時間也去試試?”

  三大爺一聽這么遠,還得舍了面子求人,頓時心里就打起了退堂鼓。

  他訕訕的道:“再說!再說吧!”

  “得嘞,您忙。”

  林放招呼一聲,推著車子就往里走。

  到了中院,碰上秦淮茹在做飯。

  鍋里蒸上了饅頭,她正在砧板上剁著白菜。

  看到林放推著車子進中院,小寡婦眼睛放光的盯著四只老母雞,

  她道:“放子,剛剛你跟三大爺吵吵什么呢?

  我在中院都聽見你們聊什么下蛋不下蛋的。這雞,都是下蛋雞?”

  林放笑著點頭道:“可不是嘛!四只都是,哎喲…等等!”

  眼瞅著一只雞有了動靜,林放伸手往竹簍里一掏,出來的時候,手里已經多了一只雞蛋。

  “嘿!秦姐,您這運氣可真不錯!”

  林放把雞蛋遞過去,道:“這雞啊,一見著你就下蛋,你這生運可真是夠旺的!”

  “我呸!”

  小寡婦臉都紅了,手上動作卻不慢,直接就從林放手里把雞蛋拿過去。

  她道:“你少跟我這扯淡。趕緊忙你的去!”

  “別啊,秦姐,我有正事兒!”

  林放正色道:“我這幾只雞打算養在后罩房的園子里。

  前些日子,我不是讓棒梗幫忙把雜草給清理了嗎?

  一時沒顧得上,剛好今天有時間,我就買了四只老母雞,買了些菜種子。

  我就尋思著,做幾個雞籠子,把雞養在園子里,再種上一點蔬菜。

  不過我平時工作忙,也沒個時間打理。

  秦姐,能不能勞煩你,空了幫我喂喂雞,再給蔬菜澆澆水什么的。

  不白干,雞蛋一天分你倆,菜長出來,你想吃什么摘什么。

  嗞要不給我摘禿了就行!”

  “呸!我看你才禿了呢!”

  小寡婦對林放的不客氣,全都是做給別人看的。

  她看著他的眼神,水汪汪的,個中情意都已經快要滿溢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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