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放看了看時間,不打算再跟婁曉娥閑扯。
他道:“娥姐,我該去上班了,您也回吧。”
婁曉娥翻了個白眼,道:“回什么呀?我還沒吃飯呢!
你趕緊的,看看屋里還有什么方便的,給我弄一口對付對付!”
婁曉娥這是越來越不把她自己當外人了,還不是林放的婆娘呢,就敢要求婆娘的待遇。
秦淮茹、于麗都沒有的待遇,她居然想染指。
林放用毫不客氣的拒絕,回應了她的非分之想。
他道:“娥姐,您就甭為難我了,這上班時間非請假不到崗,可是要扣工資的!
我一個普通工人,一個月也就30來塊錢。今兒真不成,您請回吧!”
林放拒絕了富婆娥的蹭飯要求,以趕著上班的名義,不客氣的把她推出門。
婁曉娥被推出門,心里老大不服氣了:“林放,小氣鬼是討不到媳婦的!”
林放樂了,他道:“娥姐,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
不是吹,只要我張個金口,外面的大姑娘哭著喊著都要嫁給我。”
婁曉娥嗤笑一聲:“你就吹吧你!懶得理你!”
林放笑著離開,沒和她爭辯。
“沒良心的家伙,我的烤鴨都喂狗了!”
婁曉娥對著林放離開的背影啐了兩口,打開竹罐聞了聞,又覺得頗為滿意。
沒能蹭到一口吃的,有上好的特級黃山毛峰,也算是不虛此行。
唯一讓婁曉娥覺得不忿的是,這個待遇并不是她獨享,中院的秦寡婦也得了一罐,
她這個’娥姐’,頂多也就比中院的’秦姐’稍微親密那么一乃乃。
“請問,林放同志是住這個院…咦?林放同志,你在家?”
就在婁曉娥打算回屋的時候,后院來了一個女同志。
她應該是刻意打扮過,皮膚白凈,頭發油亮,我見猶憐,
身著白底碎花毛衣趁著藍色工裝背帶褲,盡顯苗條身材,
對比著婁曉娥略顯臃腫的呢子褂,她似乎又要出色那么幾分。
關鍵是這姑娘看起來臉上還殘留著幾分稚氣,似乎年齡也不大。
婁曉娥越看一顆心就越是往下墜,眼瞅著就要低到塵埃里。
她只覺這老天太也不公,怎么可以把一個姑娘家生的這么好看。
就連她一個女人家,看了也難免心生歡喜。
“你找放子?他上班去了,你們認識啊?”
婁曉娥裝作不經意的打探著對方的底細。
姚麗華今天刻意打扮了一番,衣著說不上時尚,卻也盡顯俏皮,
原本是打算給林放一個驚喜來著。
哪料想,竟是這么不湊巧,林放居然不在家。
“當然認識!”
姚麗華倒也不怯場,她坦然道:“我們是在街道認識的,我想跟林放處對象,
他沒同意,不過沒關系,山不就我,我來就山。
教員也說過:婦女能頂半邊天。
并不一定非要男人主動追求女人,我們女人也可以主動嘛!”
要是換成秦淮茹在這兒,估摸著也就能聽懂個大概。
如今站在這兒的是婁曉娥,倒是聽了個十成。
婁曉娥臉色不由得又灰暗了兩分,年輕還長得好看也就罷了,
只聽這談吐,多半是上過學的,還緊跟形勢頗有見識。
婁曉娥低頭再看自己,樣樣差人一點,還結了婚,
這讓她心頭的念想不由得再減一分。
一番話聽完,唯一讓婁曉娥還能有點安慰的,或許就是姚麗華長成這樣,
還主動發起追求,林放居然都沒同意!
‘他總不能跟傻柱他爹似的吧…’
婁曉娥腦子里閃過一個念頭,隨即便覺得不可能。
她笑了笑,順口反駁道:“這位同志,我不同意你的說法,
這處對象得講究個雙方自愿,既然放子不答應,我覺得,你也沒必要強求!”
姚麗華挑了挑眉,上下打量了婁曉娥幾眼,
她道:“同志,怎么稱呼?我叫姚麗華,不知道你和林放同志是什么關系?”
婁曉娥被姚麗華這么一問,盡管心虛,卻也沒怯場,
她道:“我叫婁曉娥,放子那是我弟弟!”
姚麗華心思快速轉動了一下,便笑道:“姓都不一樣,那就不是親的咯?
不知道是姑表親的弟弟,還是姨表親的弟弟?出五服了嗎?”
婁曉娥被問的有點羞惱,卻也不屑于撒謊,
她道:“都不是!放子住正房,我們家住西廂,雖是鄰居,勝似遠親!”
“哦”
姚麗華拉長了嗓音,似笑非笑的道:“我還以為多親呢,
要是至親的姐姐,萬一哪天我進門,怕是要被刁難,
只是個鄰家姐姐,那我就放心了。”
“哼!”
婁曉娥被氣的冷笑一聲,道:“別管是不是鄰家姐姐,至少放子待我比你親近。
教你一個乖,放子這人別看平時隨和沒什么脾氣,
一旦做了決定,八頭牛都拉不回來!
你想進這林家的門,我看難咯!”
“那可不一定!”
姚麗華一甩頭發,豪情萬丈的道:“去年教員回老家做了一首詩,我特別喜歡!
為有犧牲多壯志,敢叫日月換新天。便是天也能換,何況人心?”
婁曉娥聽的瞠目結舌,這首詩她雖然沒聽過,可也不應該這么來理解吧?
可不等她反駁,姚麗華頭一甩,雄赳赳、氣昂昂,仿佛打了勝仗一般離開。
婁曉娥見狀,又被氣了個夠嗆。
林放渾然不知自己離開后不久,自家后院就鬧了一番兇險的暗戰。
要是知道,怕是要開始頭疼,該如何學好時間管理這門課。
上午臨近下班,林放跑去食堂找到何雨柱,跟他商量借車用用。
何雨柱不大情愿,他這車可寶貝著呢,不知道有多愛惜。
進出大院怕被門檻磕著、碰著,從來都不帶推的,直接扛著進院。
要是被林放大腳丫子來回一通猛踹,磕著碰著他可沒地兒哭去。
“放子,你這…”
何雨柱支支吾吾的道:“你這不對啊,你自己不是有車嗎?
咱可不帶你這樣的,自己有車不騎,怎么著,要先可著我的車禍禍啊?”
林放好氣又是好笑的道:“瞧你這摳門樣!你是要跟三大爺學還是怎么著?急用!
要不是于麗急著上班把我車給借去,我中午跟她說不回去,我至于借你的?
給句痛快話,你到底借是不借?
不就是心疼你那是新車嗎?騎壞了我陪你一輛新的總成了吧?”
“嗐!我哪兒是心疼車啊!”
何雨柱喜笑顏開的道:“借!王八犢子才不借!車鑰匙您拿好!”
劉嵐在旁邊看著何雨柱變臉比翻書還快,
忍不住嘲諷道:“傻柱,你可真成!人林放要是不說弄壞了給陪,你是不是就不借了呀?”
“那不能夠!”
何雨柱怎么可能承認,他拍著胸口道:“我這人沒別的,就是仗義!”
林放拿到鑰匙就走:“車停在后門的是吧?得,用完就給你騎回來!”
何雨柱忍不住還是叮囑了一句:“放子,你可仔細著點兒!”
林放揮了揮手,頭也不回。
劉嵐略微猶豫了一下,還是追了出去。
看到林放騎上車就要走,剛剛跑出來的劉嵐連忙喊道:“放子,等等!”
“劉姐,有事兒?”
“你…沒事就不能找你了啊?”
“也不是。我看你追的急,以為你有什么急事兒。”
劉嵐左右看了看,見四下沒人才道:“你都好幾天沒找我了!”
林放啞然失笑:“想了?”
劉嵐被問的臉色一紅,她瞪了林放一眼,才道:“想你又怎么著?
我看,你就是個沒良心的!要是我不找你,你是不是打算就不找我了?”
林放連呼冤枉:“我的姐姐哎,我倒是想找你,這不是你們這食堂太忙了嗎?
你要是有空,我隨時能來找你!”
“倒也不用隨時。”
劉嵐想了想,道:“從早上進廠,一直到中午放飯結束,這段時間確實比較忙,
下午時間比較多,明天下午,我在倉庫那邊等你,成不成?”
“成!”
林放笑著答應:“姐姐有需要,小弟隨叫隨到!”
“呸!快走吧你!”
哪怕劉嵐一開始并不是那個意思,被林放多調笑了幾句,還是難免有點心神蕩漾。
只是馬上就要放飯了,林放又有急事,她就算有什么想法,也只能憋著。
林放踩著點兒騎車出了軋鋼廠,路過傳達室,他也不停車,
直接丟了根煙進去:“錢大爺,抽根煙解解乏。”
看清是林放,錢大爺探頭出來道了聲謝:“謝了,爺們!”
林放回應的只是揮了揮手。
他騎著車直奔西直門,路上的時候特別留心了一下郵局的分布。
上次商量好以后,廖立民給他留了個電話號碼方便聯系。
因為號碼是單位的,他比較注意影響,
還特意叮囑林放,如果是別的事最好不要打這個電話。
林放自然是滿口答應。
別看廖立民那個部門不大,只有個供應部的名頭,聽起來好像跟供銷社是類似單位。
實際級別,卻差了十萬八千里。
廖立民這個供應部,前面帶著數字頭的,里面的人臥虎藏龍,
指不定哪個不起眼的,就是某個大領導家的親戚。
廖立民也是擔心,萬一林放隨便一點小事就打過去,
被別人知道,怕是要對他有看法。
林放知道廖立民的顧慮,決定這個電話也就打今天這一次。
要不是惦記著能從他們這幫人手里換點計劃外的東西,
林放在烤肉季的時候都不會說那句話。
左右也就這一回,反正林放也不打算再干這種事。
騎車來到西直門火車站附近的四合院,越是靠近人就越少,
林放停車的時候,就沒見附近有什么人。
對面馬路的那一排院子,也沒見有什么人出來。
對于這種情況,林放滿意的不能再滿意。
葛建成提供的這個四合院確實不錯,保密條件不是一般的好。
林放從空間里摸出鑰匙開門,把車子推進院里放好,
他反手把門插上,進去把幾間房子都打量了一下。
上次來除了正房的三間房看了看,兩邊的偏房壓根沒有仔細打量。
如今有時間,林放倒也不著急,先把院子里的情況摸了摸。
西邊的三間偏房是連著的,左邊一間也是個臥室,
中間一間就擺了張桌子,上次林放過來,三只小羊羔就是放在這個房間,
右邊一間是廚房,里面壘了一個土灶,堆了一些柴火。
角落里堆了一個大水缸,缸里沒水,只在缸底躺著一個水瓢。
東邊的偏房只有兩間,中間隔了一片空地,空地上打了一口壓水井,
兩間偏房的其中一間上了鎖,林放過去推了一把沒能推開,
往里望了望看不出里面放了些什么,他也沒試圖打開。
林放倒過去看了看另一間,房門沒鎖,一推就開,里面堆了好些桌椅板凳,
看起來都像是用過的,沾了不少煙火氣。
除了桌椅板凳,角落里還堆了好些空麻袋,林放隨意撿起幾條抖了抖,
多多少少都能抖落點東西出來。
有的是米,有的麥子,甚至他還從其中一個麻袋里抖了幾顆黃豆出來。
林放趕緊進了空間,把這幾顆黃豆帶進去,試著培育了一下,
可惜大半黃豆都是死種,只有一顆勉強發了芽。
林放趕緊重點照顧,收割了菜地,好好翻了下土地,
這才把黃豆芽給埋進去,撒上一層薄薄的細土。
別看只有這么一顆種子,等明天這個時候,他大概就能收獲2030個豆莢。
一個豆莢差不多有24顆黃豆,那就能收獲最少40,最多120顆黃豆。
然后,就可以開始裂變式的種植,也不用再伺候黃豆出芽,
直接埋進土里種植,就可以坐等豆制品自由!
林放精心伺候好珍貴的那顆豆芽,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空間。
出了空間林放也沒閑著,他收了幾張桌子和一些麻袋放進空間,
出門之后又給放出來,這一進一出的功夫,桌子和麻袋就被清理了個干凈。
不過,林放還是過去用了一會兒壓水井,引了一些水出來流到地上,
林放想起廚房的水缸里還有只水瓢,他又去了一趟廚房,
把水瓢拿出來接了一些水,潑到幾張桌子上,把桌子給潤濕。
稍微掩飾一些就行,麻袋就沒再那么做,那是要裝糧食的,
麻袋干燥的最好,打濕了容易發霉,不容易保存反倒會弄壞了糧食。
水瓢是匏瓜做的,它的果實看起來像葫蘆,只是因為果實苦澀不能吃,
所以又叫苦葫蘆,也叫瓢葫蘆。
成熟的葫蘆成熟的時候差不多有人頭大小,一切兩半,掏空了果瓤曬干就成了水瓢。
很早的時候,華夏大地上就已經開始利用這種植物,或是用來盛酒,或是用來舀水。
一般都是直接丟在缸里,任由它浮在水面上。
需要水的時候,直接就能取用,相當方便。
通了自來水以后,水瓢就已經慢慢的變的不常用了。
林放用起這只水瓢,還是覺得有點新鮮的,
他只在上輩子的小時候,跟林媽回皖北外婆家的時候見過一回。
林放用水瓢舀水稍微潑了一下桌子,等桌子陰干,
便又把幾張桌子提回屋子里并排放好。
準備的差不多,他要開始要把空間里的東西放出來了。
首先放的是豬肉,把豬給宰殺好,豬血做成血塊,下水處理干凈,
再把豬頭、豬蹄連同排骨,一股腦的分割好丟進靜止空間。
然后,林放才把一分為二的兩扇豬肉丟在擺好的桌子上。
一扇豬肉全是凈肉,差不多有一百五十斤。
林放想了想,覺得這三百斤豬肉怕是不夠分,
他干脆又宰了一頭差不多大小的黑豬,
又弄了兩扇豬肉丟在了桌子上。
四扇豬肉就是600斤,足夠廖立民四家人分了。
接著,林放開始殺雞,雞血、雞下水弄干凈了丟進靜止空間,
只把收拾好的白條雞拿出來,林放弄了四十只出來,
每扇豬肉旁邊擺上十只,一家不多,一家不少。
忙完這些需要宰殺的活物,后面就開始簡單了起來,
林放在空間里編織好四個竹籃,一個竹籃放上50個雞蛋,
再把四個竹籃挪出來,湊夠200只雞蛋。
接著,他就開始往麻袋里面裝米面。
一共八個麻袋,200斤米,200斤白面。
至此,所有東西齊活。
按照當前的市場價,豬肉7毛2,600斤也才432塊錢。
母雞2塊,公雞不值錢,也就1塊1只,這40只白條小公雞一共40塊。
雞蛋5毛5一斤,一斤10個,這雞蛋也就11塊。
面粉1毛8,200斤36塊。
大米2毛1,200斤42塊。
全部加在一起,林放算了一下,統共才561塊錢,算起來挺不值當的。
不過…這都是不算票的價錢。
要是放在鴿子市,這些錢少說能翻個三倍。
可這事兒不能這么算,人廖立民抵押在林放這的那張票,
甭管他提不提車,只算價值就超過8000塊錢。
況且,敢把這東西壓在林放手里,就已經意味了很多東西。
林放真要計較這么點錢,那才叫一個因小失大。
真想掙錢,隨便去哪家地主老財的四合院里掃一掃,收獲也不止這么點兒。
再不然,林放找關葆牽個線兒,手里有糧,換什么換不到?
林放把豬肉、雞、雞蛋、米、面,一堆物資擺放整齊,
自己又欣賞了片刻之后,他這才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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