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可搶奪了一艘游輪,在海上瘋狂逃竄。
可圣清島方面出動了二十條船追蹤他,讓他的心哇涼哇涼的。
基德身為總長,負責圣清島的安全,也是唯一擁有軍事船只的人。
這二十條船都是魚雷艇,隔著老遠,咻咻幾發魚雷過去,馬可避之不及,游艇直接被炸成了海上火球。
不過在被轟炸之前,馬可就偷偷跳下了海,他潛在水里,拼了命地游。
他的求生意志非常強烈,誰不愿意活命呢?基德追擊的動靜,完全是一副‘見面就斃了’的架勢,擺明了就是要他死,根本不想要活口。
而馬可,忍辱負重,就指著這次洗刷冤屈。在他眼里,自己的罪行那是奇冤無比,他絕不愿意背負著冤屈,不明不白地死了。
“我不要死,我絕不要這么憋屈的死!”
馬可強忍著傷勢,在水里憋著勁兒往島上游。
好在他跳海之前,在游艇上找到了呼吸器,揣著一小罐氧氣瓶,拼命地下沉、前進!
半個小時后,他在圣清島的一處隱蔽角落爬上了岸。
他渾身皮膚慘白,胸前腹部的刀傷,都泡爛了,皮肉發脹泛白。
馬可剛上岸,回頭就看到基德的船朝這里駛來,基德屹立在船首,一眼就瞧見他了。
“發克!”
馬可不敢休息,爬起來就跑。
“羅言…羅言,你在哪?”馬可沖進港口,抬眼所見都是光明會的人,大多數人都不明所以,不知道這人怎么濕漉漉地傷這么重地跑過來。
但也有負責治安的士兵,他們看到馬可,立刻拔刀朝他追來。
島上不比海上,只要上了島,就不能有任何熱武器了。
即便是衛兵,也只能攜帶冷兵器。
“我是冤枉的!你們相信我,我不是叛逆,讓我見羅言。”馬可喊道。
但是基德都下了殺無赦的命令了,這些衛兵哪跟他廢話,將其團團包圍,就要絞殺。
“嘭!”馬可張口就是一發飛彈,擊殺了一名衛兵。
這時候,他的超能力,就非常有用了。遠程攻擊手段堪比手槍,S級以下都是秒殺。
只見他一邊跑,一邊口吐飛彈,尋常衛兵不是一合之敵。
但終究,這可是圣清島,更何況來朝圣的人這么多,里面不乏強者。
一名只是來朝圣的哨兵,直接從樓上跳下來,手上砸出一條板凳,勢如飛石。
“啪!”馬可狼狽地翻滾躲開。
就聽到那哨兵喊道:“哪來的狗東西,竟敢在圣清島造次!”
“他是殺死繆撒和別西卜的兇手,確定的叛逆,上峰有令,殺無赦!”一名衛兵說道。
旁觀的眾多朝圣者,一片嘩然。
“他殺了繆撒?”
“這個就是重瞳派系的人啊,他怎么敢一個人上島?”
眾人議論紛紛,其中甚至還有人說道:“重瞳派系的人不應該抓起來審問嗎?”
聽到這話,馬可連忙說道:“對啊,我愿意交代,不要殺我!”
前面還說自己是冤枉的,現在又說愿意交代了,實在是被逼得沒辦法,保命重要!
他不知道為何,這伙衛兵要一概地致自己于死地,這本身就是有問題的!
但現在也顧不得許多,眼見圍觀群眾也有人指出這點,馬可立刻順桿子往上爬。
反正這屎盆子早就扣他頭上了,他干解釋沒有意義,只要找到羅言,一切自然會真相大白。
此刻先認罪,避免被就地格殺,才是要緊事。
“你說,是誰指使你干的?重瞳派系都有誰?光憑你,不可能殺得了繆撒!”朝圣者中有人問道。
“是…”馬可琢磨著正要說。
衛兵隊長喝道:“拿下!”
他們是接了死命令的,就地格殺,哪還會聽他嗶嗶?這衛兵隊長是S2,一刀下去空氣都在哭嚎。
馬可見狀,拼死與其游斗。
同時還掙扎地嘶吼道:“哈,我不就是背叛了重瞳派系嗎?你們急了,你們要殺我滅口!既然你們不仁,休怪我不義!”
“什么上峰有令殺無赦,你們的上級,不就是重瞳派系的嘛!基德!基德就是叛逆!”
“還有布蘭度!身為此案的總負責人,專司調查叛逆,實際上他自己就是逆賊!賊喊捉賊!”
瀕死之際,他腦子轉得飛快,知道這時候還死咬著自己是冤枉的,沒有任何意義。
他心想:倒不如同歸于盡!你們不是誣陷我嗎?說我是重瞳的嘛?好,我就是重瞳的,但是你們也是!
“你們這么想我死,就是想滅我的口,封我的嘴!”
馬可身中數刀,血流一地,還在聲嘶力竭地喊著。
周圍的人越聚越多,震驚于他所交代的事。
這其中不乏有真重瞳派系的人。畢竟卡門、羅言在埃及聚義,三大家族勢力響應,許多人已經切實加入所謂的重瞳派系,此刻混到島上來了。
目睹馬可被圍殺的一幕,幾個奧納西斯家族的哨兵彼此嘀咕道:“這馬可是羅言的人吧?這家伙暴露了,會不會壞了我們明天的大事?”
“不會,你沒看到他有分寸嗎?嘴上說著交代,實際上卻指認布蘭度和基德,絲毫不提羅言。”
“對哦,布蘭度那么針對羅言,必然不是重瞳派系的,他這是在亂攀咬。”
“怎么辦?要救他嗎?畢竟是羅大帥的人!”
“他現在亂攀咬,就是不想被就地格殺,我們成全他就是了。”
幾名哨兵商量好,跳出來擋住了衛兵隊長的刀。
“干什么?他說的是不是真的?你們在滅口?啊?當著我們這么多人的面!在這圣清島,堂而皇之地殺人滅口?”奧納西斯家族的哨兵吼道。
其他幾個弟兄,也帶頭起哄,拉動幾個無知群眾,指責幾名衛兵。
另一邊,馬可掙扎著爬起來,卻見圍觀人群的一角,偷偷讓開了一條縫。
一名哨兵給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還不跑?
馬可一愣,立刻朝那條縫鉆去,拼命逃跑。
“誒誒!人跑了!”有群眾呼喊,想要將其拿下。
畢竟滅口可疑歸可疑,但馬可是絕對不能放跑的。
然而幾個哨兵也假意追上去,相互牽扯遮擋了幾下,拖了拖時間。
等衛兵和幾個幫忙群眾再追上去時,馬可已經鉆進小巷了。
“在那!快追!”
摻和這事幫忙抓人的,至少也是S級,而馬可受了重傷,一路滴著血,根本甩不掉。
他在小巷子里狂奔,經常沒幾秒鐘,就發現前面的路口有人堵住,逼得他只能另尋他路。
真可謂四面楚歌,無路可逃!
就在他第四次發現有人堵路,再無其他路可以換,而徹底絕望之際。
堵路那人,突然給他使了個眼色,嘴里哼聲低音道:“噗呲,走啊!”
“呃?”馬可一怔,連忙從那人身邊鉆過。
就見那人假意癱軟下來,仿佛受了重擊一般,根本對自己不與任何阻擋。
甚至反過來,在后面的追兵追到時,故意堵在路中間,哀嚎擋路,給他牽扯了一點時間。
“這什么情況?”
馬可還沒回過味來,跑出幾十米后,又遇到死路。
前后左右,都有追兵的聲音傳來。
這時候,身后的一扇門打開了,一名陌生的哨兵將他拉進屋里。
“上二樓,從窗戶跳出去,往北邊跑!”哨兵說著把他推上樓梯,自己則從馬可的腰上摸下來一顆鐵彈丸,然后沖著自己腮幫子狠狠地一戳。
“噗嗤!”哨兵捂著腮幫子,滿手滿臉都是血。
馬可懵逼了,問道:“等一下!你們哪個部門的,為何救我?”
那人低聲道:“廢話,羅言是我們大帥…你先跑掉再說吧,不要亂說話。”
馬可恍然,大為驚喜。
果然,羅言是自己唯一的救星啊!羅言肯定知道自己是冤枉的了,聽說自己被基德追殺,所以立刻派人來救自己。
馬可聽到有人踹開門,還是趕緊從二樓窗戶跳了出去。
他往北邊跑,發現有人堵了路口。
其中一名衛兵剛要呼喊,卻被身后的一名路人扭斷了脖子。
“往哪邊走,放心,這里到處都是兄弟。”那路人努努嘴,則頭也不回地走了。
馬可就這樣,一路跑到港口區邊緣,處處都有人幫忙,畢竟馬可的事鬧得這么大,住在這的人基本上都知道了。
而住在這里的,起碼有十分之一是重瞳派系的人。
他們心說羅大帥的人暴露了,這怎么可以?萬一壞了明天的大事怎么辦?
其實最好的辦法,就是除掉,可畢竟是羅言的人,這些所謂重瞳派系的戰士們,都自詡是‘萌新’。
而羅言是什么人?重瞳派系老大級別的人物,已知手握長生藥的存在,現在又是叛軍總大帥,連卡門都當他副手。
他不發話,這些個萌新,豈敢擅自除掉他的老部下?天知道馬可現在暴露被追殺,是不是羅言等高層們計劃的一環?
重瞳新人們,當然不敢見死不救,所以他們一個個的偷偷提供點便利,幫忙讓馬可逃之夭夭。
就這樣,在一大群內鬼的幫助下,馬可竟然奇跡般地甩脫了追兵!
“羅言牛逼!不愧是繆撒臨終信任的人,我沒有找錯人!只有他能救我!”
馬可死里逃生,抓著最后一個幫他的哨兵,問道:“快帶我去羅言,我有重要的東西要交給他!”
那哨兵苦澀道:“別傻了,明天有大事,今天我們都得在港口區老實待著。如今南北分界,羅言在南邊住,我們在北邊,你現在這身份,過不去啊。”
馬可不知道什么造反,聽他說‘大事’,還以為是指明天的朝圣大會。
“明天的時候能見到他嗎?”馬可問道。
“當然,你這是什么重要的東西?要是特別緊急,你給我,我想辦法讓人傳過去。”那哨兵說道。
馬可掏出眼鏡,那哨兵認出這工藝是羅言的手筆。
畢竟絕大多數中高層都知道,羅言手上有技術,而且喜歡做一些高科技眼鏡。
“是這個嘛?”
馬可鄭重點頭道:“聽著,一定要親手交給羅言,告訴他,這是繆撒的遺物。”
“好!交給我吧,你就躲在房里,好好養傷。”那哨兵將其拿走說道。
馬可看著他離開,如釋重負,躺在一間屋里,感覺了卻了一樁心事。
然而他才休息半小時,外面就傳來衛兵搜查的動靜。
他偷偷一看,原來是基德帶隊,挨家挨戶地找他。
“發克!這個畜生要殺我滅口,我不能在羅言澄清我之前,死在他手里。”馬可暗道。
不然繆撒臨終托付的事是完成了,結果他卻死了,這當然不行。
馬可從窗口偷偷跳出去,然而沒跑多遠,又被衛兵發現。
這里是圣清島,到處都是眼線,他想偷偷潛伏幾乎不可能。
“馬可?”突然這時,從樓上跳下來一人,正是白蘭迪。
馬可看著他,連忙點頭。
白蘭迪拉著他就跑道:“我不會殺你,跟我走!”
聽了這話,馬可還以為這也是羅言的人,當即權力配合他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