溧陽,秦國的老都,也是大周防御草原入侵的第一要塞。
溧陽的城墻,是秦國還是四品諸侯的時候修建的。
按照大周的禮儀,四品諸侯,只能修建三丈的城墻,但是溧陽最為要塞,確實破天荒的,可以修建四丈城墻。
斑駁的傷痕,就是這座城市最好的勛章。
溧陽守城將軍,是沈鈺的族弟,沈軒。
沈軒之前一直是在秦國的一線部隊,作戰也是異常的勇武。
后來沈鈺升任上將軍之后,溧陽城守將的位置,就交到了沈軒的手上。
沈軒也是一直兢兢業業,絲毫不敢松懈。
哪怕是,在秦國和草原部族打成一定的和解之后,沈軒依舊保持著每天都要去軍營巡邏的習慣。
但是,沈軒卻有一個小毛病,那就是愛喝酒。
對他來說,每天最享受的時刻,就是在夜巡之后,坐在自己的將軍府,喝上一壺英雄醉。
勇武之人愛酒,這些世人都知道。
劉昊也是知道。
所以,劉昊并沒有在軍隊中實行禁酒令。
當然,作戰時期,不能喝酒,平時或者是駐防時,就沒有明確的要求。
加上劉昊帶著一幫重臣離開溧陽,搬到夏陽之后,沈軒就是溧陽最高官職的人。
溧陽也從之前的秦國都城,變成了一座純粹的軍事重鎮。
不過,今夜沈軒沒有喝酒。
他獨自一個人坐在自己的書房,正在奮筆疾書。
最近,他從草原上回來的商隊那里,聽到了一個讓他震驚的消息。
匈戎部族易主,蕭煥率領二十萬大軍南下。
以他對于蕭煥還有冒曼的了解,這一次胡人南下的兵力,卻對不少于五十萬。
而溧陽城,只有十萬一線戰兵,五萬二線士卒。一共十五萬人。
是的,劉昊在跟晉趙大戰的時候,依舊在溧陽保持了一定的兵力,就是為了震懾草原胡人。
這些年,胡人很老實,加上還有林胡和白狄和浦奴的匈戎,秦國一直在草原上占據了一定的話語權。
但是,秦國的這些所做所為,也傷害到了一些草原傳統勢力的仇視。
他們認為這是秦國分化他們的招數,呼吁草原各部都聯合起來,抵抗秦國。
不過,在秦國大量的茶葉,絲綢,瓷器的鋪路之下,草原的聯合一直沒有形成。
但是,這一次蕭煥重新舉起了反秦的大旗,估計參與者也會很多。
沈軒也是從戰場上退下來的將領,他深深的知道,現在秦國的難處。
現在已經在跟晉趙吳三國交戰了,如果自己這邊在打起來,那就是三面作戰。
一個不慎,就是萬劫不復。
現在,沈軒就是想要寫信給林胡和白狄,讓他們在草原上聯絡心向秦國的部族,一起防備溧陽。
并且許諾,事成之后,會向王上申請,減去各部的一部分欠款。
另外,就是需要寫信告訴自己的兄長沈鈺,讓他安心,自己一定會拼死守住溧陽。
但是也需要沈鈺做好溧陽失守之后的打算。
“將軍,葉將軍來了。”就在沈軒奮筆疾書的時候,一名親兵走了進來。
“老葉來了?讓他進來。”沈軒一聽,頓時笑了起來。
葉奎是沈軒的副將,兩個人一起沖一線戰兵中退下來的。
兩個人從參軍之時,就是在一起,到現在已經差不多十年的交情了。
所以,沈軒聽到葉奎來了,頓時笑了笑。
然后他就收起自己案幾上的帛書。
剛收拾好,葉奎就走了進來。
“大人,你還沒休息呢?”葉奎笑著對沈軒說道。
一聽到葉奎叫自己大人,沈軒頓時臉色一板。
“叫什么大人?怎么?你是打算不認我這個兄弟了?”沈軒問道。
“那里那里,這不是尊敬你嗎?”葉奎也是笑著說道。
“屁個尊敬,咱兄弟倆之間,還需要分這么清楚?”沈軒也是笑罵到。
“行行行,都是兄弟我錯了。”葉奎假意投降到。
“你怎么還沒有休息?”葉奎問道。
“哎,睡不著啊,現在草原上面,眼看著就要亂起來了。”沈軒說道。
“嗨,亂就亂唄,亂了,咱們才有軍功。”葉奎也是嘆了一口說道。
“對了,你怎么不睡?跑我這里來了。”沈軒問道。
“還不是你的說得,草原要亂了,要打仗了,軍中就要實行禁酒令了。”
“這不,趁著你這個上官還沒有發令,趕緊過來跟你喝兩杯。”
“不然等你發了禁酒令,啥時候才能喝酒?”說著,葉奎從自己的背后,拿出兩壇子酒,晃了晃說道。
沈軒一聽到是酒,頓時兩眼一放光。
“呀,竟然是永寂釀?你從哪里搞到的?”作為一名嗜酒如命的人,沈軒立馬認出了這是燕國的美酒。
“這可是我托了好多關系才搞到的。”葉奎一笑“你也知道,現在,我大秦跟燕國那一幫子人不對付。”
“這可是我從客商那里,托人搞到的。”
“今日一到,我這不就想到了沈兄?”
“快,拿過來我嘗嘗。”沈軒有一些迫不及待。
葉奎順手就將手中的酒壇子遞了過去。
沈軒一掌就排開了酒壇上面的封泥,然后打開酒壇之后,就是一股濃烈的酒香撲面而來。
“好酒,果然好酒啊!”沈軒感嘆了一聲。
然后就給葉奎和自己倒上了一碗。
沈軒直接一口就喝干了碗里的永寂釀。
“啊,舒坦。”沈軒感嘆了一聲。
然后他就看到還在一旁站著的親兵,說道“還愣著干啥,去給我弄倆小菜過來!真沒眼力勁。”
那名親兵聽到之后,立馬就跑了出去。
很快,他就帶著幾分肉食,回到了屋內。
“滾吧,這里不需要你了,你該去哪里去哪里。”沈軒笑罵著對那名親兵說道。
那名親兵對著沈軒和葉奎行了一禮,就退了下去。
“葉兄,還是說你的本事,這個時候,你能搞到這樣的美酒。”沈軒跟葉奎喝了一陣之后,大著舌頭說道。
“要知道,這酒,以前我們可喝不起,五十金一壇呢。”
“但是啊,這酒真的香,雖然比不上英雄醉的烈,但是也另有一番風味啊。”
葉奎聽著沈軒的話,他就能夠感覺的出來,沈軒似乎有點喝多了。
“沈兄說笑了,其實,這也是我那朋友的本事大,不然我怎么可能搞得到這中美酒?”
“要我說,你那個朋友,也是一個有本事的人。能在這種情況下,能搞到燕國的絕世珍釀。”
“老葉,你啥時候也介紹給我認識認識唄,這樣的朋友,值得交。”沈軒有點迷糊的說道。
“會見到的,他馬上就塊到了。”葉奎也是一臉笑意的說道。
“哦?那一定得見見,你到時候可得叫上我,今日我能喝到這樣的美酒,我一定的當面感謝一番。”
“對了,你那個朋友叫啥名?”沈軒問道。
“我那個朋友,姓蕭,單名一個煥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