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第一次從魏興源口中聽說這個消息的時候,趙陽就已經預料到了眼下的局面,畢竟,修仙的機會加上直指金丹大道的功法的吸引力實在太大了!
好在已經有所心理準備,他的心情就并沒有被影響多少,他現在要做的是找出對自己有利的突破點——雖然說江心月沒有定下來,就意味著還有機會,但被她接見的人中不僅有先天高手,現在更是出現了修仙門派的外門弟子,接下來難說不會有更優秀的人,甚至某些內門弟子!
因此,他最好速戰速決,否者,越拖對他越不利,機會會越發渺茫。
至于這些人中有神童、有豪富、有先天高手、有官家子弟部族傳人,還有外門弟子,在趙陽看來,他們擺在明面上的優點不用費心總結,反正遠超過他,但江心月既然沒有下定決心,就一定有讓她不能接受的缺點,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找出他們各自的缺點,或者說沒有達到她滿意的點,然后對癥下藥,才有可能抓住這次機會。
接下來,他開始從蔡翔那里打聽這些人更詳細的信息,而一個人自然不可能只有優點,尤其性格和品德方面,經歷過前世網上各種大戰,這些倒是可以成為他的“武器”,但關鍵的還是他要有打動江心月的地方,不然他做得再多,最終也只能為他人做嫁衣裳。
只是,從分析這些人的缺點中,自己到底哪方面能打動對方呢?
正想著,江心月從對面的月門,帶著隨身的丫環走了出來。
果真如魏興源所說,只見對方裊裊婷婷,一身白裙,玉帶霧鬟,走在精美的園林中,仿佛仙子下凡一般。
不只是她,單是她旁邊的丫環,也是氣質嫻雅,像是大家閨秀一般。
一見她來,等著“面試”的兩百余人都安靜下來。
江心月果真如蔡翔所講,坐定后就看向了那叢蘆葦,但趙陽由于選擇的方位比較好,敏銳的觀察到她輕皺了一下眉頭,臉上顯出了一抹略帶生氣的表情,但最后卻一起接見了鄭長生與王冕。
蔡翔頓時一臉可惜的看著趙陽,意思明顯是說沒聽他的話,站在那個位置,不然就有機會得大小姐召見了。
趙陽一笑,既然那個地方如此重要,一般人能隨便在那里站得住?
這且不說,沒有任何準備的情況下,他就算見到江心月,最有可能的結果就是“見光死”,何況,站在那里就能得到她的召見嗎?天真!
他沒有理他,認真的觀察著亭子里三人交談的情形,但離著二三十米,三人說話聲音又不大,附近又有人在交談,結果竟是一句也沒聽到,而見到鄭、王兩人后,江心月則一直是溫和又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樣。
眼見等下去也不會再有更多收獲,他就示意,和蔡翔一起出了碧紗園。
等回到住的旅店,他對蔡翔道:“現在我交待你一個事,辦成了,一定少不了你的好處。”
蔡翔眼睛一亮,呯呯的拍著肋骨道:“有什么事您只管吩咐,我一定給您辦得明明白白的!”
趙陽點了點頭,緩緩的道:“你去給我找一個人,這個人至少要了解江大小姐的一些隱秘之事。”
蔡翔眼神一縮,口中發干的小心問道:“您這是要做什么?”
趙陽皺眉斥道:“當然是多了解一些你們大小姐,見到她時不至于犯了她的忌諱,或者投其所好,留下好印象!”
蔡翔松了一口氣,又訕訕的笑道:“有關大小姐的事,其實我也知道不少…”
可惜他說的都是諸如幾歲出生、出生時滿室飄香、幾歲被萬花谷看中,做了記名弟子,又或者是天資聰穎,得到族長江淞的看中,賜下了六品法寶,等等,幾乎全是大路貨色,沒有一件是趙陽想知道的隱秘。
蔡翔說得口干舌燥,然后眼巴巴的等著趙陽的好處。
趙陽則毫不客氣:“你說的這些,頂多也就值一兩銀子,這還是看在你說得辛苦的份上。”
蔡翔有些失望的接過銀子,但說一陣話就白得一兩銀子也是平時難遇到的好事,他眼睛一轉,又打起精神,道:“要是我能找到知道…的人,那個,您會給多少好處?我先說好,找這樣的人可不便宜,至少要…”
說著話他伸出了兩根手指,但又很快加了一根。
趙陽笑道:“三百?”
得到他的肯定答復,他其實心中松了一口氣,但表面仍然風輕云淡的模樣:“可以。不過有兩點,一是說的事必須是對我有用;其次,我的錢也不是大風吹來的,我不管你找人要花多少錢,但是,給他的錢多,你得到就少。去吧。”
蔡翔滿懷激動的出了門,他的效率很高,到了這天的深夜就悄悄領來了一個戴著斗笠的男子。
趙陽只要對方帶來對他有用的消息,來人到底是哪個他自然沒興趣關心。
對方也很直接,上來就道:“是你想收我們…主人的消息,一百兩一條?我這里有兩條。”
趙陽看了蔡翔一眼,倒上茶水推到了斗笠人面前,也不廢話,直接拿出兩張一百兩的銀票:“只要消息是真的,錢就是你的。”
斗笠人眼睛一亮,但又警惕的看著趙陽,道:“你不會是北面陳家想來算計江家的吧?”
趙陽無語道:“你想多了。”
斗笠人突然冷笑一聲,道:“是也沒關系,我說的兩條消息都只是和大…主上個人有關,估計陳家也早就知道了。”
趙陽喝了一口茶,催促道:“快說吧,時間不早了。”
斗笠人伸出一根手指,道:“第一條,我們家主人不只是萬花谷的記名弟子,實際上是某位長老的關門弟子,只是因為她老人家閉關,我們…主上才回家自行修煉的。”
趙陽皺了一下眉頭,推過去一張銀票,又看著對方道:“這條消息對我來說不值一百兩,我只關心和江家這次招贅相關的,如果下一條還是這樣的,你就不必再說了。”
斗笠人將銀票放進懷里,也皺眉道:“我要說的第二條消息確實和…你說的事情有關,但我哪里知道你認不認?你不認,我不白說了?”
和修煉的仙法的機會相比,趙陽自然不會將一百兩銀子看在眼里:“我剛才已經說了,只要和招贅之事相關,這一百兩就是你的。”
斗笠人先伸手將銀票拿了過來,見趙陽沒有阻止,他才繼續往下說道:“怎么說呢,原本是不會有這次招贅的…事情是這樣的,我們,那誰,她早就有了意中人,都見過我們家老爺了,只是那人命不好,突然得病猝死,才給了外人機會——有件事我得提前跟你們說明,我們主上和那人雖然感情甚好,但一直發乎情,止乎禮,沒有做任何逾越的事,你們從我這里聽說了這件事,但萬不可隨便亂傳,更不能壞了我們主上的聲譽!”
趙陽聽到對方帶來的這條消息,忽然明白了白天江心月看那簇蘆葦時為什么會有那樣的表情,那里或許是她們曾經見面的地方——他只想成功入贅,得到修習仙法的機會,自然不會吃一個死人的飛醋,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突然有了靈感,好像找到了抓住這次機會的辦法。
斗笠人見趙陽沉思著沒有說話,就皺眉問道:“我這個消息可值一百兩?”
趙陽回過神來,點頭道:“值!如果兄臺還有類似的消息,還請繼續告訴我,價錢不變!”
“沒有了!”
斗笠人看起來很有分寸,直接拒絕了趙陽的提議,但在走出房門前又停下來多說了一句:“看在這二百兩銀子的分上,我就提點兩句,如果是你自己參加招贅的話,就不要再多花冤枉錢打探消息了,你沒機會的。”
趙陽端茶送客,準備細細思考剛才想到的方法,但又想到離開林縣時魏興源表情復雜的那句:“趙兄,祝你如愿以償,抱得美人歸!”
兩人語氣不同,其實是一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