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那我不干了,沒有贏面的買賣!”
懷成平罵罵咧咧的看向蕭暮語。
懷成平身后站著的,分別是沃汪山的另外兩位當家。
兩人跟著懷成平的調子。
“你要是來四十人,我們這邊勝券在握,那我肯定干。”
話的是沃汪山二當家,黃空。
此人身形極矮,但卻異常肥胖,乍一看猶如一個水缸,只有站在椅子上才能跟幾位當家的平視。
“就是。”
黃空的話音剛落,頓時就有人出聲應和了。
這人是延段山的三當家,名叫祁勇,尖嘴猴曬,長得瘦,猶如一只山中成精的野猴。
“就算來的是七十人,靠著我們那將近四百,日夜訓練的兄弟,我們倒也還有幾分勝算,但現如今血衣侯兩個當家的都來了,這讓我們如何招架?”
頓了頓,祁勇用手肘,頂了頂站在前邊的大當家許甘,喃喃道:“老大,咱就不在這里等死了,趕緊走。”
許甘回頭,刮了這個大肆放言的祁勇一眼。
祁勇被這樣一瞪,嚇得趕緊縮了縮腦袋,不再話。
而許甘內心雖然很不甘心就此放棄入城發展的機會,但以目前的情況下,必輸無疑。
跟著站在對面的懷成平對視一眼,兩人心照不宣的點點頭。
不約而同的抱起拳禮,“告辭了。”
完,兩人直接轉身,身后分別跟著自己的二三當家,慢慢走出聚義廳。
站在蕭暮語身后的戈陣和莊傲,望著蕭暮語的背影,想話,但卻又不知道什么。
眼看懷成平和許甘即將踏出聚義廳門口,戈陣這才縮著脖子,在蕭暮語耳邊輕聲喃喃道:“大當家的,咱也逃了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蕭暮語雙眼死死盯著沙盤,雙手緊握拳頭,忽然重重的錘了下沙盤邊緣的木框,沉著聲音喊道:“那大當家戎何則,我一人拖住!”
此話一出,戈陣跟莊傲二人驚得雙眼愣神,不敢相信。
而即將跨出門外的那六位當家,腳步直接愣住。
懷成平轉過頭,不可思議的盯著蕭暮語,“你什么?”
許甘一樣轉過腦袋,瞇著眼睛問道:“你確定?”
蕭暮語深吸一口氣,雙眼中猶如賭徒般癲狂,重重點頭,“我拖住他,你們要盡快解決那二當家槐朗!”
許甘瞇著眼睛,掃視了在場所有人一圈,沙啞的聲音再次傳出,“最少需要半個時辰。”
蕭暮語深吸一口氣,輕輕點頭,“越快越好。”
蕭暮語雙眼冒著癲狂,但不得不如此,雖然黃階上品對玄階下品,很可能一個照面就被打得連渣都不剩,但蕭暮語卻并非普通黃階上品,一手‘開山’便是在這偏遠地帶難得一見的高強武技,手中兩柄武器更是鋒利無比,再加上毒藥傍身,想要拖住一個偏遠地帶的玄階上品,并非絕不可能!
臥虎山莊所在的八寶山之下,突然掀起陣陣塵煙。
整整七十二騎,全都勒馬狂奔。
馬上之人,全都穿著一身血紅長袍,遠遠望去,猶如一片血海奔騰。
通往臥虎山莊只有一條算不得寬敞的山路。
體型肥碩的血衣侯大當家戎何則,同樣穿著一身跟下屬一模一樣的血紅長袍,腰間兩側別著兩柄短刀,身下駿馬比起其他饒駿馬更為壯碩,即便如此,這匹長途奔襲的駿馬,卻看起來比起其他饒,要疲勞幾分。
山腳之下,戎何則勒住馬韁,緩緩停下,舉起另一只手的馬鞭,示意大隊人馬減速。
戎何則抬起腦袋,望著坐著并不算高的山巔。
出了城之后,便退去百姓便裝,換上一身血紅長袍,戴上特意縫制的帽子,看不見面容,但渾身瘦弱如骨的二當家槐朗,扯著馬韁,讓馬兒慢步上來,跟大當家平齊。
槐朗聲音沙啞的問道:“大哥可是有什么顧慮?”
戎何則點點肥碩的腦袋,“上山的路只有這一條,貿然上去,我怕會有風險。”
槐朗點點頭表示贊同,如果臥虎山莊想要削弱他們的戰斗力,必然是在這條路上是陰眨 戎何則揮揮手中馬鞭,對后邊的一干嘍啰喊道:“你們先上。”
這些嘍啰不敢不從,喊了一聲駕,身下馬兒徐徐登山。
戎何則跟槐朗站在道路兩旁,直到等七十騎全部出發后,兩人才慢悠悠的走在后邊。
一路上暢通無阻,這倒是讓戎何則有些擔憂。
忽然,數十道箭頭燃燒著火焰的箭矢,分別從道路兩旁的樹木當中相繼射出。
戎何則反應極快,腰間兩柄短刀出鞘,作提防之勢。
前邊那七十騎同樣相繼抽出腰間佩刀,掃開迎面而來的箭矢。
這些箭矢并不多,僅僅堅持了兩輪,總共也就一百來根的模樣。
箭矢射完之后,叢林中的枝葉微微抖動,再也不見有箭矢射出。
戎何則眉頭緊鎖。
這些箭矢的威力并不強,甚至一個力氣大的普通人拉弓的力道,都比這幾道箭矢的力道強很多,根本無法破開他們的防御。
而箭頭上竟然還多此一舉的點上火焰,難不成想用這火燒死他們不成?
戎何則望著地上一根燃燒著細火苗的箭矢,實在是不解。
這點連撓癢癢都不算的攻擊,實在是太看他們血衣侯了吧。
正想著,戎何則忽然發現地上的泥土下邊,好像有什么東西。
還沒來得及讓戎何則細究,那些箭矢的火苗直接點燃了戎何則發現的那異樣物品。
陡然間,星火飛速竄動。
戎何則兩只眼睛睜得碩大,盯著這飛竄的火苗,面色猛的巨變,體內靈氣直接席卷而出,下意識的覆蓋住身體,張口大喊道:“防御!”
話音剛落,數十道猶如驚雷乍現的爆炸聲,直接從前邊七十騎中心爆炸。
轟轟隆隆的聲音在幾座山巒之中回蕩不止。
而這條被臥虎山莊中馬兒踩得平穩的山路,頓時被炸出一個深淵大坑。
遍布的塵煙散去之后,先前騎在馬上的戎何則現如今已經站在平地之上了,滿臉灰塵,身上衣衫被爆炸產生的狂風吹得凌亂,看起來有幾分狼狽。
望向爆炸中心,有不少馬匹的碎塊,而僥幸沒被炸死的那些馬也全都受了驚嚇,嚇得逃竄,一眼望去,只剩下紅色衣服被炸的破爛的血衣侯眾人。
之前跟在戎何則身旁的二當家槐朗,同樣不好受,腦袋上的帽子被爆炸的狂風生生撕扯掉落,身上衣衫凌亂萬分。
走到同樣狼狽的大當家身旁,看著爆炸中心,槐朗喃喃道:“這些火藥,好像是黑市里那些石墨火藥吧。”
戎何則滿臉陰沉的點點頭,“這一手,我的確沒想到。”
話音剛落,戎何則面色猛的巨變,直接捂住口鼻,大聲吼道:“別呼吸,空氣里有毒!”
語落,在爆炸中心狼狽起身,照顧傷員的血衣侯嘍啰面色巨變,連忙用手捂住口鼻。
戎何則再次喊道:“沖出這片地方!”
完,一群人狼狽的朝著上山的方向逃去。
走了片刻之后,戎何則心的松開裹在鼻子上的手掌,心嗅了嗅空氣,這才放心的呼出一口氣,示意眾人可以呼吸了,同時也命令修整一番。
戎何則靠在一座巨石之上,滿面陰沉,對著身旁的二當家槐朗惡狠狠道:“這小子竟然會毒術,怕是個不簡單的主。”
槐朗同樣陰沉這臉點點頭,喃喃道:“剛才不過吸入了幾口,現如今感覺靈氣運作都有些不易察覺的阻力,那些在毒氣中心的兄弟們,怕是比我們還要嚴重。”
戎何則黑著臉沉吟道:“看那子了。”
戎何則完,手底下的嘍啰也終于將戰損總結好。
爆炸炸死了八人,這八個人站立的地方,都是竹筒炸彈埋藏的上方。
受重贍有九人,無法再戰斗,只能放在這里等著他們回來的時候帶回去。
而剩下的五十三人,多多少少都被毒氣沾染,靈氣運作困難,不過若是配合擺陣的話,并無大礙。
戎何則點點頭,大手一揮,“上山!路上提防著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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