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陽拉住波密大師,斟酌著說:“前次你們看到的紙人,與我道基本源有關,無法相送,不過這只......倒是可以再祭煉一下!”
他撿起地上紙人,轉向低頭抹淚的波波:“波波姑娘。”
波波抬頭,兩眼通紅地看過來。
“你是不是想要那種......嗯,摸得著的紙人?”
徐清陽比劃了一下,波波小雞啄米般點點頭。
姑娘長大了,自然有自己的心思,而波密大師這種大老粗,明顯無法把女兒照顧得周全。
大概,這姑娘是想找一個玩伴,就像后世那些小姐姐喜歡毛毛熊一樣。
見狀,徐清陽笑了笑,對波密大師道:“倒不是什么大事,我可以試試,成與不成,就另外再說了。”
通法紙人肯定是不能送的,但是把原先那只紙人再祭煉一下,讓其擁有簡單實體,也并非不可。
自從上次祭煉出幻形紙人后,徐清陽許久都沒有嘗試自行祭煉紙人了,如今對《通靈紙術》的感悟深了幾分,倒是可以試試能否煉成銅皮紙人。
方法,當然是原汁原味那種。
雖然《通靈紙術》里沒有紙人大成之后的祭煉之法,但是徐清陽使用了這么久紙人之術,早就摸索出了把紙人從幻形祭煉到銅皮的方式,正好拿來試手。
所需要的材料也不多,銅粉、朱砂就足夠了。
徐清陽愿意為兩父女打圓場,讓波密大師十分感激。
他向來疼愛女兒,聞言沒有阻止,抱著欠對方一個人情的心思道了幾聲謝,就去購買所需之物。
波波抹干淚水吸了吸鼻子,臉蛋紅紅的,有點不好意思。
她不是笨蛋,此時也是聽明白了自家老爹罵的話,知道自己想要的那種紙人乃稀世珍寶,不是想要就能要的。
她的要求實際上不算高,心態和徐清陽猜想的差不多,只是其中一點有所出入。
實際上,波波只想擁有一只能夠戰斗的實體紙人保護自己,好讓自家老爹能夠安心做其他事,不必時時刻刻都顧著她。
話說波密大師一走,氣氛頓時有點尷尬。
天龍大俠不主動說話,徐清陽也不知道怎樣才能和這位高人攀上交情。
他心里頗想把天龍大俠請去見九叔,但是人家有要事,九叔又去了祖地,目前時機不夠,只能留待后面再說。
要做成這件事,肯定要去冀地走一遭,到時與天龍大俠再聯絡下感情。
念頭轉動間,目光掃過波波腰間系著的短劍,徐清陽心中一動,開口要來看了看。
這柄短劍材質古樸,輕輕抽出半截,就有一汪冷光閃起。
“好劍!”
徐清陽忍不住贊了聲。
“當然是好劍!”
波波得到敖凝霜安慰,已經稍微恢復了往日活潑,聞言忍不住開口炫耀道:“這把劍可是我爹花了五十兩銀子買的呢。”
“哦?”
徐清陽想不到波密大師竟然如此有錢。
他已經修煉了御劍法門,目前急切需要一把合適的寶劍,忍不住開口詢問:“哪里買的?”
“就在這間客棧呀,是從一個笑瞇瞇的大胖子手里買的,不過他前天就走了。哦對了,他肩上還扛著一把很大很大的劍呢,那家伙一直想讓我爹買下,但是我爹說那把大劍不中用,沒買。”
恢復正常之后,天真無邪的波波小嘴噼里啪啦的,一股腦就把來龍去脈倒了出來。
笑瞇瞇、胖子、大劍!
徐清陽提取關鍵詞,腦里立馬浮現出賣劍人的形象。
不中用?
他突然想起四目道長。
或許,這是坑了四目師兄一把的那個人。
嗯,有點意思!
徐清陽忍不住笑了笑。
短劍劍柄打磨得很細膩,觸覺圓潤又不失咬合力。
他用手指摩挲了幾下,心里生起一種愛不釋手的感覺。
盡管,這柄劍柄不適合拿來祭煉法劍。
“徐兄弟也喜劍?”
看到徐清陽這副神態,天龍大俠奇怪地問了一句。
他雖然沒見過徐清陽的手段,但看得出對方并非劍道中人。
“嗯!”
徐清陽點頭說:“我雖然沒有修煉劍法,但對劍道向往已久,有機會的話,也想研究一二。”
“哦?”
聞言,敖天龍身體一正。
說起劍,這可是天龍大俠最拿手的東西。
一提到這些,他就忍不住多問了句話:“不知道徐兄弟對劍道怎么看?”
他語氣雖然不重,但神色認真,顯然是帶了點審視和考校的味道。
劍道?
徐清陽沉思了下,腦海里突然冒出一句話,頓時雙目一凝,緩緩開口:“劍者,辟易制非,威神伏魔也!”
他語調鏗鏘有力,這句話說出來,帶著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韻味,讓敖天龍雙目一亮。
好見解!
他深深地看了眼徐清陽,沒有繼續開口。
徐清陽說的那句話,來自前世,在如今這個世界并不存在。
具體出處他也忘記了,但十分肯定與道教法劍息息相關,非常適合拿來形容劍道。
他從王八弟手里拿到御劍法門之后,考慮過關于劍道的一些東西,結合前世今生,心里多有感觸,剛才聽出天龍大俠話里的考校之意,不由自主地,就把這句話吐了出來。
徐清陽不清楚天龍大俠會有什么感觸,但他自己說完這句話后,卻是陷入了一波接一波的思緒之中。
劍,本來就寓意深重。
而劍道,更是意義非凡。
在前世,他是自小就浸泡著網絡小說成長起來的一代人,看過許多關于劍修的小說。
所謂御劍乘風去,蕩魔天地間,那是多么逍遙自在又快活的一種狀態。
所以,對于修劍,徐清陽有著非同一般的期待。
沉默之中,波密大師回來了。
徐清陽把短劍遞回去,開始著手祭煉銅皮紙人。
他一直沒有停止對《通靈紙術》的研究,祭煉方法早就謹記心中,由于道行大進,也算得上成竹在胸。
讓紙人從幻形進化到銅皮,無非是套上一層皮而已。
對于這個原理,徐清陽早就確定,從波密大師手里接過銅粉、朱砂,按心中所想調和之后,當眾就祭煉了起來。
本來,祭紙煉器這些手段,是不能輕易顯露的。
但徐清陽完全沒有避忌之意,就連波密大師和天龍大俠想回避,都讓他笑著勸止了。
做出這樣的舉止,也不是他不明白術不可輕顯的道理,而是完全沒有必要。
當今之世,對于紙人大成幻化之后的了解,如果徐清陽說自己第二,沒有人敢說第一。
而把紙人從幻形提升到銅皮的方法,就算讓人看了手印、口訣和過程,也絕對無人悟得透其中要點。
與其躲躲閃閃,不如大度示人,以一副坦坦蕩蕩的姿態,表示自己對眾人的信任。
這樣,說不定能獲得天龍大俠的好感,有利無弊。
祭煉紙人的原理看似簡單,實際操作卻是一點都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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