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飛揚看著面前的姑娘眼底的忍耐勁也快到頭了,他笑著去跟人敬酒,讓開一片空間讓她喘息。
畢竟玩笑是玩笑,他可不想當眾被人推開,那就有點丟臉了。
溫念白只覺得那酥癢的氣息散開來,她終于喘了口大氣,忍不住揉了下耳朵。
她這耳朵,真是太敏感、太不爭氣,怕是只貓在她耳邊喘氣,她都得起雞皮疙瘩。
“聽說溫小姐準備帶隊去招募,這次飛影打算招多少人?”邊上坐著的人,知道她負責的部門后,生出一點興趣,跟她隨口攀談。
她這才轉移了注意力,跟對方客氣地聊起來。
好歹是工作了好些年的職場老油條,她雖然才接手招募不久,也算有些心得。
溫念白又是個觀察入微的人,善于引導人情緒,跟人是說起一些工作上的心得,倒是很能聊得起來。
不一會,對方竟很有些欣賞她的作風,給溫念白遞了名片,言談間竟有挖角的意思了。
溫念白一愣,看著名片,也是國內知名的服裝集團的二把手,她莫名有些好笑,吃個飯,她還得了個offer,這人脈拓展得夠快的,但是當著容飛揚的面…
“喂,老方,你這就不夠意思了,當我死人哪,當面挖我的人!”容飛揚瞥見那張名片,不客氣地抬手就抓過來,扔回去。
“不要那么小氣嘛,小溫是個人才,你們搞辦公室戀情不好,叫小溫跳槽來我這里,你們不就可以光明正大了!”那叫老方的老總也喝了不少,嘿嘿地笑起來。
“那不行,去了你們那邊,她被你們的人勾搭走了怎么辦,我得自己盯著!”容飛揚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
眾人都曖昧地大笑了起來,老方一個勁地搖頭:“嘖嘖,沒義氣!”
雖然知道是玩笑,但溫念白有點耳熱,臉上只是浮著淺淺的笑意。
被打趣的人是自己,這種酒桌文化,除了傻笑,她能說什么呢?
反正下次,她不來了。
容飛揚的電話忽然響起,他拿出手機看了看,隨后爽氣地招呼其他人:“哥幾個先吃著,我接個電話。”
隨后,他朝著溫念白笑了笑:“有什么事,就叫我。”
溫念白被這樣關照,也是個識趣的,知道他是怕自己被灌酒,也笑著道:“好。”
“哎呀,要不要那么膩歪啊!”周圍人都哄笑起來,目送著容飛揚去出門接電話。
容飛揚擺擺手,看了眼一副‘我也不知道我為什么要笑,但我就是笑一笑可能比較好’模樣的溫念白,實在覺得有趣,忍著笑出了包廂門。
他一路往洗手間的方向邊接電話邊走過去,打算順便解個手。
包廂里不是沒有衛生間的,但是他總不能霸占了衛生間打電話吧?
從衛生間出來,他側臉夾著手機,正準備回包廂,卻忽然看不遠處的包廂里走出一道修長的人影。
對方出了門,走到隔壁包廂門口,盯著門站了一會。
這有點奇怪的行為,瞬間引起了容飛揚的注意,他一慣是敏銳警惕的人,隨后不動聲色地走過去。
地面上鋪著華麗的地毯,容飛揚高大的身形,腳步卻輕敏得無聲無息。
而那個半側身背對他的高挑人影,卻在容飛揚即將靠近自己的時刻,忽然轉過身來,冰涼的目光瞬間透過鏡片落在了容飛揚身上。
容飛揚在看清楚對方的容顏之后,瞬間僵住了。
面前那張精致斯文的面孔、五官線條雖然已經變得成熟,眉梢眼角都攏著疏冷的氣息,可依然與塵封記憶里某一張如天使一般漂亮,卻也代表著他憤怒與不不堪回憶的面孔重疊在一起。
柏蒼也在看見了面前那張俊酷張揚,眉目爽愜如正午之陽般的面孔之后,瞳孔微微縮了一下。
隨后,他瞇起眼,不費吹灰之力就將這張臉與回憶里讓他討厭的面容也重疊在了一起。
空氣瞬間變得有些窒悶而暗冷,詭冷黑暗的氣息再兩人間蔓延,他們沒有表情地看著對方。
容飛揚先開了口,丹鳳眼挑了起來,聲音因為喝了酒變得有些喑啞與刺耳:“D乳g?”
柏蒼勾起唇角,鏡片后的眸子暗沉冰涼:“真是,很久沒有人叫我這個名字了。”
說著,他輕笑了起來,語氣輕佻得讓人心燥:“嘖,居然在這里遇到老熟人,YANG,不,還是叫你陽?”
容飛揚忽然猛地一抬手,直接揪住柏蒼的衣襟,一把將他甩向墻壁邊,陰翳森冷地道:“你為什么在這里?”
推車送菜經過的服務員嚇了一跳,趕緊推著車走了,不敢多看走廊上那兩道修長的、卻渾身散發著煞氣的人影。
柏蒼卻沒有阻止他的動作,由著他把自己撞在墻壁上。
他只抬手按了下鼻梁上的精致鏡片,垂著眸子睨著容飛揚,天生猩紅的薄唇邊彎起輕蔑的笑:“嘖,快十六年了,你還是這么沖動,你這‘人間太陽’還在發光、發熱,閑事管得真寬,活到現在不容易。”
容飛揚冷冷地盯著他,忽然松了手,努力平復下心底翻涌的躁郁焰火。
“你這敗類都還活得好好的,我怎么會死呢?我還等著給你這種敗類收尸呢。”
“呵呵。”柏蒼笑了,輕撣了下自己的襯衫,他挑起修長的眼眸:“你也三十出頭的人了,中二病還犯著呢。”
隨后,他打量了一下容飛揚,似笑非笑地輕嗤:“怎么,在公檢法的哪里高就?”
容飛揚看著柏蒼那副輕慢的樣子,眼神地閃過種種復雜的光,他微微捏緊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