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瑞辦公室 “副總,這些是您要的核桃肉。”秘書下班前,將一只巴掌大的精致紙盒拿進來。
柏蒼打開看了一眼,點頭:“辛苦了。”
躺在沙發上攤尸的唐慕這才懶洋洋地爬起來,跟只大狗似的拱到柏蒼身邊,低頭往盒子里瞅了眼,很是嫌棄。
“這東西能做包子餡?能吃?”
一點點東西核桃肉,要么就干癟得看不出什么東西,要么就一點點生澀的碎肉。
文玩核桃就這樣,本來就不是為了吃肉用的,這一批他朋友找的貨里頭有老貨也有當年新打下來的。
可不管是新貨還是老貨,都肯定很難吃。
柏蒼鏡片后的眸子微閃,輕嗤:“反正有些人,街邊賣的垃圾包子都吃,這價值十幾萬的核桃肉包子,還不對起她了?”
唐慕忽然若有所覺,低頭瞅了死黨一眼,忽然靈感一動,挑起帥氣的眉:“她?你不會說的住你對面那只大兔子吧?”
他今天在柏蒼辦公室硬賴了一整天,就是沒磨到這貨同意他跟著去越南,眼瞅著明天璐璐她們就走人了!
他愣是沒搞明白柏蒼這家伙抽什么風,但現在他自帶隱形八十米天線忽然探收到點“訊號”了!
最近死黨身邊能挑動他情緒的,好像也就那么一位助理加翻譯小姐姐了。
柏蒼沒說話,只輕哼了一聲。
唐慕眼珠子一轉,抓了把自己的頭發,帥氣硬朗的臉上浮現出詭秘的笑來:“嘖,嘖,你這副樣子,哪像是要給人投食的,跟要投毒謀殺似的,人姑娘都怕你了!”
柏蒼蓋好盒子,向椅背上靠了過去,神色淡淡地道:“會把你當個性別不同的人怕才正常,否則在某些人眼里,你就只是個‘上司’的標準符號,根本沒把你當男人。”
比如,在男人床上醒來,第一件事不是擔心自己有沒有被吃干抹凈,而是擔心會不會因為睡了上司的床,沒干好活兒被扣工資。
唐慕一頓,瞅著自己好友,抽了抽鼻子,忽然低頭在柏蒼身上到處聞:“嘖嘖嘖…。”
“你做什么?”柏蒼冷冷地挑眉,抬手按住唐慕像個二哈似到處鉆的腦袋,一把從自己臉上推開。
“好大的酸味,誰把鎮江醋打翻了。”唐慕揉了揉鼻子。
瞧著柏蒼這樣子,怕是有人把手伸到他那只“兔子”小姐腦袋上了。
柏蒼頓了頓,面無表情地蹦出兩個字:“放屁!”
唐慕一臉八婆的樣子一手捂住嘴,一手壓在他肩膀上:“哎喲,小哥哥生氣啦,咱們清清冷冷,高冷自持、八風不動的柏副總這臟話都冒出來了,哎呀呀呀…。”
柏蒼皙白的手背上冒出一點青筋,忽然抬手就朝他抓去,就要一個掀技把他摔出去:“滾!”
唐慕早有準備,一下子躥出去老遠,脫離了柏蒼的“魔爪”。
他跳到門口,瞧著瞇起眼瞅著自己的柏蒼挑眉:“你這家伙,不是我說你,既然不想對身邊人出手,那就別一副自己私有物被人覬覦,渾身不爽的樣子,想清楚自己要什么!”
說完,他就關上門,逃之夭夭。
柏蒼一人呆在房間里,神色有些怔然,隨后平靜下去。
他起身,拿過手邊的茶,淡淡地看向窗外,慢慢地喝了一口。
水霧翻騰上來,有些模糊他的面容。
他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有些自嘲地揉了鼻梁。
是啊,他到底在想什么?
昨晚竟然忍不住對她出手…
他本是自持冷靜的人,和她的人生軌跡本就不同,為何要因為她心浮氣躁。
為什么要為她的冷淡與單純地將他視為上司與甲方而不悅?
這不就是他要的么?
隨后,他看了一眼旁邊放核桃的小盒子,默默地拿著看了一會,隨后手一松。
盒子“噗通”一聲掉進了垃圾桶。
他取下眼鏡,靜靜地揉了揉眉心,似有些自嘲地笑。
他真是…
居然貪戀溫暖、柔軟的東西了。
那些無法購買的高定奢侈品一樣的東西,他什么資格得到?
門外的唐慕,看了眼關上的大門,眸里閃過一點復雜。
他嘆了一口氣——
這個人,一直把他自己束縛禁錮得太好了。
日子過得那么壓抑,精致得像一件館藏奢侈品,又有什么意思。
這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囚籠,如果溫念白是那個契機,他倒是希望她能帶著他走出那個困了他自己那么多年囚籠。
他也明白為什么溫念白會對了一向眼高于頂,冷靜自持的柏蒼的胃口,讓他動了“食欲”。
他還記得柏蒼養的那只…大兔子。
可最終,還是要看柏蒼自己。
不過…
他低頭瞅了眼自己的手機,里面的消息,讓他露出個燦爛又得意的笑。
“嘿嘿,真以為不讓老子跟,老子就沒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