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念白沉默:“…。”
她都特么的忘了這一茬——她還穿著那件他珍藏的限量版T恤當家居服,這衣服現在要多咸菜,有多咸菜。
“我脫了,這事兒…。”她遲疑了下。
“你這個月私人助理那份工資沒了”他笑容更深了,起身往房間去了。
然后…
柏蒼發現自己胳膊上、腿上多了一個巨型‘兔子’掛件。
她掛在他身上,往房間拽的時候,還不慌不忙地解釋——
“沒家居服穿了,不好意思打報告!”
“我也就隨手拿了一件。”
“明兒肯定讓阿姨給您熨妥帖了!”
“您看這事兒,衣服這樣了,扣工資解決不了問題!”
他腦門上青筋一跳,轉頭就把這“掛件”給揪下來,按在墻上,冷笑:“溫念白,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好說話,信不信我現在把衣服給你扒下來,把你光著扔出去?”
她瞅著他,沒臉沒皮地道:“您還是給我換一件衣服出去,免得傷害您的名聲比較好。”
他這一轉頭,一垂眼,就瞧著一雙線條溫柔嫵媚的杏仁眼巴巴地瞅著自己,黑眼珠里狡黠又無辜,偏還掩不住那點對他的惡意。
她窈窕纖細的身軀裹在那寬大的限量版T恤里,松松垮垮的裹著,寬大的領口下露出一小片雪白纖細皮膚泛著點光,他甚至能看出她上身除了他的T恤什么都沒有…。
因為認為他不在1602,所以她連這點防備都沒了么?
“副總,您看哪,這衣服現在買不到了,我穿得很愛惜,扣我那點工資也買不回一模一樣的了啊。”
她繼續沒臉沒皮地抱著他按著她的胳膊,一臉語重心長地‘勸解’,完全忘了自己中空的事情。
女孩子軟膩的身子就那么只隔了一層撥布料蹭在他的手臂和半邊身子上,她卻沒察覺一下下地蹭著他,光裸修長的腿從他T恤底下伸出來,夾著他的腿,愣不讓他走,絲毫沒察覺這姿勢何等的…。
就像他曾養著的那只真正的大兔子,抱著他胳膊的時候,軟絨的肚皮就這么貼著他胳膊,溫暖又柔軟。
柏蒼眸光深了深,忽然瞇起眸子嗤笑了一聲。
“行,不扣工資。”
溫念白使出“耍賴”大招,說得口水干,忽然聽聞這一句“天籟”,頓時耳朵都要豎起來。
清美鮮妍的面孔上笑出花來,她迅速立正站好,雙手交疊小腹,微微傾身:“副總是好人,不打擾了,告辭!”
說完,在他怔然的瞬間,她以迅雷不及掩耳鉆出他胳膊,拖起收拾好自己東西的小箱子轉身就往1602門外沖。
只要我跑得夠快,就聽不不見——“但是”這兩個字。
“哐當!”1602大門瞬間甩上了,夾出一股子氣流過進來,直接拂過柏蒼的臉,呼地撩起他的袍子…身上涼颼颼。
前后不超過三秒。
柏蒼:“…。”
“呵呵…。”
他忽然笑了,一手橫在胸前,一手撐著額頭,笑得額頭神經跳疼。
可以,很可以。
他喜歡她這種‘不要臉’的死樣子,為建設他豐富的精神生活添磚加瓦。
她一大早就出門去擠地鐵。
免得跟某位被她坑了的大佬打個照面。
一直到辦公室,她打開微信看了看,都沒有發現柏蒼給她發短信。
她松了一口氣,柏蒼那人挺講究的,要當面沒提出要求,后面一般也不會加什么特殊條件了。
特別是關于錢這點,他是個大方的主雇,要是這茬事兒過了,他不會真扣她工資。
但這年頭才剛過,忽然微信里彈出來一條消息——
““投胎成死老鼠的傻叉”:既然那么喜歡那件T恤,你別讓我看見你在1601不穿它,否則當月績效扣光。
溫念白:…
她真是抬舉他了,小心眼,永遠是小心眼。
“部長,新預算表按照財會部的要求改好了,您簽個字,我拿上去送簽。”李標顏抱著打印好的第四季度預算敲辦公隔間的板。
溫念白示意她進來,看了看手里的圖表格,仔細地看了些關鍵數字,隨后問了一句:“冬季校園招募專案準備得怎么樣了?”
李標顏點點頭:“準備得差不多了,等預算下來,就能啟動了,第一批包括深大、廣貿這些學校在內,我們已經聯系了校方,會做專場招募。
“很好。”溫念白點點頭,簽字:“這個預算我親自拿上去給許總簽字。”
“好。”李標顏點點頭,又有些遲疑:“對了,您知道了吧,咱們的容總監聽說周末已經到達了深市,我估計這兩天就要到總公司報道了,他會不會知道之前咱們人資發生了那么多事。”
溫念白淡淡地一笑:“我跟榮總監已經通過了電話,身為領導知道這些事并不奇怪,我每周都會給他寫工作郵件。”
李標顏松了口氣,有些崇拜地看著她:“嗯,念白姐考慮最周詳了。”
溫念白拿著預算表上去財會部找CFO許總簽字,李標顏也跟著上去了。
只是她們才到十五樓,李標顏忽然接到一個短信。
她低頭一看,隨后立刻有點緊張地看向溫念白,低聲道:“容總監到了,門口前臺的笑笑給我發了消息,念白,要不你先去迎接總監,我去請許總簽字…。”
溫念白眉峰一挑,神色不變:“沒關系,簽完了預算,我們再下去。”
李標顏瞧著溫念白從容的樣子,心底雖然有些疑惑,為什么溫念白要堅持自己簽字,但還是按捺下好奇跟著她敲響了CFO許琳的辦公室門。
十樓的飛影人力資源出口的電梯忽然打開來。
一道高挑穿著亞麻襯衫的人影走了進來,身形筆挺如青松一般的男人往門口一矗,柔軟的亞麻襯衫都擋不住那一身清冽出挑的氣息,似一面旗幟般。
好看,也耐看。
路過抱著文件的小姑娘瞧著他清雋俊酷的側顏,悄聲議論著:“這人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