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鄧宰道,“關于法葉大師遇刺和制式軍備的消息,不許往外泄露半分!”
“是!”
聽到這句話,謝縣尉精神一振,立馬答應了下來。
心里想的是,誰吃飽了撐的出去亂說,那可是軍備!
軍中的事情,又豈是他這個小小的地方縣尉能夠參與的?
那一個不小心,可是要掉腦袋的事情!
這時,被派出去查看蹤跡的另一名縣尉也回來了。
他調查出的情況和我不打兵所說相差無二,連我不打兵這個案發時就跑出去查看的人都沒有能夠找到線索,更別說是他了。
這棵樹離邊上的正街太近了,刺客一擊不成,就能直接混入人群中隱匿不見。
對此,眾人也無可奈何。
鄧宰從衙門中調了四名好手,兩個守在宅邸門口,兩個穿著便衣在墻外游走。
然后又把一直跟在身邊的我不拆塔也留了下來,和我不加血兩人在這宅邸中守護。
白夫人有些憂心地對鄧宰說道:“相公,那刺客有角弓,能從極遠的地方發動刺殺,你這樣安排行么?萬一法師有個三長兩短”
鄧宰握住她柔軟白皙的小手,邊輕輕拍撫,邊說道:“娘子放心。我這縣衙中還有幾十張勁弩,能在三百步內射穿兩層牛皮。我已讓幾名差役守在衙門的哨塔上,若這刺客再敢現身,頂要讓他飲恨當場!”
白夫人聽了,心里稍稍安定。
她也知道,自己的這位丈夫久在軍中,精通戰陣,一番安排自然沒有什么不妥。
但她依然有些憂心地建議道:“若是法師在我們家中殞命,恐怕佛祖會怪罪于我們。不如讓法師早日離開炎縣”
鄧宰鎮定道:“法師在炎縣還有事,一時半刻還無法離開。放心吧,法師不會有事的。”
“你們覺得,誰最可疑?”
發生了這件事后,幾人趁著機會再次圍聚到了一起。
游戲太過真實也有壞處,就是連大部分游戲都應該有的玩家之間私聊的功能都沒有了。
這使得他們一有什么要討論的,只能找機會在一起討論,再或者就是幾個人說好之后轉述給剩下的。
不過這次,法葉也在。
我不加血道:“我們來到炎縣后,前后接觸的人并不多。陳典吏、白夫人、鄧縣令,還有就是門口的小廝和白夫人的丫鬟。而在這幾人中,小廝和丫鬟首先排除,他們兩個,最近我和打兵經常一起聊天,還是比較熟絡的,不像是有膽子做出刺殺的事情的人。而陳典吏,他和法師無冤無仇,也沒必要下此狠手;再說鄧縣令,他對法師恭敬有加,還一再挽留法師在此,更不會出手了”
“你的意思是?”
“沒錯,”我不加血道,“我覺得,最可疑的,是白夫人!”
“這話怎么說,白夫人那么漂亮,怎么會干這種事?”
我不打兵是個純情的少年,自打第一眼看到白夫人后,就被那朵高貴冷艷的牡丹花所吸引了。
見姐姐這么編排自己的“女神”,少年立馬不服了。
還沒等我不加血解釋,法葉就說道:“阿彌陀佛,貧僧也和加血一個看法。”
法葉繼續說道:“白夫人的前夫崔縣令因我兄長廣賢而亡故,貧僧又長得和兄長頗為相像。白夫人每日見到貧僧這張臉,想必也是厭煩地緊。”
“再者,崔縣令的死,和貧僧兄長的失蹤,或許其中有什么隱秘。貧僧來炎縣追查,處處查探廣賢的消息,或許這消息再繼續追查下去,會牽涉到某些人的利益。”
“方才或許那暗中監視的人,看到了白夫人和貧僧在后花園中對話,以為會將什么重要的事情泄露給貧僧,這才著急地將貧僧殺人滅口。”
幾人都佩服這個大和尚。
方才面臨生死危機的可就是他,要不是他自己躲閃及時,那一箭絕對是穿胸而過的。
然而他現在卻面不改色地坐在這里,談論著方才的經歷,還能將其中利害分析地井井有條。
其中有些東西,比如廣賢和崔縣令之間的關系背后牽涉到的事情,連我不加血都沒有想到。
現在所有的謎團,都到了白夫人身上。
這個女人身上到底隱藏著什么秘密?
她和人私通,私通的對象是誰?
和崔玨的死、廣賢的去向,到底有沒有關系?
深夜。
法葉在屋中睡覺,所有人后退蹲在屋外打著哈欠。
自從白天里出了刺殺這一檔子的事,四人的警惕就高度集中了。
因為按照以往的游戲慣例,開始了動手的劇情后,一般都會有接二連三的動作出來。
通俗說,就是過場劇情走完了,到了刷怪環節了。
而切入點,必然還是法葉!
幾人商議后,保護法葉的任務自然也就到了所有人后退和我不打兵他們兩人頭上。
兩人一個管前半夜,一個管后半夜。
好在他們都是10級的玩家,身體經過多次強化后比現實里的好很多,不然還真不一定能扛過來。
講道理,這游戲連都沒有,褲子都脫不下來,那為什么非得搞一個要睡覺恢復精力的設定呢?
所有人后退張大嘴巴,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怎么感覺有點困啊?
是不是要到換班的時候了?
所有人后退瞇著眼,借著微弱的星光,隱約看到一個人影從遠處緩緩走進。
唔,是打兵來了么?
撐不住了,睡了 所有人后退撲通一聲倒在地上,打起了細微的鼾聲。
那人影高大瘦削,全身裹在黑衣中,貓著腰,鬼鬼祟祟的。
最重要的是,他那雙露在眼罩外的眼睛中,閃爍著寒芒!
經過昏睡在地上的所有人后退身邊的時候,這人停頓了一下,微微弓下了身子,似乎想要做些什么。
但手快要伸到所有人后退身上的時候,他又悄悄縮了回去。
之后,他跨過所有人后退的身子,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房中,法葉熟睡在床榻上。
或許是白天的經歷確實讓他累到了,有人站在他床邊,他依然毫無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