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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復雜的女人心

  所有人后退突然道:“你們還記得那天白夫人見到法葉大師時候的表情么?”

  經他一提醒,三人也立馬想了起來。

  當日,他們剛和法葉一起來到這后衙時,白夫人見到法葉,就像是見到了鬼一樣。

  目光呆滯,神情驚悚,甚至還一度死盯著他看。

  當時他們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我不打兵還開玩笑說白夫人是對法葉有意思。

  現在想來,那哪里是什么有意思,分明就是恐懼!

  如果猜的沒錯的話,法葉的兄長廣賢來到這炎縣,讓崔玨自縊身亡的時候,白夫人是親眼看到過廣賢的長相的。

  他們見過廣賢的通緝令,和法葉那是極為神似的。

  再說他倆原本就是親兄弟,這樣貌自然就更加相像了。

  廣賢將人家的丈夫逼死,也難怪當日白夫人對他們的態度那么冷淡,誰讓法葉是廣賢的親弟弟呢!

  我不拆塔思索了一下,沉聲道:“打兵,你明天見到法葉大師,把今天這番話都原原本本地告訴他。”

  “哎?這些家長里短的八卦也要跟他說么?”

  我不拆塔搖搖頭:“法葉大師是一位非常有見識的智者,很多事情,我們不妨和他商量一下。”

  “好吧。”

  商量完畢后,幾人各自回房。

  值得一提的是,幾人現在的住所已經不是先前那樣分配了。

  而是變成了,我不拆塔和我不加血一個房間,所有人后退和我不打兵一個房間,法葉自己一個房間。

  當然了,他們倆雖然確認關系了,但在這游戲中,還是啥也做不了。

  因為他們脫不了褲子和衣服。

  翌日,法葉在大堂念經時,我不打兵將他們昨晚的話原原本本地復述給他。

  法葉沉吟片刻,道:“打兵,你去稟告白夫人,就說法葉求見。”

  四名玩家的名字都古里古怪,自然不能全部告訴他們。

  所以四人就分別給自己取了個短的名字:我不拆塔叫拆塔,我不加血叫加血,我不打兵叫打兵,所有人后退叫后退。

  雖然這樣的名字看起來依然很古怪,但法葉和鄧宰他們都以為,這是他們自己那里的方言發音。

  如今大殷皇朝統御天下,別說是各種山民蠻夷,就連外邦人士也是經常能夠看到,有一些古怪的方言也并不奇怪。

  我不打兵應下,轉身跑去找大丫鬟。

  這幾天他和這后衙的兩個仆人都混熟了,很快就通過大丫鬟之手將法葉的意思告訴了白夫人。

  “法師,白夫人說她在前廳等你。”

  我不打兵跟著來到前廳,法葉和白夫人過了那月門,進了后院的后花園里。

  后院是比較隱私的地方,我不打兵不是法葉那樣的僧人,也不是大丫鬟那樣的女子,沒辦法進去,只好守在了月門門口。

  好在他的身體升級強化后,聽力較好,隱隱約約還能聽到一些說話的聲音。

  法葉詢問的,是有關崔玨和廣賢的事。

  我不拆塔他們四人能猜測到的,以法葉的聰慧,自然也是一下就猜到了。

  “貧僧的兄長廣賢,和崔縣令到底是什么關系,他如今,又在哪里?”

  這是法葉的聲音。

  接著傳來白夫人溫婉而帶著絲絲磁性的嫵媚聲音:“他們二人沒有關系。早些年,崔郎隱居山中的時候,我們已經成婚。那時候天下大亂,山中歲月寂寞,他極少和人來往;后來到了這炎縣,他也只和朝廷中的人互相往來。后來他修建興殷寺,倒是和不少僧人打交道,但大都是興殷寺中的僧人。你的兄長廣賢也是頗有名望的僧人,他們如果有接觸,那我一定會知道”

  不知為何,她頓了頓,然后話語突然有些高昂起來:“僅僅是那一夜,廣賢匆匆而來,匆匆而去,卻帶走了我夫君的性命。我聽說有個奇異的僧人來拜見崔郎,就帶著女兒躲在屏風后看,他的樣貌我刻骨銘心”

  “前幾日見到你,就發覺你們極為相似!”

  法葉道:“那夫人可知道他去世后的一樁樁奇聞?”

  “我當然知道,我怎么會不知道?”白夫人道,“我們成婚十年,除了在山里的日子,朝夕相處。他成了縣令之后,勞形案牘,和同僚在一起的時間竟然比陪伴我的時間還要長!用在百姓身上的心思,比用在我和女兒身上的還要多!”

  “你知道么?從后宅到前衙那么幾步路,他能夠三天三夜不回家!甚至是甚至是他死了,他也只活在百姓的夢中他能進入那么多百姓的夢,卻唯獨從未來我的夢里!”

  即便是隔著那么遠,我不打兵都能從白夫人的語氣中感受到濃濃的怨氣,不由咋舌這怨婦的厲害。

  還有那逝世的崔縣令,簡直是太牛B了。

  放著這么一個天仙一樣的嬌妻在家里,竟然能三天不回家,一心撲在政務上。

  該說不愧是死后能成神的人么?

  這覺悟,就是高啊!

  法葉問道:“貧僧聽說,這城外有一座百姓為他修的判官廟,夫人就沒去看看?”

  白夫人冷笑道:“我去那里做什么?他都不來我夢中,還偏要我過去看他?”

  這其中的語氣,依然是濃濃的怨氣。

  法葉又問道:“既然夫人對崔縣令頗有怨恨之意,為何還住在這宅院之中,就不怕睹物思情,愈發難受?”

  白夫人沉默了半晌,有些痛苦地閉上眼睛,身體軟軟地癱在湖心亭的欄桿上,斜倚著,幽幽道:“山中何所有,嶺上多白云。只可自怡悅,不堪持寄君。”

  這是南北朝著名詩人陶弘景的詩。

  他隱居山中,被人稱為“山中宰相”。

  齊高帝蕭道成下詔請他出山,說山中有什么可以值得留戀的,他回寄了這首詩。

  而白夫人的意思也同樣如此。

  怨恨么?

  眷念么?

  不舍?

  她知道這其中的滋味只有她自己能夠理解而已,是沒辦法說給旁人傾聽的。

  法葉和正在外面偷聽的我不打兵都沉默了。

  這首詩的意思很直白,稍微有些文學功底的都能看懂其中意思。

大熊貓文學    我在西游養只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