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淺沫跟隨著顧爵曄緩緩穿過搖晃的竹板橋,她在心里默默計算了時間。
這座橋總長度應該在三百米左右,他們走的相對比較快,也差不多需要耗時十分鐘左右。
來到對岸,漆黑的四周寂靜無聲。
地上有很多碎石,應該是在開鑿墓室時,從石壁上打磨下來的碎屑。
走起路來很不穩。
四周很空曠,打著專用探測燈也看不到盡頭。
“我去喊他們過來。”白淺沫徑直往橋邊走去。
就在這時,她的頭頂上突然盤旋著數只黑色的飛行生物,那東西足足有一米多長,張開兩只翅膀時顯得尤為龐大。
它們用一雙幽綠色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仿佛在盯著即將到嘴的獵物。
就在白淺沫注意到它們時,其中一只俯身向下,徑直朝白淺沫撲了過去。
而她的身后就是萬丈懸崖。
“小心!”
她聽到顧爵曄的呼喊聲,白淺沫快速回過神兒,在那龐然大物朝她撲來時,她一個快速閃身躲避了過去。
隨后抬腳一個旋轉側踢,一腳將那生物踹入懸崖。
“沒事吧?”顧爵曄來到白淺沫身邊。
“沒事,五哥,這些東西好像是墨家的木鳶,我剛剛在踢飛它時,感覺到的不是血肉之軀,而是木質的。”
“啪啪啪!身手不錯。”
暗處突然傳來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
二人神情微變,尋著發出聲音的地方看去。
黑暗中,一行人緩緩走了出來。
為首的是一名身材高挑,穿著一身白色亞麻長衫的男人 他的頭發很長,束成了一個丸子頭,發髻間斜插著一支晶瑩剔透的玉簪子。
整個人給人一種仙風道骨的感覺,明明那張臉看上去只有二十多年,眼神里卻透露出一股滄桑之感。
看到此人,顧爵曄清冽的眸子猛然瞇起。
“尹恒。”
“呵呵,許昌崇,好久不見。”
白淺沫猛然朝那男人再次看去。
他就是尹恒?
她曾聽五哥提起過,尹恒當時是魔都軍閥之后,和許錦恩有婚約在身,后來不知為何反悔了,和家里長輩吵鬧要推掉這門婚約。
最后許、尹兩家公開商討了一次,許錦恩主動提出退婚要求,這二人定下的娃娃親才得以結束。
本以為二人從此以后不會再有什么交集,不知后來發生了什么,尹恒竟然愛上了許錦恩,但那時,許錦恩和許昌崇已經在一起了。
尹恒后悔不已,原本那本該是自己的妻子,切被他最痛恨的男人擁有,所以他發誓要得到許錦恩。
當時國內軍閥混戰、硝煙四起,以許昌崇為主的北師軍閥和依尹家為主的魔都本地軍閥之間時常會發生戰亂。
最后許昌崇失蹤,許錦恩年僅三十歲便消香玉隕,最終也沒等回自己的愛人。
而尹恒這個人也從此下落不明,三個人的恩怨情仇自從塵風在歷史的長河里。
沒想到,過去一百多年,他們竟然會以這種形式再次見面。
不過眼下有一個問題在腦海中閃過。
五哥活了一百多歲,是因為加入了地心文明。
尹恒為什么到現在還沒死?
而且,看他的模樣應該停在了二十四五歲的樣子。
顧爵曄并沒有開口,冷清的目光掃過尹恒身后的一行人。
“原來你就是墨塵。”
當時他就曾懷疑過墨塵的身份,這個處處和他作對的墨塵很熟悉,而且,他對齊王墓很敢興趣,為了能打開齊王墓那扇千年為開的石門,真的是無所不用其極。
今天見到他的真容,一切就都有答案了。
“若說當年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在那個山洞里,沒有殺了你。”
顧爵曄說出這句話,尹恒呵呵冷笑出聲。
“可惜,這世界上沒有后悔藥,你我都還活著,這才是現實。”
話音落,尹恒的目光朝白淺沫看去,那雙深邃的眸子里似乎隱藏著暗動的情愫。
“你不記得過去的事情了?”
過去?
白淺沫心里閃過疑問,他是在說她失憶的事情?
顧爵曄將白淺沫拉到自己身旁。
目光冷冷看向尹恒:“她不是。”
尹恒冷笑:“若不是她,你緊張什么?”
白淺沫頓時明白過來,他們談論的并不是她失憶的事情,而是說的許錦恩。
這時,竹板橋上傳來一陣鐵鏈晃動的聲音。
片刻,方術、大澤、古騰幾個人也走到了對岸來。
“我說你們兩個…”大澤的話頓住,目光戒備的朝尹恒等人看去。
“剛剛在對岸我們遲遲等不到你們回信,原來是有人來了。”
尹恒身后帶著十幾名手下,此刻所有人都感覺到氣氛不太對勁兒,大戰很可能一觸即發。
這是,尹恒身后走出一個人。
“不如合作一把吧。”
說話的是一個身穿黑色沖鋒衣的男人,他的目光冷冷從白淺沫臉上劃過,隨即指著身后的黑暗處。
“那里就是石門的入口,我們手里有那對黑白玉佩,但黑白玉佩雖然能吻合的嵌入石門內,但石門還是沒有動靜,四周設置了很多隱形機關,沒有墨家人帶著你們,想要走到石門腳下根本是癡人做夢。”
白淺沫看向說話的那個男人。
“怎么合作?”
男人道:“石門上有一只手掌印,我們懷疑這只手掌印才是打開石門的關鍵。”
石門手掌印這件事五哥曾和她提起過。
這也是為何,墨家機關術都打不開那道石門的原因。
因為只得到黑白玉佩,石門根本打不開,關鍵點就在于石門山那只手印。
但,這只手印的主人是誰?
眼下他們要求合作,顯然手印的主人就在自己這一邊。
會是誰呢?
白淺沫朝顧爵曄看去。
五哥的可能性非常大,首先他當年是從這里失蹤后回到了一百年前,并且因為這次的意外經歷,他的身體也發生了變異,所以才能和五哥一樣延長了壽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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