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淺沫這邊請了假,坐車回到帝都,直接去了白家老宅。
此刻才上午七點鐘,白家人正圍坐在餐桌前吃早餐。
見白淺沫回來,老爺子很開心的招呼她洗手吃飯。
白淺沫面色沉靜的朝白新柔看去,白新柔原本坐在位置上,見白淺沫目光朝自己射來,有些拘束的站起身。
裝作很欣喜若狂的樣子:“淺沫,你可算回來了。”
她上前一把抓住了白淺沫的手:“咱媽被一群黑衣人綁走了,對方還威脅我不能報警,我實在是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了,嗚嗚嗚,你快想想辦法救救她吧。”
白淺沫目光盯著白新柔,看著她焦急哭泣的模樣,冷冷勾了勾唇角,冷漠的抽回自己的手。
“一大早起臉上帶著妝容,可不像是特別著急的樣子。”
此刻,白淺沫和白新柔站在一起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興許是自卑心理作祟,白新柔總覺得面對白家人的時候一定要體面。
所以一早起床,就畫了一個美美的妝容,還刻意的打扮了一番。
而白淺沫則素凈著一張臉回來的。
白淺沫一番嘲諷很有深意。
許華嵐昨天晚上就開始懷疑,并進行了試探。
如果白新柔真的很擔憂自己母親的安危,應該是吃不下睡不著的。
可昨晚白新柔胃口不錯,還吃了兩只螃蟹,其實后面她還在盯著盤子里的螃蟹看,興許是不好意思,沒有再繼續去拿。
而今早,白新柔刻意打扮的一番,眼睛也沒有絲毫紅腫的跡象,以此可見,她并沒有如她所說的,那么關心她母親的安危。
白新柔的表情猛地僵住,在眼眶里打轉的淚珠半晌也沒落下來。
心里一陣懊惱。
白淺沫這個牙尖嘴利的死丫頭,想到見面的時候她不會說什么好聽的話。
卻沒想到她竟然盯著自己的妝容。
白新柔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白淺沫也沒再理會她,走到白老身邊坐下。
餐桌前的人慢悠悠吃著早餐,白淺沫拿起筷子夾起一根油條咬了一口,張嫂趕忙給白淺沫盛了一碗粥。
“淺沫小姐,先喝點粥暖暖胃。”
“謝謝張嫂。”
眼見白家人都沒理會自己,白新柔厚著臉皮坐回桌前。
“淺沫,媽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做?”
白淺沫喝了一口粥,冷淡的目光朝白新柔看去。
“我吃飯的時候不想說話。”
白新柔心里頓時一股怒氣竄了起來,從前這個死丫頭任憑她隨意辱罵,現在野雞變鳳凰,就開始在她面前甩臉色。
心里滿是嫉恨,白新柔拿起筷子裝作沉默吃飯,微垂的眸底閃過一道狠厲的目光。
吃完飯,白淺沫陪著白老下了會兒圍棋,又在院子里轉悠了兩遭消食。
隨后老爺子又開始犯困了,白淺沫攙扶著他放屋子走去。
“您昨晚沒睡好?”
“從十點多一覺睡到天亮,今個兒起的也不算晚,興許是年紀大了,身體容易疲乏!”
白淺沫仔細盯著白老的臉看了一眼,今個兒老爺子的起色的確有些不好。
不過想到老爺子年紀大了,有些小病小痛的也正常。
一時沒往其他方面想,將白老送進房間里,等他躺在床上熟睡之后,她才離開白老的房間。
一出門,就看到白新柔等候在外面。
“淺沫,咱媽的事情你打算怎么處理?已經一天一夜了,如果再不找到她的話,我怕那幫劫匪會傷害她。”
“我讓人去調查了,有消息會告訴你。”
白淺沫原本不想再多說什么,準備離開。
剛邁開腿,卻被白新柔伸手攔截了下來。
“淺沫,咱們畢竟是一起長大的人,即便沒有血緣關系,可你也在我們家生活了那么久,媽她雖然脾氣差了一些,我承認她之前的確很偏心,但你也要體諒一下,她一個沒文化、沒背景、還沒有工作能力的婦女,爸又是個賭鬼,家里全靠她一個女人支撐,所以對孩子疏忽怠慢也是可以理解的。”
“白新柔,不得不說,你比張翠艷強,起碼你顛倒黑白的時候還能想到迂回戰術、以退為進的道理。”
丟下這句話,白淺沫冷淡的瞥了白新柔一眼。
似笑非笑的扯了扯唇角:“人我會想辦法幫你找到,就當是在你們家那十三年,她沒有活活餓死我的恩情,還有,待會你最好自己離開,我不想因為你們的事情打擾到我爺爺休息。”
“我沒有要打擾你們的意思…”白新柔想要為自己辯解。
白淺沫舉起手掌做出制止。
“你已經打擾到了!”
白新柔哭道:“我真的是沒有去處了,錢都在媽手里,我身上現在可以說身無分文。”
白新柔一臉可憐兮兮的模樣,看在白淺沫眼里卻只有冷嗤。
“白新柔,我不想總是拆穿你的謊言,但不得不說,你的演技實在太拙劣了,還有,就算你身無分文,你應該去找警察而不是賴在這里不走。”
話落,白淺沫目光凌冽的瞪了白新柔一眼,決絕的轉身離開。
白新柔目送白淺沫離去的背影,面上的偽裝瞬間卸了下來。
“白淺沫,我既然進來了,就沒打算離開,你得到的,我都要拿走,你就等著吧!”
白淺沫回到房間 許華嵐端著一盤切好的水果走了進來。
“大伯母!”
白淺沫坐在書桌前,桌面上擺放著一部電腦,她正盯著電腦忙碌什么。
看到許華嵐進來,微笑著打招呼。
許華嵐笑了笑,走到書桌前,把切好的水果盤放在桌面上。
“吃點水果吧。”
“謝謝!”
“淺沫,你相信白新柔說的話嗎?”
許華嵐這么問,白淺沫也不意外,挑了下眉梢。
“是狐貍總會露出尾巴的。”雖然還不知道白新柔的目的,不過張翠艷被綁架這件事兒很蹊蹺。
她剛剛聯系了江小魚,那邊正在調查這件事兒的來龍去脈。
“我總覺得白新柔在說謊。”許華嵐道。
“您為什么有這種想法?”
許華嵐坐在一旁,沉默了一會兒才把昨天晚上吃飯情景說了出來。
“白新柔吃飯的時候心思全都在餐桌上,我從她那雙眼睛里絲毫看不到緊張和難過,這種情況我覺得只有兩種可能,要么白新柔和張翠艷的母女情分十分冷淡,要么就是她在撒謊。”
白淺沫笑了笑:“您分析的很對,白新柔從小善于撒謊,不過她撒的謊話都很淺顯,只要有點腦子的人就能當眾拆穿她,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她撒謊,我暫時還沒摸清底牌的一次,所以…”
說到關鍵點,白淺沫瞇起雙眼。
“我懷疑她背后有籌謀劃策的主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