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文野暫時在A局收押,他一個人單獨住在一間房子里。
一日三餐會有A局的人員專程送來。
午飯點一到,房門從外面開了鎖,隨即一抹身穿A局制服的女生走了進來。
章文野坐在床上,雙手環抱著膝蓋,一言不發,甚至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吃飯了!”
聽到這個聲音,章文野眼神猛然睜開,愕然的看向面前的女孩兒。
“你…你怎么來了?”
女孩兒轉動手里的鑰匙,頭頂上的帽子往上提了一下,露出一張極其漂亮的臉蛋兒。
“我聽說你被抓進來了,你有不在場的證據,為什么對方還要抓你?”
“他們懷疑我知道內情,但我什么也沒說,你快走吧,這里可不是普通的派出所,一旦被人發現,就走不了了。”章文野焦急的催促著。
女孩兒抿唇一笑:“A局的人也不過如此,我只是用了點小手段就輕易把這身制服搞到手了,你放心吧,我一定能帶你出去。”
“不行,我不能跟你離開。”
女孩兒蹙眉:“為什么?現在午休,整個樓道里都沒人,我已經把門衛那兩個人迷昏了,所有監控也都讓我毀壞了,沒人知道你是跟誰離開的。”
“A局的人不是這么容易被糊弄的,我一旦走了就很容易發現你,到時候雅菲的死就解釋不清楚了,我不能看著你被抓進來。”
女孩兒臉上露出一抹感動:“你為了不說出我就是兇手,所以才甘愿被關在這里嗎?章文野,你傻不傻?這件事兒和你沒有半點關系。”
章文野避開了女孩兒的眼睛,痛苦的閉上雙眼:“你走吧,走了之后今后也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了。”
“你還在怪我嗎?我當時真的不是有意要害死她的。”
“別說了,我和雅菲從小一起長大,我做不到原諒你的過失,不過我也不會向任何人提起你是兇手這件事兒,如果…算了,這件事到此為止,只要我有不在場證據,這邊的人關不了我幾天就能放我離開。”
女孩兒的神情突然一變,呵呵笑了兩聲。
“章文野,你終于肯說實話了。”
章文野驚愕的瞪著眼前的女孩兒,剛剛這一句話的聲音明顯不是她的。
“你是誰?”
女孩兒調皮的眨了眨眼睛,在這張臉上表現出如此古靈精怪的樣子,章文野頓時心里一片冰涼。
完了,這下真的完了。
門口兩個人走了進來。
看到白淺沫和羅成,章文野的臉漸漸變成了死灰色。
“你們竟然用這種卑鄙的手段套我的話?”
白淺沫輕曬一聲:“不這么做,你怎么肯說出實情?所以死的那個人是真正的張雅菲,而殺害她的人就是這幾年冒充頂替她的女人。”
白淺沫看向眼前的女人,擁有和張雅菲一模一樣的容貌。
“這個女人和張雅菲擁有很相似的容貌,所以在四年前,她頂替了真正的張雅菲。”
“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們逼供,我要起訴你們!”
女孩兒撕開臉上的人皮面具,薄薄的面具下面,是另外一張漂亮的臉蛋兒。
“想賴賬怕是不行呢,我可把剛剛你說的話偷偷錄像了,章文野,現在你最好老實交代這一切,不然,你就會被判為同犯哦。”
章文野繃著臉,惡狠狠的瞪著江小魚。
白淺沫開口:“其實你說不說也不重要了,我只是替死去的張雅菲惋惜,自己的身份被人霸占了整整四年,最后死的凄慘,連青梅竹馬的發小都幫助兇手。”
章文野雙臂垂落在身側,握緊了雙拳。
“你愛上了假的張雅菲,即便你知道她和你在一起只是在利用你,但你就是無法自拔的愛上了這個女人,就算親眼目睹張雅菲被她殺害,你也選擇幫她隱瞞真相,章文野,想起張雅菲時,難道你就不會覺得心虛慚愧嗎?”
“別說了別說了!”
白淺沫冷笑:“你心虛了。”
“如果當時我能及時看到短信,趕到那里的話,雅菲就不會死,你懂那種滋味兒有多難受嗎?明明兇手就站在你的面前,可你卻拿她沒辦法,因為…因為你愛上了這個該死的女人。”
羅成見章文野情緒很不穩定,對白淺沫道:“先把他帶去審訊室吧。”
白淺沫點了點頭,羅成對身后的屬下招了招手。
兩名A局的人進來,架著章文野的手臂離開房間。
“淺沫,你這個偽裝術也太厲害了吧?還有江小姐的仿聲術,一開口完全就是張雅菲的聲音。”
江小魚嘿嘿笑了兩聲,小臉上透著一絲小小的得意。
“模仿人說話算什么啊,我還能模仿成上百中動物的聲音,甚至連風聲都能模仿。”
“風聲?江小姐,要不你給我模仿一下?”
“那就先模仿一個蛐蛐。”江小魚當場表演蛐蛐的各種叫發。
“這是斗蛐蛐的時候,兩只蛐蛐在大家的叫聲。”
“這個是蛐蛐在休息時的聲音。”
江小魚示范到第三個聲音,斷斷續續的,聲音有點低沉。
羅成好奇道:“這個是什么聲音啊?”
江小魚揚眉勾唇,眼神里透露出一絲捉弄。
“蛐蛐交配的聲音!”
羅成:“…”他一個大老爺們,竟然臉紅了。
這小姑娘明明看著清純可愛的,怎么性子如此開放大膽啊。
審訊室章文野逐漸冷靜下來 此刻審訊桌前只有白淺沫一個人。
章文野的防備心很重,經過這兩天的接觸,白淺沫看出他不是一個容易袒露自己心事兒的人。
所以審訊他的時候,讓羅成和江小魚等在外面。
這倆貨正在興奮的模仿各種動物…
“章文野,在張雅菲遇害當晚,你是怎么離開練習生創造營的?你的朋友說你當時在寢室里。”
“他替我說了謊話,我猜到一定有人會來調查我,所以提前和他通過氣了,創造營距離雅菲出事兒的地方很近,我跑過去只需要十幾分鐘,來回一個小時不到,又是凌晨兩三點的時間,寢室里的練習生連續幾天跳舞,躺到床上大家都睡死過去了,誰也不會注意到我離開了一個小時。”
這一點白淺沫其實早就想過了。
當時看駱明明回答問題的時候,眼神幾次有閃躲的痕跡。
這么一想,所有的事情都串聯了起來。
“那晚張雅菲出現在距離你近的半山腰上,是在等你?”
章文野沉默了一會兒后,點了一下腦袋。
“那天她用電話亭的電話給我打來電話,說她從死亡谷逃出來了,但是那幫人還在找她,她希望我能救救他…”章文野用雙手捂住了臉,聲音哽咽。
“你是什么時候發現張雅菲換人了?”
“她們的性格很不一樣,張媽媽常年生病,并沒有多少心思關心自己的女兒,雅菲的弟弟那會兒年紀還小,他們只是覺得雅菲性格突然變了很多,卻沒人懷疑她并不是原來那個張雅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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