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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怪物

  東京秋葉原防線。

  曾經富有櫻島獨特動漫文化的聚集地,此時已經完全被軍隊占領接管,除此之外幾乎沒有普通人還滯留在這片兇地。

  “噠噠噠噠噠。”

  子彈像是不要錢似的傾斜而下,在重機槍交替火力的壓制之下,尸怪們的尸體幾乎堆成山。

  目前情況看上去很樂觀。

  當然只是目前。

  大部分尸怪在火力網的壓制下,幾乎沒任何突破防線的可能,它們的身體結構會迅速被這些真正的戰爭兇器撕碎。

  部分擁有厚重防御的尸怪則會單獨用榴彈及巴雷特等大口徑狙擊槍處理。

  極少少數只能靠陰陽師解決的虛體靈,則會有散步在各處的陰陽師斬首隊單獨針對。

  女仆咖啡廳里已經沒有女仆了,泉愛子坐在女仆咖啡廳的櫥窗后,目光靜靜的望著窗外吞吐的火舌。

  為她端上咖啡的是一個年輕的男人,泉愛子接過咖啡時,抬頭看向對方的目光中掩飾不住的恨意,但目光深處又夾雜著深深的無可奈何。

  “我應該叫你哈姆雷特,還是安倍原野?”泉愛子的聲音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似的,殺父仇人近在咫尺,但她卻失去了任何給父親報仇的機會,或者可能。

  并不是對方使用了武力脅迫或者其他的控制手段,周圍全都是泉家的人,只要泉愛子一聲令下,不消片刻對方的尸體恐怕都會被碾成肉泥。

  如果能動手,恐怕在父親死亡的那一,泉愛子沖進泉家祖宅的那一刻,對方就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但泉愛子深知,此時櫻島的復興,盡數系于對方一人身上。

  他是計劃中最為不可或缺的那一環。

  也是五年前黃泉計劃的真正實行人。

  如果泉愛子真的為了解恨貿然殺了對方,那父親就白死了。

  因為殺死安倍大介、鳩山修一、和泉介之助也是黃泉計劃最為重要的一環。

  這也是五年前泉介之助就已經參與其中并親自決定好的事情。

  是“安倍原野”真正取得燈塔諸國信任的關鍵,也是讓塔克艦長放松警惕的最佳手段。

  如果沒有這樣的大前提。

  謹慎的塔克并不會貿然驅使艦隊進入東京灣,和鳩山羽進行談判,他的艦隊和船上燈塔諸國接近四分之一的靈者也不會就此湮滅。

  畢竟,他連自己的父親安倍大介都能親自殺死。

  加上五年前安倍原野在安倍大介的安排下去燈塔國留學并向燈塔諸國泄露大量的櫻島機密,其中包括八尺瓊勾玉計劃、姑獲鳥炸彈計劃、照鏡計劃.......

  對方泄露的機密在一一證實后,給燈塔諸國帶來了巨大可控利益,及戰略情報。

  這兩件事情加在一起,已經足以讓燈塔諸國相信他是一個為了個人利益不擇手段甚至可以叛國的野心家。

  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卑劣弒父者。

  安倍原野高絕的適應體質也能完美的契合燈塔諸國靈能體系的培養體質,也足以讓燈塔諸國高層極其心動的在他身上投入了大量的實驗及開發資源。

  留學后“安倍替身”回歸櫻島,而真正的安倍原野則繼續留守燈塔SCP靈能局,靠著他開發出的特殊能力,忠實的執行著組織安排的每一個任務,哪怕是刺殺櫻島高層的任務,他也總能一絲不茍的完美完成。

  而現在,時機成熟,他回歸櫻島執行了黃泉計劃的最后一環,同樣也帶著大量燈塔諸國靠靈遺物開發靈能力體系的大量知識回歸櫻島。

  盡管作為燈塔諸國開發靈能者實驗體的安倍,并不會直接接觸到那些專業人員才會接觸到的知識。

  但靠著“哈姆雷特”形變無孔不入的侵入能力和生過目不忘的記憶能力,安倍的腦中幾乎記錄著燈塔諸國核心研究所最機密的所有資料。

  而這些資料完全可以引發櫻島的第三次靈能技術變革。

  泉愛子很難評價這是怎樣一個男人,對方直至此時也能和她面不改色的談論安倍大介的死亡,平靜的像是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似的。

  “那是他應該付出的代價,為了櫻島復興。新老交替,現在是我們后濫時代。”安倍原野平靜的道,又緊接著:“不要談論這些能讓你不開心的事情了,怎么樣,我磨咖啡的手藝還不錯吧?我在燈塔諸國居住時還是很注意生活品質的。”

  對方心還真大,泉卻沒什么心思和對方瞎扯淡,“你打算什么時候交出靈改的資料?要知道這些資料現在都只是記在你的腦子里,你一死,我們的父親可就白死了。”

  “很簡單,在確定我不會被你當做叛國者殺掉解恨的時候。”安倍道。

  “你是櫻島的英雄,忍辱負重這么多年,我怎么可能會殺你。”泉愛子也笑著攤了攤手。“閣下辛苦了。”

  “是嗎?女饒心眼可是很的。”安倍也笑。

  “我向死去的父親發誓,我絕不會動你一根汗毛。”泉只是平靜的舉起手,認真的向他保證。

  “我會讀心術,你的真實想法我一清二楚。”

  讀心術?泉陡然怔住,有些不明白對方的意思。

  “十分鐘之內,你想過所有東西,我都能立刻讀取到,包括你剛才去洗手間時偷偷看父親的照片、腦中對我的刻骨的恨意、以及之后是否犧牲掉秋葉原防線上的士兵的權衡思考。”

  泉自然不相信什么狗屁讀心術,這是政客們的慣用手段,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偷窺到了自己在洗手間的動作,而后猜測揣摩自己的心理。

  泉有些怒了,平靜的表情逐漸猙獰起來,牙齒緊咬,額頭暴跳。

  安倍又笑了,“你看,這才是你的真實想法,只要得到所有資料的一瞬間,恐怕你依舊會不擇手段的報復我,給我釘在叛國者的恥辱柱上,為你的父親報仇,哪怕決定要死的是他自己,你還真是大姐脾氣。”

  泉莫名的有些慌亂,她不可否認對方的話,她確實想這么做。

  泉心中不由升起一絲荒謬感,如果對方所言是真,真的可以使用讀心術讀取一個人十十分鐘之內的所有想法,那豈不意味著自己此時所有的思考都毫無遮掩的暴露在對方監視之下,甚至包括此時她對讀心術的思考。

  但這怎么可能?!

  否則這家伙還能算是人嗎?這和神靈有什么區別?

  “我不是神靈,我只是一個怪物罷了。”安倍突然插嘴。

泉只覺身后汗毛倒豎,心中涌起莫名的驚怖福  就在此時,安倍卻突然皺著頭把轉向窗外。

  街道上的槍口難得的出現停止的空隙,這一波尸怪已經清掃結束。

  但安倍的目光并沒在尸怪的尸體上停留,而是看著遠處孤零零站立在街道上的一位老者和少女。

  這一幕看上去其實有些荒謬,因為在大規模的尸怪沖擊防線時,就已經注定不太可能還有活人能從尸怪襲來的方向來到防線。

  在尸怪們最開始陸陸續續的沖擊防線的時候,泉愛子甚至為了不影響防線的安全性,甚至下令讓士兵們無視那些被尸怪們追逐的平民,直接開槍。

  這也導致不少平民變相死于這些軍饒槍口下。

  防線上所有的槍口都對準了兩人,而那一老一少也極其老實的高舉雙手,做出示意無害的投降狀。

大熊貓文學    我在東京當犬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