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也想去左道匯聚,可以,當然可以,我愿意代為引薦。”
羅紅衣生怕老魔頭滅殺他,趕忙開口說道。
“明日在什么地點?”
陳宣沙啞笑道。
“在城外古塔寺,很多左道之人都會被邀請。”
羅紅衣趕忙說道。
“都去了哪些人?”
陳宣看似隨意的笑道。
“有左道之中的‘黑煞掌’司徒青、‘一字電劍’朱天海、還有‘毒心大夫’江夜闌、‘八臂羅漢’鄭濤倫…”
羅紅衣將一個個名字迅速說出。
陳宣聽得連連點頭,等到他說完之后,才露出微笑,沙啞笑道:“年輕人實力還不錯,受了我七成功力的一掌還能說話如此平穩,不多見啊,不過下次可不要在暗地里說我壞話了,我這人有個毛病,就是心胸太狹窄,最受不得別人暗地里說我,嘿嘿…”
他深有意味的笑了笑,衣袍獵獵,轉身離去。
羅紅衣眼瞳微縮,看著他離去的背景,心頭更駭。
這老魔頭剛剛那一掌才用了七成功力?
差點把自己打的散架,居然還不是全部功力!
“該死的,這韓老魔這三年來到底有了何等奇遇?”
他艱難的從地上起身,撐著傷軀,迅速離開這里。
懷中的一些療傷丹藥全都在對方剛剛的那一掌下,被震成了齏粉,他只能先回到住所在進行療傷了。
好在此刻大雪漫天,街道上沒多少人,若是被一些其他人物看到他現在的狀態,難保不會生出什么歹毒心思。
遠處。
陳宣故意繞了一圈后,在另一間客棧又開了一間房。
這是他為了防止被算計,專門想出的計策。
有道是吃一塹,長一智,經歷了江城府的事情后,他深知想要讓身份不暴露,那么住所也最好不能暴露,所以他專門開了兩間房,一間房給現在的身份‘金剛手’韓御天用,另一間房給朝廷的‘捕風巡捕’趙通天用。
進入客棧后,他立刻將臉上的韓御天面具揭了下來,又換上一張新的年輕面孔,連衣服也全都換了一遍。
對著鏡子,來回照了一會后,陳宣露出微笑,頗為滿意。
忽然,他將一側的白玉盒子拿起,輕輕打開,捏起了里面的那塊類似白骨一樣的事物,露出思索。
這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好陰冷的氣息…
每次摸在手中,耳畔都會傳來了隱隱刺耳的哀嚎之聲,像是一剎那置身于什么幽冥鬼界一樣。
他打了個冷顫,再次將這件事物放回了玉盒,將玉盒鄭重的塞入懷中,從包裹中取出利器赤淵,向著樓下走去。
一個時辰后。
城南位置。
較為偏僻的一處半山腰處。
大雪繼續飄落,覆蓋了整個山腰,一襲青衫人影出現在了此地。
陳宣抬頭看去,只見前方不遠出現了一處不起眼的小型寺廟。
此廟占地不過一畝,大門緊閉,四周墻壁多有老化,不少地方已經掉落泥土,走到寺廟面前,只見寺廟的匾額上寫著明身寺三個大字。
陳宣微微一笑,手掌伸出,輕輕叩了幾下大門上的碩大銅環。
砰砰砰!
聲音沉悶,在黑夜回蕩。
“誰啊?夜色已深,若是上香拜佛的話,可于明日再來!”
里面傳來一個清脆的小沙彌聲音。
“我是方丈的朋友,有要事特來相見!”
陳宣的聲音傳入進去。
“什么?方丈的朋友,那施主稍等一下。”
里面的小沙彌有幾分意外的樣子。
隨后小步跑動的聲音響起,是僧鞋踩在雪地里的聲音。
不多時,厚重的朱紅色門戶吱呀一下被從里面打開了,一個唇紅齒白,穿著灰色僧衣,約莫十二三歲的小沙彌,哈著熱氣,凍得瑟瑟發抖,疑惑的看著陳宣。
“這位施主,你真的是方丈的朋友?”
“不錯,小師傅,請將此物交給方丈。”
陳宣微微一笑,從懷中取出一面銀色的印符。
小沙彌接在手中,疑惑的看了一眼,道:“施主請稍等!”
他再次向著廟中跑了過去。
約莫過去了半盞茶左右,小沙彌再次跑了過來,小臉凍得紅撲撲的,開口道:“施主,請進,方丈有請!”
陳宣微微一笑,推門走了進去。
小沙彌伸頭向外面看了看,見到外面沒人后,立刻關上了房門,迅速跟向陳宣。
剛一踏入院子不久,陳宣忽然腳步一頓,似笑非笑的回過頭來,道:“小師傅,東西是不是忘了?”
“哦,對!”
小沙彌反應過來,立刻將手中的銀色印符遞給了陳宣。
陳宣這邊接過印符,手指閃電般探出,砰的一聲,點住了小沙彌的胸膛要穴。
就在這時,院落兩側的墻壁上一下子浮現出了密密麻麻的無數細孔,接著破空之聲響起,一根根淬著劇毒的弩箭從小孔之中激射而出,化為無數寒芒,向著陳宣和小沙彌射來。
陳宣一把拎住小沙彌,身軀一閃,向著一側的墻壁迅速沖了過去。
他精神力包裹身軀,立馬身軀變得朦朦朧朧,神秘莫測,內力涌入雙目,手掌連掃,將一根根劇毒弩箭全都震飛,而后腰間赤淵突然拔出,向著一側的墻壁用力一掃。
堅韌的墻壁如同朽木一樣,被一劍劃開,露出了里面的一個隔層,墻壁塌陷。
隔層內慘叫連天,血水噴涌。
卻是一群黑衣人手持弩箭,躲在這里。
陳宣這一劍掃過,直接將他們的腹部剖開,腸穿肚破,強大的力量幾乎將他們直接腰斬。
即便有兩人沒有被利劍劃中要害,但還是被陳宣迅速削斷了雙手,慘叫凄厲。
他們似乎是專門被訓練出來的死士一樣,手腕被削,立馬想要咬碎口中的毒囊,但他們剛有動作,陳宣手中的利器就已經再次閃電般劃過,噗的一下,兩人的下巴全都被齊齊削落,直接疼昏過去。
而這時,另一側墻壁中還在源源不斷的射出弩箭,向著這里沖來。
陳宣騰身一縱,手中利器連抖,殘光閃爍,一大片射來的弩箭全都被他震得粉碎。
他雙腳落在另一側墻壁的近前,長劍用力一劃,就要像之前那樣將眼前墻壁直接劃開。
但沒想到他的腳掌剛剛落下,地面中忽然探出兩個彎鉤狀的刀刃,閃爍寒光,蘊含劇毒,就要鉤向他的腳面,想將他的腳掌直接切斷。
陳宣冷笑一聲,理都不理,手中長劍繼續劃向眼前的墻壁。
整個墻壁剎那被劃開,墻土崩塌,慘叫連天,一片片血水迸濺。
躲在隔層內的黑衣人全都被他一劍掃死。
而這時,地底那兩口彎鉤狀的刀刃也狠狠勾住了陳宣的腳掌,卻發出鐺的一聲脆響,如同切在了鑌鐵之上,難以傷到陳宣分毫。
躲在地底的那人,心頭一驚,然而還被等他反應過來,陳宣腳掌一跺,一股龐然大力直接涌入地底,砰的一聲,將他直接震了出來,狂噴鮮血,狠狠砸在一側的墻壁,筋斷骨折,痛苦無比。
他依然未死,急忙抬起手掌,想要自裁,但手臂剛剛抬起,一道紅光閃過,手掌已經齊腕而斷,墜落在了雪地中,連帶著下巴也是一涼,被直接削斷,鮮血噴涌。
這人痛的眼前一黑,昏死過去。
陳宣看了一眼被他拎在手里的小沙彌,這小沙彌表面上充滿驚恐,似乎是嚇呆了,但陳宣卻冷笑一聲,將他一把丟開,摔在雪地里,手中長劍一挑。
小沙彌的臉上一張人皮面具剎那間被他挑下,露出了里面一張奇丑無比,滿臉大痣的丑陋人臉。
“嘿嘿…”
陳宣冷笑兩聲,不再看他,而是將目光望向廟宇大堂,冷聲道:“里面的人還不出來,難道還以為我會放過你不成?”
“真是沒想到,這次朝廷之中居然派了你這樣的高手過來,閣下能有如此實力,怕已經有人榜之實了吧?何苦要為朝廷賣命?”
里面傳來一道沙啞難聽的聲音。
“少廢話,敢對朝廷出手,就是謀反,不管你是誰,今日都是死路一條,乖乖配合的話,還能留你一命,快滾出來!”
陳宣冷漠道。
輕微的腳步聲響起。
廟宇大堂內,緩緩走出了一道黑色的人影,手中抓著一桿粗大的鑌鐵禪杖,身軀高大魁梧,披肩散發,只有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則以眼罩蓋住,看起來頗為猙獰。
“連朝廷的據點也敢霸占,看來前三任追風巡捕的死,跟你是脫不了關系了。”
陳宣冷聲道。
“小兄弟,我見你實力不弱,又何苦非要找死,不如這樣,我這里有兩粒丹藥,你吃下去,我可以饒你一命,你前途很廣,犯不著將性命丟在這里!”
這黑色人影攤開左掌,沙啞道。
在其左掌之中,赫然出現了一黃一紅兩粒丹藥,只有小指甲蓋般大小。
“哪這么多廢話!”
陳宣腳掌一踏,冷笑一聲,迅速撲了過去。
黑色人影臉色陰沉,也不多說,揮動手中的鑌鐵禪杖,直接向著陳宣沖了過去。
他勢大力猛,走的是一力降十會的路子,一縱而來,手中禪杖發出呼呼刺耳的風嘯聲音,一劈而下,像是一堵沉重巨岳壓了下去,空氣都變成了刺骨罡風。
陳宣揮動利器,快如虹光,直接與對方手中的禪杖撞在一起,發出鐺的一聲脆響,火星迸濺,勁風橫掃。
他眼神一凝,露出異色。
對方的武器頗為奇異,竟不是一般鑌鐵,外表的一層鑌鐵乃是掩飾,真正的材料堪比利器。
鐺鐺鐺鐺!
兩人瞬間大戰到一起,快如殘影,罡風呼嘯,轉眼過去了十多招。
忽然,黑色人影大吼一聲,抓住機會,一掌向著陳宣拍了過來,整個掌心變得一片烏黑,恐怖莫測,赫然是一門厲害掌法。
陳宣眼神一閃,不躲不避,同樣一記掌力狠狠拍過。
寒冰真氣!
一聲悶響,如同炸雷,整個院子中積雪全都被震得胡亂飄舞,一下子統統炸開。
黑色人影臉色一變,感覺到了一股無比恐怖的龐然大力襲擊而來,震得他慘哼一聲,當場倒飛出去,手腕骨折,一股難以言喻的恐怖陰寒一下襲入了他的胸口和丹田,凍得他瑟瑟發抖,血液都似乎僵硬了。
他露出驚駭,急忙爬起來,迅速逃走。
但他剛剛起身,陳宣已經閃電般掠來。
他想也不想,抬起手掌,就要向著自己頂門落去,但血光一閃,一只手掌被陳宣當場削斷,連帶著下巴也直接掉落,鮮血淋漓,痛得他滿地打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