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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息風波, 極樂童子

  “呵呵呵!芬陀大師,好久不見。”一道略帶童音的聲音忽然從南方遠遠傳來。

  同一刻,南方飛來了兩道一金一銀色的劍光,光芒萬丈,星火璀璨,來者正是極樂童子李靜虛與及他的唯一弟子秦漁。

  眼看李靜虛與秦漁及時趕到,滅塵子馬上喜形于色。相反,東海三仙等人則面色一沉,暗道一聲“不好”。

  這些年來,滅塵子透過秦漁向極樂真人曝露出妙一真人暗算太乙混元祖師的陰謀詭計,曾經惹來了極樂真人的滔天怒火。

  最后,他礙于昔日和長眉真人的情份,與及來自于三僧二尼的保駕護航,當時并沒有出手懲戒妙一等人,但是雙方之間的關系則變得如履薄冰。

  對于極樂真人而言,峨嵋派的長眉真人與及五臺派的太乙混元祖師都是他的好友,因此他可以容許雙方作一場君子之爭,優勝劣敗,汰弱留強,但是卻不能容忍任何一方運用下三濫的手段來爭取勝利。

  芬陀大師淡淡地道:“貧尼見過李真人。不知李真人今天前來天山有何貴干?”

  “呵呵呵!大師啊!明人不做暗示,今天貧道與大師的目的恰巧相同。由于貧道與長眉道兄一向交情甚好,實在不愿看見他的門下弟子同室操戈,所以專誠趕來阻止他們這些孩子互相斗毆。想不到,大師身在佛門,今天居然也管起了玄門中的門戶事來?不過大師的手段確實高明,一出手,便解救了玄真子的一條小命呀!芬陀大師真不愧為當今佛門的第一神尼呀!”李靜虛仰天長笑道。

  芬陀大師暗自盤算,心想道:“哼!想不到區區一個滅塵子居然說動了李靜虛前來護駕。好家伙!”

  芬陀大師淡淡地說道:“李真人當真是菩薩心腸,為了阻止峨嵋內訌,倒也用心良苦。只不過,長眉道兄早已為弟子的將來籌謀,更定下了「峨嵋大興」一計,除魔衛道,力挽狂瀾,乃是阻止魔教復興的唯一方法。因此之故,所有相關的天機必需一絲不茍,更不可有所偏差…”

  “芬陀大師呀!兒孫自有兒孫福,這些年輕人自有他們自己的路。只要他們一直堅守正道,像我們這些“外人”實在無需過于擔心啊!啊呀!不對呀!其實我也不能算是一個外人,畢竟我與長眉道兄有著過命的交情,這些孩子平日都會尊稱我一聲「師叔」的呀!看起來,貧道還真的是有一個身份去給他們一些意見。大師,你說是也不是呢?”李靜虛笑道。

  芬陀大師何等聰敏睿智,聞其歌,知雅意,李靜虛剛才的一番玩笑話,實際上,就是要告訴芬陀大師,身在佛門的她就不應該介入玄門中的門戶事。

  強勢如芬陀大師,她也不能不給極樂真人這一個面子。

  芬陀大師心思一轉,便有了另一主意,點頭笑道:“李真人所言甚有道理。今天確是貧尼多管閑事了。”

  “齊掌教,既然李真人一心平息峨嵋派的內爭,今天不如就止于此吧!”芬陀大師一個轉身,便向滅塵子道:“滅塵道友看來澤心仁厚,希望你能一直堅守正道,不要壞了峨嵋派的名聲。”

  話猶未了,芬陀大師便不再多言,轉身離去。

  見狀,李靜虛亦暗暗佩服,想道:“這一個老尼姑果然了得,毫不糾纏,以退為進。如今我也不能不顧面子地對妙一出手了。”

  妙一真人已飛身來到極樂真人李靜虛的身前,并與驚魂甫定的玄真子一起向李靜虛躬身行禮。

  “晚輩妙一(玄真子)拜見極樂師叔。弟子等不知師叔法駕親臨以至有失遠迎,還望師叔見諒。”妙一真人與玄真子齊聲說道。

  說罷,苦行頭陀與余下的一眾同門亦匆匆來到妙一真人身后,并向李靜虛躬身下拜起來。

  “唔,你們也不必多禮。”李靜虛點頭回應。

  半晌之后,滅塵子亦率領門下弟子來到此人身前。

  “弟子滅塵子今率領門下弟子拜見極樂師叔,并懇請師叔給弟子主持公道啊!”滅塵子一臉誠懇地道。

  由于李靜虛與峨嵋派開山祖師長眉真人仍是至交好友,當初二人更經常結伴行走天下,因此妙一等人才會尊稱對方一聲師叔。

  “哼!想不到你們還記得世上尚有我極樂童子一人。你們以為任兄飛升后,世上便沒有了能夠管束你們之人嗎?今天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來一場同門相殘相殺,難道多年同門的情份真的是如此一文不值嗎?”李靜虛一臉不滿地說道。

  “弟子不敢!今天弟子妙一實在是逼于無奈才請兩位師兄出手清理門戶而已。”妙一真人馬上上前分說解釋道。

  “哼,好一句逼于無奈!妙一,我現在便要好好地問你一句,滅塵子他又是如何逼你的呢?”李靜虛臉色一沉道。

  原來他早已聞風而至,并且一直隱身在旁靜觀事態發展,因此心中對滅塵子之前的侃侃之言甚感認同。相反,卻對妙一真人完全不顧同門手足之情的行事作風頗為不滿。

  “請師叔明鑒。弟子實在是不敢胡作非為,只是三師兄他屢次違背恩師的遺訓,不但公然反出峨嵋另立門戶,而且更把恩師留下的鎮山神劍偷走據為己有。弟子身為一派掌門自然是責無旁貸必須出手整頓門風。”妙一真人一臉惶恐地解釋道。

  “哼,滅塵子雖然不才,卻也從來沒有遺背恩師昔日的教誨。弟子如今手中的紫郢神劍乃是當年恩師親手封存起來說要留給后人之物。為了繼承先師的遺志,因此我才甘冒神劍滅頂之災把它取到手中。怎么忽然會變成了偷竊本門至寶的呢?

  若果齊師弟他才是神劍真主,那為何恩師當初不直接把此劍連同掌門之位一起賜予他呢?既然他并不是恩師授意得劍之人,他又有什么資格來指責我呢?

  至于責怪弟子自立門戶一事則更是莫名其妙。難道要我的一輩子都像醉師弟那樣四處飄泊寄人籬下嗎?嘿,我滅塵子可不是一個甘于人下之輩。”滅塵子馬上反駁妙一之言。

  “哼,狡辯!胡言!恩師當年把神劍封存于莽蒼山的古剎之中便是因為此劍另有所屬。據恩師所言,此劍該于百年之后才會落入一個后輩弟子的手中,并且藉她之手來完成峨嵋大興之舉。你此刻強取此劍豈不是破壞了恩師一手的安排嗎?”妙一真人急急抗辯道。

  “哈,說來說去,你說的還是恩師的遺訓嗎?難道你身為堂堂一派掌門卻都沒有自己的想法么?你怎么能夠知道我在百年之后不會把此劍傳給別人的呢?難道你我二人就不能是那個領導同門完成峨嵋大興之人嗎?”滅塵子冷笑道。

  “哼,三師兄,恩師學究天人其言自然就是金科玉律,豈容你胡亂更改呢?”

  妙一真人續道。

  李靜虛一面聽著妙一之言,一面卻忍不住輕輕地搖頭嘆息。

  “好了,好了。你們也不用爭辯了!本來我確實不該插手你們峨嵋派的門戶中事。只是你們幾師兄弟都是我看著長大的,我又豈能眼睜睜地任由你們互相仇殺呢?”

  李靜虛語氣一重,續道:“妙一,既然你是任兄指定的傳人,我也不會過問他給了你什么遺訓之類。只不過,滅塵子之言亦有其道理,既然他能夠憑借自己的能力取得了師門至寶,這亦是任兄教徒有方的結果,何錯之有?今日他只不過是要自立門戶,便如子女長大后要離家自立一樣,又怎算得上是背叛師門?除非他以一身所學為非作歹并壞了你們峨嵋的聲名,否則你又有何道理硬要治他罪過呢?”李靜虛不怒而威地訓斥著妙一真人。

  “弟子對師叔的教訓不敢有違,只是恩師的遺訓同樣清楚指出…”妙一真人始終還要以之爭辯一番。

  “妙一!我知道任兄當初正確實為了峨嵋的未來發展而籌謀多時。只不過,我卻認為你們最后所走的道路,卻未必全部掌握在令師留下的那些所謂遺訓或預言之中。他的預言固然有一定參考的價值,但是最后是否一切都如其所言,卻還是未知之數。畢竟天機微妙且變幻莫測,正如眼前紫郢劍的歸屬不是已經出于任兄所料之外嗎?”李靜虛語重深長地一再勸告妙一真人。

  只見妙一真人低頭沉思了片刻便即恭敬地點頭回應了李靜虛。

  “弟子明白師叔的教訓,今日妙一便暫且率眾離去吧。”妙一真人躬身說道。

  畢竟面對擁有天仙實力的極樂童子,便是當今峨嵋派的掌門人也不能不給個面子。只是既然說是暫且離去,自然亦保留了將來卷土重來之意。

  李靜虛自然聽得清楚明白,但是他畢竟并非峨嵋中人,因此他也沒有實際的權力來決定峨嵋派的內部事情。

  此刻對方既然愿意為了自己之言而暫息風波,所以他亦不愿繼續為難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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